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内库失窃
天际泛起一抹鱼肚白，秦阳缓缓收功，吐出一口浊气。
他起身走到窗边，推开雕花窗棂，清新的空气带着一种凉意扑面而来，驱散了夜晚残留的燥热。
院子里，几株海棠花开得正艳，粉嫩的花瓣上还沾着晶莹的露珠，在晨曦中显得格外娇艳欲滴。
秦阳的目光却落在不远处的那扇破损的院门上，心中不禁苦笑。
看来，这笔“借款”是时候要还上了。
他正想着，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丫鬟允儿的声音远远传来。
“姑爷，姑爷，不好了！”
闻言，秦阳眉头微皱。
他快步走到门口，只见丫鬟允儿一脸焦急地站在院门外，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
“怎么了？”秦阳问道。
允儿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慌乱的情绪，这才开口说道：“姑爷，府里出事了，库房里的银两和药材都不见了！”
“什么？！”秦阳心中一惊，想起昨夜回来后在那个隐秘角落发现的那些灵财，他的脑海里，一个古怪的念头油然而生。
“这，有这么巧的吗？”
再捋一捋，武威侯府镇守边关多年，立下赫赫战功，府中积累了不少财富，其中包括大量的金银珠宝和珍贵得修炼资源药材，这些都是武威侯府长期强大的根基所在。
如今这当下，威武候的代言人纪明瑶刚是归家不久，就出现了库房被盗这一大事，而且损失惨重，这对武威侯府来说，无疑是一场巨大的打击。
只是，谁敢那么大胆，竟然赶在太岁头上……嗯，在威名赫赫的威武侯家府内动土呢？
强压下心中的疑惑与古怪想法，秦阳示意允儿稍安勿躁，而后柔声的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奴婢不知……”允儿摇了摇头，然后想起这是四小姐的带话，又是慌张的继续道：“奴婢也不清楚，奴婢也是刚刚听小碗儿说的，现在府内已经乱成一团了，四小姐正在府库大亭上大发雷霆，她说让姑爷过去，嗯，姑爷您还是赶紧的过去去看看吧。”
说完，允儿有些惧怕的看着秦阳，她还真害怕请不动这爷，一会害她又挨罚呢。
秦阳没有再说什么，示意允儿跟着，而后快步朝府库大厅走去。
一路上，秦阳看到不少下人神色慌张地来来往往，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议论着什么。
几个洒扫的丫鬟躲在墙角，一边偷偷摸摸地张望着前厅的方向，一边小声地议论着，神色惶恐不安。
“听说了吗？家族库房被盗了，损失惨重！”
“真的假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三夫人不是一向治家严谨的吗？”
“谁知道呢，听说四小姐已经气疯了，把府库管事的都叫去训斥了一顿，现在府库前厅里，那是闹翻了天了！”
秦阳不动声色地听着，心中却暗自思忖着，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来到府库前厅门口，一股压抑的气氛迎面扑来，让人喘不过气。
秦阳跨过高高的门槛，只见宽敞明亮的前厅里，气氛剑拔弩张，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纪明乐一系红衣，站在中央。
此刻，她娇颜煞白，一双好看的黛眉紧锁，仿佛两道深深的忧愁，美眸中，则是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雌狮，令人不寒而栗。
在她面前，府库主管事纪福跪在地上，年迈的身躯瑟瑟发抖，他头深深地埋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滑落，在地板上形成一小滩水渍。
“废物！都是废物！”纪明乐猛地一掌拍下，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震得整个大厅的地面都是一阵震动。
“这么多东西，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消失？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我纪明乐，也仅仅只是昨夜出去调查了一下那神奇的杀人案而已一盏茶功夫而已，这就失窃了，你们……你们都是废物吗？”
纪福吓得浑身一颤，连忙继续磕头如捣蒜，颤声说道：“四小姐您息怒，老奴该死，老奴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查？查个屁！”纪明乐娇斥一声，猛地站起身，一把将旁边桌子上的茶杯扫落在地，上好的青花瓷茶杯，顿时摔得粉碎。
碎片四处飞溅，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一样，支离破碎。
这一个差事，好不容易的是她与娘亲磨着父亲与三姐，才是今年初春后交予给她管理的，那知道从来万无一失的家族重地，在她手上方才是不到半年，就出了这么一个大篓子。
“库房守卫森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进不去，除非是……”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了下来，巡夜人该有的锐利目光扫过在场众人，仿佛一把把利刃，刺得众人不敢抬头。
前厅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落针可闻，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下一个被迁怒的人就是自己。
才是赶到此处的秦阳，站在人群中，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一切，心想究竟是谁，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武威侯府的眼皮子底下偷东西？
“除非是内鬼所为！”秦阳突然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纪明乐猛地转过头，看到是自己一向不对付的三姐夫，她美眸上顿时射出锐利的目光，直直的盯住秦阳。
片刻之后，她才是缓缓的开口，“不错，一定是内鬼！”
环顾四周，目光灼灼，而后，她冷冷地说道，“说，是谁干的？自己站出来，我纪明乐可以饶他不死！”
众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人敢站出来。
纪明乐见状，心中的怒火更盛，她猛地转身，指着纪福的鼻子，怒吼道：“纪福，你是府里的老人了，而且也主管事了府库那么多年，你说，会是谁干的？”
纪福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说道：“四小姐，老奴真的不知道啊！”
“不知道？”纪明乐冷笑一声，“我爹这些年待你不薄，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爹的？”
搬出魏武侯的这座大山，纪明乐目光灼灼的望着纪福。
“四小姐饶命啊！”纪福吓得继续磕头如捣蒜，额头上很快就渗出了血迹。
“够了！”纪明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来人，将纪福给我拿下，严刑拷问，本小姐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偷到魏武侯的头上来了！”
“是！”
两名侯府侍卫应声上前，将纪福拖了下去。
纪福被拖走后，纪明乐的脸色依旧难看，她怒气道：“这件事，本小姐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无论是谁，胆敢背叛武威侯府，本小姐绝不轻饶！”
剩下众人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秦阳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对于小姨子纪四小姐的手段，他只能翻白眼无语的佩服。
这什么和什么吗？
你这样的手段，能找出内鬼才怪呢？
就你这水平？
还佩戴什么朱雀面具？还学人家什么巡夜人办案？
感觉昨晚自己小心谨慎像是被愚弄了的秦阳内心腹诽间，是几乎憋出内伤。
他这小姨子，还真是原来的刁蛮大小姐脾气。
同时，想到自己昨夜院内隐秘处多出来的灵次材，秦阳内心也无法平静。
他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那有那么好巧的，前一天纪明瑶才归家，昨夜纪明乐的出门，然后府内重地库房被盗，损失惨重，他又天上掉馅饼的多了一堆灵财，这一切，都太巧了，这背后，或许隐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
事关于己，秦阳不敢大意。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厅内的众人，试图从他们的表情和眼神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突然，他的目光是落在了站在人群中一个不起眼的丫鬟身上，那丫鬟低着头，眼神闪烁，似乎在刻意回避他的目光。
念此，秦阳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朝那准备缓缓退出前厅的丫鬟走去。
“等等！”秦阳突然开口叫住丫鬟。
正被压抑得喘不过气的众人，纷纷朝他看去。
秦阳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他径直走到那丫鬟面前，目光锐利地盯着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被秦阳的气势所慑，吓得浑身一颤，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奴婢……奴婢叫小翠……”
感觉所有人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丫鬟怯怯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