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面之词
“大胆！”听到小翠指认是秦阳所为，雅苏夫人勃然大怒，指着秦阳的鼻子喝道，“赘婿秦阳，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盗家族资源！来人啊，给我拿下他！”
雅苏夫人话音刚落，她身后的几个家丁就要上前抓人。
“且慢！”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纪明乐突然站了出来，挡在秦阳身前。虽然一向看不惯这个赘婿姐夫，但经过长久的观察，此刻她却清楚地知道，秦阳绝不是那种会做出偷盗之事的人。
“纪明乐，你这是何意？”雅苏夫人眯起眼睛。
“雅苏夫人，此事尚未查明，不可轻易下定论。”纪明乐冷声道，“小翠的一面之词，也不足为凭。”
“哼，还需要查什么？证据确凿，人赃俱获！”雅苏夫人冷笑，“纪明乐，莫非你真以为威武候府姓周了？你这是要包庇秦阳这个废物赘婿不成？”
纪明乐俏脸一寒：“雅苏夫人此言差矣。明乐只是秉公办事，不想冤枉任何人。”
“好一个秉公办事！”雅苏夫人讥讽道，“那不如请纪四小姐让人去搜一搜这废物的院子，看看那些失窃的药材是否就在他那里！”
话语到最后，已是森寒！
纪明乐微微蹙眉，一时语塞。她虽然相信秦阳的为人，但若真的搜出药材的话，那就难以开脱了。
这也是一经爆发这个事件之后，她叫允儿通知秦阳来此的原因，毕竟侯府之内，知道其昨日一天不在的人大有人在。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秦阳突然开口：“不必搜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他。只见他缓缓走上前，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秦阳，你这是认罪了？”雅苏夫人露出胜利的微笑。
她很清楚，也很相信手下人办事的实力。
“认罪？”秦阳轻笑一声，“恰恰相反，我要立军令状。”
“军令状？”众人一愣。
“不错。”秦阳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若我在一日之内找不出真正的盗窃之人，甘愿斩立决！”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就连刚刚赶到的纪明瑶，也是一怔，好看的美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平日里懦弱的夫君如此强势。
“狂妄！”雅苏夫人冷哼，“你以为你是谁？也配立军令状？”
“为何不配？”秦阳目光平静，“我虽为赘婿，但也是武威侯府的姑爷。这武威候府库的失窃案，若查不清楚，我秦阳颜面何存？”
纪明瑶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而熟悉的男人，记忆中，那个唯唯诺诺的青年书生，此刻竟有如此气势，这让她不禁有些恍惚。
“三姐。”纪明乐转头看向纪明瑶，“你觉得如何？”
纪明瑶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军令如山，既然他愿意立下军令状，那就依他所言。”
“多谢三小姐。”秦阳拱手一礼，目光却始终平静如水。
雅苏夫人见状，心中暗暗着急，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但表面上，她却依旧冷笑道：“好，那本夫人就给你这个机会。只是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查不出来，你可别想耍赖！”
“自然。”秦阳点头，“不过在此之前，还请雅苏夫人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在我查案期间，任何人不得干预。”秦阳目光灼灼，“包括雅苏夫人。”
雅苏夫人脸色微变，但还是强压着怒气道：“好，本夫人答应你！”
“诸位可为见证。”秦阳环视四周，“今日若查不出真相，我秦阳提头来见，若查出真相，还请诸位秉公处置。”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纪明瑶淡淡地说道。
秦阳点了点头，转身看向小翠，说道：“你刚才说，是我指使你去偷的库房吗？”
小翠低着头，不敢看秦阳的眼睛：“是……是的……”
“那好，”秦阳突然瞥见一抹微笑，“既然如此，那你说说，我什么时候指使你的？在哪里指使你的？”
小翠身体一颤，支支吾吾地说道：“是……是昨晚……在……在后院……”
“后院？”秦阳冷笑一声，“你确定是在后院？”
“是……是的……”小翠的声音越来越小。
“那好，”秦阳突然提高声音，“既然是在后院，那你说说，昨天后院里的那棵海棠花开了几朵？”
“啊？”小翠一愣，随即慌乱地说道，“三……三朵……”
“错了！”秦阳冷笑道，“昨晚后院的海棠树上一朵花都没有，今早才开了两朵！”
“什么？！”
众人一惊，纷纷看向小翠。
小翠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
“这……这……”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秦阳冷笑道，“那我再问你，昨天我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
“青……青色的……”小翠慌乱地回答。
“又错了！”秦阳冷笑道，“昨晚我穿的是深黑色的衣服！”
小翠彻底慌了，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身体忍不住发颤。
“这个丫鬟，在撒谎！”纪明乐突然说道。
众人目光都集中在小翠身上，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雅苏夫人见势不妙，连忙说道：“这丫头可能是记错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阳光耀起，雅苏夫人带着满脸惶恐的小翠匆匆离去。她的背影看似从容，但细心的人能发现她的步伐略显仓促。
纪明乐站在院中，望着雅苏夫人远去的背影，不禁蹙眉。她回头看向一旁的秦阳，欲言又止。
“姐夫，你……”纪明乐咬着嘴唇，“真有把握在一日之内查出真相？”
秦阳淡淡一笑：“四妹无需担心。”
“谁担心你了！”纪明乐俏脸一红，“我是怕你连累了我三姐的名声！还有，谁是你四妹！”
秦阳不再多言，转身朝着账房走去。在他身后，纪明乐气鼓鼓地跺了跺脚，最终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你要去哪？”
“查账。”
“查账？”纪明乐一愣，“就靠翻几本账簿就想查出真相？你以为你是什么神仙啊！”
秦阳步履不停：“四小姐若是不信，大可在旁观看。”
纪明乐冷哼一声，却还是跟着他进了账房。
账房里，几个管事正在整理账簿。见两人进来，连忙起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