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案发现场
“说不定这就是他们想要的下场呢？成为死人之国尼伯龙根的永久居民，永生不死。”诺诺说。
“像那些黑影一样吗？”路明非想起那些形似骷髅的怪物，摇了摇头，
“他们应该比那些黑影还要更惨吧？只怕是早已尸骨无存了。”诺诺蹲下身，从泥土中拔出一根破碎的骨头碎片，上面一丁点血肉都没有剩下，干净的有些诡异。
“是陈墨瞳专员吗？”一个执行部的干员走过来跟诺诺打招呼。
“是我。”诺诺站起来看着他。
“执行部已经大致清理了现场，现场的骨头碎片分别属于三个人，初步可以确定失踪人员全部死亡。”干员跟诺诺汇报，“我们正在努力拼接碎骨，但是这些骨头残渣实在太多了，而且都非常干净，就像是嗦过的鸡骨头然后又被压路机压成了碎片。”
“别浪费功夫了，这种事情让警察去做吧。”诺诺说。
“是。”干员点点头，“这次事件似乎有目击者，有人报警称看到了身披长袍的骷髅在虐杀人类，警察把他当成了精神失控的疯子。”
“目击者？什么身份？”诺诺认真起来。
“美国华裔，之前是猎人网站上一个小有名气的猎人，同样是受尼伯龙根吸引过来凑热闹的人。”
干员将具体的信息发到诺诺手机上，诺诺看了一眼，对方的确是标准的华裔长相，中国式的黑发，浓眉大眼配上一张很喜相的脸，看上去敦厚老实。
“暂时只能查到他在猎人网站上的资料，具体信息已经发给你了。”干员接着说道，“他跟失踪人员其中一位算是同事，两人曾经一起执行过任务。”
“他跟这件事牵扯深吗？”诺诺问。
“暂时不清楚，我们的人在尽可能地与他联系。”干员有些无奈地说道，“事发之后他就主动犯事把自己送进了看守所，所以我们遇到了点麻烦。”
“可能是觉得看守所比较有安全感吧，可以理解。”诺诺说。
一直蹲在一边捡骨头碎片的路明非走了过来，目光不经意间扫了一眼诺诺手机上的照片。
“嗯？这张脸...”路明非眯起眼睛，忽然瞳孔猛地放大，“这不是老唐吗？！”
“你认识？”诺诺有些惊讶地看着路明非。
路明非点点头。老唐是路明非在美国唯一的朋友，两人是一个游戏群里的亲密群友，游戏搭子，不知道多少个夜晚他们在星际地图上厮杀到天明，在面试卡塞尔学院的时候，老唐还跟他视频过，帮他纠正英语口音。
在与同学切割，跟叔婶闹翻之后，老唐算是路明非在这个世界上少数让他感到亲切的人了。
“既然你认识，那就好办了。把他约出来聊聊吧。”诺诺说。
“聊？聊什么？”路明非有些疑惑。
“当然是聊他知道了多少有关尼伯龙根的秘密，然后用金钱诱惑或者物理手段确保他永远会保守这些秘密。”诺诺拉着路明非走到一边，低声说，“你忘了，我们的任务就是干这事的啊。”
“物理手段？你想干什么？”路明非警惕起来。
“洗脑啊，你没见识过，还蛮好玩的。”诺诺说。
“洗脑？有什么负面作用吗？”路明非有些好奇。
“几乎没有，学院干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经验丰厚，手段老脸，全世界无人能及。”诺诺耸耸肩，“相信我，这对你朋友而言并不是坏事，他明显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事情。为了让他的脆弱心灵不至于跟着他的世界观一起崩坏成碎片，洗脑肯定是最佳选择。”
路明非想了想，事实好像的确如此，如果有人在现实世界看到了那些恐怖宛如幽冥厉鬼的黑影，保不齐会精神崩溃。
“好吧。我看看能不能联系上。”路明非叹息道，表情有些失落，像是做了什么违心事。
“学弟你的觉悟还蛮高的嘛。”诺诺赞赏地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然后又走到一边去观察案发现场遗留下来的车辆了。
路明非也跟了过去，看到了失踪人员驾驶的车辆，是一辆租来的大众，内饰看上去很新，但是车的外壳却已经伤痕累累，到处都是白色的划痕。
划痕很深，至少有半厘米，透过车身杂乱扭曲的纹路可以推测出当时情况的惨烈。
“看上去经历了一场大战啊。”
诺诺随口说道，随手摸了一下车身上的黑泥，这辆车本身是白色的，但是外壳上满是黑色的油泥以至于遮盖住了原本的颜色，看上去像是粘稠的油漆。
现在天气依旧下着不大不小的雨，几个小时雨水的冲刷都没有冲掉这些黑泥。
诺诺闻了闻手指上的黑泥，有股熟悉的腥甜味，跟昨晚在尼伯龙根中闻到的血腥味有些类似。
忽然手指上传来淡淡的灼痛感，诺诺皱了皱眉，伸手将黑泥抹到一旁的污水中。
一旁的路明非一直静静地观察，一言不发，瞳孔中闪烁着微弱的金光。
“这些黑泥是那些黑影的血。”他忽然说，“看起来这并不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他们的反抗非常激烈。”
诺诺点点头，她也得出了跟路明非一样的结论。
“昨晚我在尼伯龙根中也看到了类似的血，这辆车上血似乎没有尼伯龙根中的有腐蚀性。”诺诺问。
“没有了尼伯龙根的庇佑，它们的血统明显变弱了。”路明非接着说。
“能被几个猎人杀死，看来它们被削弱的很厉害。”
诺诺走到车的另一侧，看到了破碎的挡风玻璃，她打开车门，从副驾驶的座位上看到了染血的玻璃残渣，以及几块骨头碎片。
诺诺皱眉，捡起骨头碎片仔细观察，这似乎是一块指骨，而且明显要比普通人的指骨要长。
“黑影的骨头，不过为什么也这么干净？”诺诺随手将指骨碎片扔给路明非，说道，“之前在尼伯龙根我看到过它们的前爪，虽然形似骷髅但其实蒙着一层干枯的皮，然而这块骨头却干净地像是被福尔马林泡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