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审判
遍体鳞伤的男人颤抖着身子，跪坐在地板上，神色里写满哀求。
他的身前则放了一张凳子，上面绑了一个浑身赤裸，但却硕果细枝、面容姣好的女人，往日白皙的皮肤莫名地多出几道红色疤痕，她此刻嘴里被塞了一团棉花，说不出任何话，眼泪汩汩地往下流，妆容已被哭花。
而此刻一个容态有些苍老的男人正坐在离他们不过五步的办公桌上看着这出闹剧，他可以清楚地看见女人光滑的脊背和男人拼命磕头的丑态。
“正南，你连你的女人都守护不了呢。”
“老大！求你了，放过她吧！她和整件事情没有关系！”
“喂，你这幅德行是什么回事？这还是我手底下的得力干将吗？真让我火大啊！”
“她真的没有关系！”
“哼，没有关系？”男人僵硬的脸庞挤出了一丝笑意，他的手撑着脸，五根手指硬生生套了十只嵌了绿宝石的金戒指，彰显着他的地位与整个帮派上下有些畸形的审美。
“正南啊！”他突然站了起身，“我还是要给你上一课才行。”
“我抓你从来都不是因为背叛，因为我知道你绝对干不出这种事情——但是，她就难说了。”
男人缓缓起身，两只皱皱的手搭上了女人白皙的肩膀，她当即慌张地晃了起来。
“看啊，这就是你的男人，多么狼狈不堪，明明有机会向上爬，却心甘情愿地留在中层，做别人的一条恶犬！如果我是女人的话也不会心甘情愿的和他上床吧？可他沦落到这种地步又是谁害的呢？”他的咬住了女人的耳垂，语调变得古怪而刺耳。
“求你了！佐藤老大，佐藤哥，放过我女人吧！”
“你的女人！”他突然怒了，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他的这位手下。
“这种货色，你去街上买包烟都能遇到九个上过她的，正南啊，你还不肯清醒过来吗？”佐藤的眼神里忽然流露出了几分悲悯，同时他的大手当着正南的面肆无忌惮地蹂躏起女人的曼妙身姿，挑逗着她的敏感之处。
正南听着妻子叮咛的声音，一时间面红耳赤、热血上头，可身子却像是不听他使唤使得动弹不得，逼他接受这种苦涩的命运。
“为什么不动手，害怕我？还是说你也有些兴奋？”
“求你了，放过她吧！”
“求我？”佐藤被他的话逗乐了，然后扯掉了女人口中的棉花，“你想死吗？”
女人面色泛红，但仍然有余力点了点头。
“以后跟着我，我能保证你不死。只是你要对我诚实……你背着正南找了多少个男人？”
她一言不发。
正南则猛然抬头，呆呆地望着自己的妻子。
“不可能，不可能！”他含着热泪，想让眼前的女人说不。“阿珍，你不要怕他。我相信你，我知道你不会背叛我的！”
他疯了似地摇摇头，完全不愿意相信平日里端庄的妻子会干出背德之事。
“九……九个！”
“终于肯说了么。”佐藤哈哈大笑起来，目光凶恶且疯狂，同时也不愿意放下自己游走的双手，并不停地往不可言说之处探索，“他们和正南比……哪个更让你喜欢呢？”
“你这个疯子！”正南撕扯着嗓子。
“八嘎正南！我是你的兄长啊！有这么对兄长说话的吗？”他流露出可怕的凶光，“你他妈到底在哭什么，你流出来的水比你女人的还要多！”
“不过这不怪你，美色面前，被冲昏头脑也是正常。”佐藤笑着，然后解开了女人地双手，而她也很顿时领会了他的意图，开始帮他解决眼前的困难。
“额……啊……婊子！”佐藤猛然掐住了女人的脖子，“你有没有偷看正南的手机……情报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
“我，我……”女人脸色通红，说不出一句话。
“说！”
“我不知道！”
微弱的声音之后，是一记响亮且清脆的耳光，它打碎了女人最后的求生意志和正南不切实际的幻梦。
她不知道，可他根本不在乎他知不知道。对于他这种人而言，规矩与原则的变动只在一念之间。
“干我们这一行的，有几个能家庭美满、长长久久的呢？正南啊，我知道有警察找过你，我也知道你回拒了他们，可是大哥还是要奉劝你一句……不要想着自己能全身而退，同时也要当心枕边人啊！”
“女人是最不可信的！她们要么会偷走你的钱，要么时刻等待着偷走你的钱。玩玩就好了，何必当真呢？”
“这种货色，我可以介绍一堆给你，高天原更是数不胜数。你啊你，别被美色迷惑了。”
女人与男人无力的喘息声同时在房间里传开。
佐藤则忽然掏出了一把枪给正南，他此刻已经走到了正南身后，按着他的头，握着他的手，把生杀之权交给了他。
“想活命吗？”
许正南低头沉默着，但他起伏不安的身子似乎已经暴露了他的求生欲图。
为什么？他明明有机会射杀这个男人，却在这一刻无法挣扎！
是屈服于他的淫威吗？还是说他其实也是权力的走狗呢？
“不说话是吧，随你的便。哦，忘了跟你说了，你不是今天审判的对象，你是执行者。”
他苦苦地笑着，眼泪早已流干。随后他望着手中的枪，愣了一会儿然后选择了丢掉。
“你这混蛋！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佐藤当即便要发怒，可谁知正南却忽然扭头望向了他，露出了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目光:
“不！老大，杀了这婊子之前……我还要再玩她一次！”
说完，他像饿狼一样扑了上去。
*
“话说回来为什么是孤狼而不是恶狼呢？”
廊道上姜恩俊、高木彻一行四个人正走在去往佐藤办公室的路上，高木彻则突然问起了这样一个古怪的问题。
“因为恶狼很难听吧。”
“拜托，超厉害的好不好！照我说，阿乐就是害怕你功高震主，所以才让你独自行动。”
面对着高木彻的挖苦，姜恩俊只是回之以苦笑。他现在记忆也不是恢复得很完全，也得不出一个最好的答案。
“恩俊啊！你这么能打，有什么用呢？现在时代变了，别学你老大那么食古不化。”
“……”
他和姜恩俊尬聊了一会儿，随后就到了廊道的尽头。
这一刻，狰狞的凤凰图像是如此清晰。
“等会儿你让你这个壮汉兄弟就在外面，我、你，张小安进去就行了。”
“好。”
对于高木彻而言，帮张小安解决困难完全就是顺带的，他目前而言只对姜恩俊感兴趣，虽然他对自己动了手，但看起来并不缺乏应有的礼貌，人似乎还有点呆。
说不定可以纳入麾下，收为己用？
这个想法虽然太过于异想天开，但终归是可以试试的，何况他现在刚蹲完大牢出来，迫切地需要可供他倚仗的臂膀。
就算撬墙角失败，能交个朋友也是好的。
吩咐完一些基本的礼节准备后高木彻立马便要敲门，可这时门却猛然被推开了。
却是一个头发潦草，眼露凶光的男人扛着一个大黑袋子走了出来。
“正……正南哥。你没死啊？”高木彻心中一惊，想着这货不是被拉去审判了吗，怎么跟个无事人一样。
“嗯！？”
“不是，你，你没事吧！”他急忙改口，生怕触怒眼前的人。
来人却没有回答，只是回了句:“老大在里面”就走了。
姜恩俊则皱着眉头，因为他闻到了一股很大的香水味。
而当他扭头时目光则恰好对上了那个与他插肩而过男人。
“真是一匹恶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