元末美术生,朱元璋叫我引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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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曹县真有金矿?(求追读)

“根据地建设千头万绪,终归还是要从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抓起。”

郭天叙意料之外的是,马秀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两项工作中更繁重的那个——编辑教义,这可不是个小活儿啊!

当然了,他也不可能将这种涉及精神文明建设的大问题,真就抛给马秀英自己去干。

自己又不是泰西那帮洋和尚,能毫无心理压力的用十几岁的孩子干活......

不对,自己这个童工的作用,和洋和尚庙里的孩子可不一样!

若放在后世,他这种指使个虚岁才十三的小姑娘编书显然是不人道的,但一来是这个年头里,十三岁的姑娘嫁人的都不少了,二来是他本来也只是指望着马姑娘能在这事情里打打辅助,工作压力绝对不会超过一个后世的初中生。

如此一来,马秀英也算是他未来造反大业中的核心成员了,看着一脸羞怯的小姑娘,郭天叙笑着问了一句:“还没问你呢,你怎么就被我爹收养了?”

对于这事儿,马秀英倒不讳言:“咱爹说,我爹杀了个人,逃到外乡去了,以后我便当他的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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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秀英这家庭,看着也不一般啊!

加上她,我这“定远新村建设筹备工作小组”里,也算拓展人类多样性了。

有邪教头子、有造反专家、有杀过人的,现在还多了个杀人犯家属!

定远新村,是郭天叙为这片大工地暂定的名字。

如今,整个筹备小组正蹲在河滩上,等着郭天叙安排工作。

“首先是把炉子架起来,自己打工具倒是其次,咱们得先有自保的能力,这就需要铁、铜和铅,这些玩意,咱只能四处去买,这事情小毛你操心着些。”

毛贵点了点头,接过了这个运输大队长的担子。

“豆种麦种都从家里取来了,就先抢种一季,咱们争取明年就吃到自己种的粮食,三叶草倒是不急,等咱们有马了再说,这庄稼把式我就不懂了,潘哥,交给你?”

“放心吧,保管给你办妥了!”潘诚当即应声。

听到这里,张天祐插话道:“天叙,这说来说去都是花钱的事情,钱从哪来?总不能只等着你爹那边救济吧?这块地要想种出粮来,怕没个两三年不行,咱这上上下下,好几百张嘴等着吃饭,钱粮从哪来,总得有个章程吧?”

“舅舅说的是,这事情就是咱们今天开这个会的重点内容,钱的问题”郭天叙点了点头。

对于他带着一群流民来到此地开荒的事,郭子兴是持赞成态度的。

老郭当了这么些年的县里豪民,对于天下的风向,还是有些把握的,漫说天下要不要乱的问题,在他的印象里,大元的地方上,一向就是个谁手下人多,谁说话算数的丛林社会。

郭家能在定远立住脚,靠的也就是他外公传下来的几百佃户,以及他爹当家的时候,在曹州老家发展出来的几百矿工。

定远的佃户种粮食,而曹州的这些矿工么。

郭天叙这一路南行,一大半时间考虑的是在路上如何规避风险的问题,另一小半心思,还全放在了如何提高自己在明教的“教内地位”上了,竟然一直没关心过自己家在曹州采矿,具体是做什么产业?

乍想到此处,他便顺口问道:“对了,邵伯伯,我一向还没问过,咱家在曹州开的那矿,是个什么矿?”

“嗨,你说这事,”邵荣摇了摇头,脸上挂着苦笑,“当年开那矿时,还是老太爷一力要求的,他听说曹州地面有金矿。”

“曹州金矿?!”

郭天叙听到了一个异常熟悉,一度让他在很多个不眠之夜里魂牵梦绕的词儿。

这玩意不是瑞典蠢驴的经典历史发明吗?难不成是真的?

便听张天祐笑了出来,道:“这事你问老邵,他多半不敢说的。在曹州开矿这事儿啊,你爹都觉得你爷爷是吃人蛊住了!

说是曹州地面淘得出金子来,结果折腾了快三十年,一年也就能出几两金,那矿上吃喝,全靠家里供着。自打你爷爷没了,矿上也没人上心了,一年不如一年,本想着这二年就把人都撤回了种地的,谁料到发了大水,也是倒霉。”

等等。

郭天叙在思考。

他这个爷爷,好像不太对劲啊——这种脑子一热就笃定曹州有金矿,然后带着人去折腾的作风,再加上传说中他爷爷是靠着一身装神弄鬼的本事,讨得了他奶奶,一个地主家的大龄独身盲人剩女的欢心,这才借着丈人的势发了家。

这老头不会是个老乡吧?

怎么感觉这么像一个玩P社游戏的渣男呢?

但是郭天叙仔细一想,又觉得有些蹊跷,曹县金矿这段子的传播力度不算广,顶多也就P社玩家熟悉点。

P社玩家大奸大恶的本事很大,但让他们去当渣男?

没这个能力知道吧!

郭天叙摇了摇头,暂时将对这位疑似老乡的怀疑放在了一边,准备后续抽个时间回家看看,能不能找到老头的遗物之类的,再做决定。

现在需要解决的,是燃眉之急。

“钱的事情,是个大问题买原料、种子、牲口,到处都得花钱,如今纸钞也不好用,咱们缺的一是金银,二是马匹,咱们得找个财源,才能维持住这地方的运营。这事情上,我有个想法,”郭天叙抬起头来,扫了众人一眼,“再往西走,有个盐矿!

“按理来说,贩盐得要官府的盐引,但是这些年纲纪废弛,我看贩私盐也没什么人管了,咱们反正也已经占了官马场,一不做二不休,便把那盐矿也给他占下来!”

“这......”

众人一听这计划,尽皆收住了声。

私占盐矿,贩卖私盐,这放在哪朝哪代都是杀头的罪名。

但是,众人之中,没有一个提出反对意见。

毕竟在座的诸位,哪个身上还没点杀头的罪名?

且不说郭天叙一伙等人北上曹州时,杀了三个色目人,这若让官府知道,已经足够杀他全家了。

他们一伙在开封聚众烧香,论起来个个都是死罪。

就连看上去最人畜无害,也没参与北上之行的马姑娘,都没觉得这事儿有多奇怪——她的亲爹,干的就是杀手这行当嘛!

因此,众人的讨论范围,很快就转移到了如何将那座岩盐矿占住的问题上了。

张天祐是地头最熟的,他一听那盐矿的位置,就道:“那地方我知道,偷着采盐的不少呢,老孙家不就靠着偷采那矿发的家嘛!”

老孙家,掌事的是个名人,叫做孙德崖。

这人多年以前,就占住了那片岩盐矿的大部分,靠着倒买倒卖发了家,又买通了达鲁花赤,没人管他,如今已算是定远县最大的土豪了。

此人好勇斗狠,带着一大批亡命徒,等闲还真没人敢招惹他。

若要想从他嘴里抢肉吃,不火并,是不太可能的。

郭天叙撇了撇嘴,道:“说来说去,话又说回来了,还是得先搞建设啊!”他站起身来,“走吧,我带人打灰去,各干各的活吧!一个月之内,咱们搞定这片盐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