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豹姐乌芍
黑豹轻轻一跃,跳上床,望了一眼通风口,又打量一眼周义全身,然后将尾巴甩过来,绕过周义脑后缠绕住脖颈三匝,然后蓄力一跃,铁床受力吱呀一声。黑豹半个身体钻入通风口,尾巴拖住周义的脖子向上拉起。周义两只脚仍然搭在床板上,就是觉得脖子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也不至于憋死,此时看见那块钢铁挡风板直立竖在床板上,一角已经插入床板十公分,位置正好在原躺着两脚之间的位置,心想:“这快铁板要是落在脚上,那脚就废了。”接着,周义被豹尾向上一提,黑豹全身已经进入通风口,而周义被豹尾拴住脖子,整个身体悬空,手脚无力像干枯的木棒在树上耷拉着。看这情形,好似周义已经吊死在房顶,冷风飒飒,凄凄惶惶。
黑豹两三下将周义提起,拽进通风管道,然后向前匍匐前行,拖着周义在管道内磨擦前行。周义渐渐恢复知觉,被拖行也没有什么妨碍,就是在管道直角拐弯的时候,胯部盆腔被折叠地有些痛楚,最不希望的就是垂直上吊了。结果,黑豹从地下三层,一直将周义拽到七层天台出风口。
天台上,周义平躺楼顶,仰望灿烂的星空,感受夏季的夜风,呼吸着自由的空气,死里逃生的心情感慨万千!黑豹两只前爪按在墙边,警觉地俯视楼下,鼻息嗅探夏风中夹杂的气味。周义伸展胳膊和腿脚,勉强站起身,然后好一番舒活筋骨,才恢复如初。周义看见这位黑豹大仙凭栏俯视,威风凛凛,英姿飒爽,蒙她相救一命,顿时产生亲近之感,便走上前同她并肩站立,向下观望,院内宽大的场地内停放几辆轿车和中巴车,几盏路灯分散在院内的中央和角落,院外是高高低低、黑黢黢的树丛。极目远眺,可以看见明月和星光之下,连绵的山岭起起伏伏,像巨大的沉睡中的哥斯拉。
“看啥呢,我看下面没有人,保安室的灯也没亮,很安静。”周义向下张望,不敢看黑豹。
“是啊,很安静,越是安静,越是潜伏着危险。”黑豹说。
周义这时才发现黑豹说话腔调是女子,但音质粗犷,总夹杂一些豹子的低吼嘶哑声。想到这只猛兽是雌的,又能说话,一个幻想画面闪过:“要是一个年轻女子就好了,风姿绰约,两人携手站在楼台上欣赏山中的夜景。岂不浪漫?”微微侧过脸,用眼睛的余光偷瞄一眼黑豹,却看到一位高挑的黑衣女郎,姿态优雅,正扶栏凝思,长发披肩,黑纱遮面,黑色的长衣,一根束腰的黑色皮带尤为显眼。周义起初怀疑眼睛里出现了幻觉,赶忙揉揉眼,第二次定睛一看,实实在在是一位活生生的美艳女郎。周义张大嘴巴,指着女郎“啊啊”,不知说些什么。
“你……你……你是那天晚上松树下凭空出现又消失的女人!”周义结结巴巴地说。
“是啊,被你发现啦。”黑衣女郎恬然一笑,声音婉转柔和。
“你……你……你一直跟着我?”周义惊讶地说。
“你怎么口吃了?是啊,这几天我一直跟着你。”黑衣女郎始终面带笑意。
“这么说,刚才你来救我,不是我用猫语呼唤来的?”周义问。
“亏你学得这门语言,我伏在墙外那颗树上观察了很久,正自犹豫要不要救你,却听到你居然用猫语呼救,真是好笑,我就来咯。”黑衣女郎说。
“你为什么跟着我?我……我就是一个普通的无业青年。”周义心里仍然压着一丝慌张。
“你不会以为我挑食,专挑你这样的无业青年吃吧。”黑衣女郎“呵呵”开心地笑起来。
“啊,这……这……求求你别吃我!”周义慌忙求饶,这一招立即奏效。
“既然你求我,那我就不吃你了。”黑衣女郎说。
“你是神仙吗?变化成黑豹来这里。”周义弱弱地问。
“神仙?我才不做神仙呢,黑豹是我的本体,你眼前的女人才是我变化的。”黑衣女郎解释说,然后慵懒地伸伸腰。
“噢,能不能明确一下,找我有啥事吗?”周义仍是一副弱弱地姿态。
黑衣女郎冷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作回答。
周义心想:“又来了,这位黑豹大仙真难伺候,要不是念在你救我一命,再加上我怕你,像我这么高冷的帅哥懒得理你。”就报以微笑,问:“求求黑豹大姐,告知我,找我所为何事?”
黑衣女郎这才转过头来,说:“我想请你帮个忙。”
“找我帮忙?你这么厉害,我能帮啥忙?”周义说。
“那行,你不帮是吧?我走了,你在这里待着吧。”黑衣女郎说罢就要离开。
“别别别,可以帮,我求你让我帮你的忙,可以了吧?我的黑豹大姐!”周义见她脾气说来就来,赶忙“求”字当先。
黑衣女郎转过身,说:“黑豹大姐,听起来怪俗的,我叫乌芍,叫芍姐。”
“哎,好,芍姐,叫姐不好吧。”周义算是明白了,这位黑豹大姐喜欢被人求,始终坚持一切顺着她的意思。
“怎么?叫芍姐委屈你了?”乌芍问。
“你比我还年轻,看起来十七八岁,风华正茂,叫妹妹还差不多。”周义说着说着觉得惭愧,虽然这黑豹大姐看起来确实比自己还要年轻,这么直白地当面夸赞,真是油腔滑调。
“让你叫姐,就叫姐!”乌芍嘴上这么说,实则心里一阵欢喜:“看来我修行的这副身体很年轻很美啊。”便问:“你觉得我美吗?”
周义抬眼一看,只见她秀发间额头粉白,两眉如黛,眼含秋波,自鼻梁以下被黑色的面纱遮住,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高挺鼻梁、微翘嘴唇的轮廓,可以推知是个秀美的面庞,但神色却是冷峻,是一种不可亲近的冷艳美。周义只是一眼望去,顿觉她光彩照人,不敢直视,诚心地说道:“芍姐很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说完丝毫不觉违心。
乌芍微微一笑,心中十分满足。周义对帮忙一事还是放心不下,问:“芍姐,你让我帮什么忙,我力所能及,绝不推辞!”
“以后自然会告诉你,现在你还是两仪体象,还帮不了。等你有了奇遇之后进化成太极体,再让你帮。”乌芍说。
“两仪体象?太极体?”周义问。
“你还不知道你现在是两仪体象,你……你身体上不是有两仪的印记吗?”乌芍说。
“两仪的印记?”周义问。
“你还是素人呢!你的背上不是有两仪的印记吗?”乌芍知道周义两臀上有印记,直说“臀部”十分不雅,所以说“背部”。
周义背过手在脊背上摸了一阵,手背触及臀部的时候才恍然明白,说:“噢,噢,前些日子,我屁股上多了黑白两个大逗号,难道就是你说的两仪?哎,芍姐,你咋知道的?”
乌芍脸色一沉,说:“无礼!我怎么会知道,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其实,昨晚在湖畔公园跟踪徐长海的时候,周义的裤子被徐长海扯下露出臀部,乌芍夜间目力极好,看得清楚,所以记下了。
周义见乌勺生气,只好告饶说:“是是,是我告诉你的。别生气!芍姐。”也不敢再问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