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为求生告知陨铁
拦路之人正是王佑。
早先他便察觉到,孙掌柜没有直接逃跑,而是躲在树丛中窥探,因要处理老吴一干人等,便没有理会。
等河滩这边诸事完结、尘埃落定后,这才支棱起耳朵仔细聆听,然后惊喜地发现那孙掌柜竟没有逃离多远。
这个开黑店的禽兽,不知有多少无辜客商葬身他手,万万是留不得。
第一次全力狂奔,王佑感觉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兴奋的状态,每个细胞欢呼着、雀跃着,仿佛觉醒了深埋在身体里的一头猛兽,而此时此刻,这头猛兽便要冲出桎梏、择人而噬了!
孙掌柜毕竟年事已高,尽管他奋力逃跑,一刻也不敢停歇,可又怎么能逃脱的掉呢。
只用了几盏茶的功夫王佑就超了过去,还好整以暇的在前面等着他自投罗网。
这老掌柜的不愧是积年的老人,惊吓情绪一过,立马纳头便拜。
下跪、求饶,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毫无违和的感觉。
王佑冷笑一声。
“现在知道告饶了,那些被你残害之人,是否也曾这样哀求过你,而你呢,有没有饶过他们?”
孙掌柜还没死心,仍要狡辩。
“小的是初犯,只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才做下这等糊涂事来,看在第一次的份上,大爷好歹饶了小的性命,来日当牛做马必报答大爷恩情!”
说着,连连叩首。
王佑嗤笑一声。
“你觉得那迷香能制得住我?”
老掌柜闻言一惊,只觉四肢冰凉,身子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大爷若能饶命,小人愿献上全部家当!”
“你觉得我是那贪财之人?”,王佑不屑的抿抿嘴。
“再者说,杀了你,那些钱财我也能拿到!”
孙掌柜一时万念俱灰,突然心里一动,想起一物,满怀希翼的问道:
“小的知道一件天外陨铁的下落,不知能否拿这消息换得性命。”
这些游侠儿最喜欢舞刀弄枪,而传说中能够打造神兵利器的天外陨铁,应该能引起眼前这煞星的兴趣吧。
话说王佑还真就上了心。
前世的刀剑都是由各种合金制成,无论是韧性还是强度,均是古代无法比拟的,而陨铁打造的武器却非常有名。
王佑以前刷短视频的时候,曾经见过一柄陨铁打造的龙泉宝剑,据说价值人民币一千万元。
既然这些陨铁宝剑如此昂贵,那说明陨铁铸造的兵器,各方面性能应该差不多接近现代的水平了吧?
王佑以后行走江湖,若能有这么一把武器防身(装逼),想来应是极好的!
“说来听听。”他装做不甚在意的样子。
孙掌柜见状,赶紧提条件:
“大爷能不能起个誓,小的只要说了,就放过小的!”
王佑略一沉吟,忽的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我也不知你是否哄骗于我,随便编排个什么天外陨铁来?
既然你说的郑重,那我也就立个誓,你的消息若真,我便绝不亲手了结你的性命,
若是不真,天涯海角,必取你项上人头!”
孙掌柜闻得此言,心头狂喜。
看来暂时把这煞星糊弄过去了,至于后面追杀什么的话,他也不甚在意。
只要能活着回去,马上变卖家产,远走他乡。
说起这天外陨铁,也是他道听途说来的。
那还是数月前,一个从关外贩卖皮货的行商在他的客栈打尖,正巧遇到故人,两人于是推杯换盏,相谈甚欢。
当时吃饭的人不多,这孙掌柜就有意无意的听了几耳朵。
这行商乃不远处长安县人士,听他友人称呼他为金兄。
他自诩在关外收山货时,偶遇一火球划空而过,正落在不远之处。
他赶忙带领伙计们前往查探,在一处大坑之中,发现了一大块通体泛红的天外陨铁。
当时那行商喝的有点高,他的话怎么听都感觉像是酒后胡言,再加上两人吃过饭后旋即离去,故而孙掌柜也没怎么在意。
将相关信息一五一十的禀明后,孙掌柜心情忐忑的低声询问:
“大爷,能不能放我离开了?”
王佑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忽的一记手刀切在孙掌柜后颈处,他顿感天旋地转,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完了,我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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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边,马车旁。
王佑追人之前,将那挽马栓在了一块大石之上,此时他拎着孙掌柜又回到了这里。
将人随手扔在地上,扭头观察了下四周。
一切和走前无异,看来离开那三人没敢节外生枝。
车厢内,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王佑撩开帘子,见那一同被绑之人正如豆虫般在车厢里扭来扭去,拼命挣扎。
听到声响,那青年急忙扭头观瞧,天黑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只能怒目而视,口中支支吾吾的响个不停。
王佑看着好笑,心想:
“让你白天坑我,这下遭报应了吧!”
一手将人提起,拎出车厢,扔在孙掌柜旁,而后上前拔出口中破布,一阵污言碎语随即喷涌而出。
“杀千刀的小贼,快放了你家爷爷!”
王佑也不跟他废话,上前一脚踢在腹部,直痛的那人蜷缩在地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外冒,口中再不能言语。
拿起火把,王佑上前啪啪俩个嘴巴,然后才平静的问他:
“能好好说话了吧?”
那人疼的开不了口,只得赶紧点了几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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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可早年间也是纵横燕鲁两地的游侠儿,凭着一手过硬的骑术和精湛的武艺,打家劫舍、行侠仗义,很是赢得了几分名声。
直到他遇到一位义薄云天、及时雨般的人物,浪荡江湖的日子才告结束,从此便拜那人为大哥,帮着谋划大事。
虽然走南闯北、经验丰富,但一来奔忙整日,着实辛苦;二来镇上客舍,不是乡村野店可比,安全可靠的多,让他一时疏于防范,中了迷烟。
其实在王佑和众人打斗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只是车厢外影影倬倬,火光又忽明忽暗,根本分辨不清状况。
待外面归于寂静、万籁无声时,他惊奇的发现自己就像是被人遗忘了一般,这才拼命挣扎,想要摆脱麻绳的束缚。
谁想绳子越勒越紧,手腕处都磨出了鲜血,也没有一丝松动的痕迹。
正暗自心焦,车厢的挂帘忽的被人撩开,戴可猛地回头,却见一个黑影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背脊生寒!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