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以后你就是这位夫人的人了
表演的才艺，也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地弹了一首古琴，然后就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抱着古琴立在一边。
因为距离很近，即便隔着面纱，姜晚晚都能看到她紧抿的嘴唇。
本应该已经被推到顶峰的氛围，反而骤然掉了下来。
送她出场的老鸨显然也有些不满，但不知为何，并未发作。
台下一贯喜欢起哄的男人们也难得安静。
其余十一位姑娘都从后台出来，整整齐齐站成一排，每个人的身前都捧着一个小篮子。
“梅儿，把花送给如雪姑娘。”姜晚晚连忙说道。
梅儿虽然疑惑，明明那位姑娘只弹了一首古琴曲，不一定比别的姑娘擅长的才艺多，主子竟然选择了她。
但主子一定有主子的道理。
上台之后，让她更加没想到的是，如雪身前的花竟然是最多的。
姜晚晚也发现了，视线开始在台下诸人里缓缓移动。
有些男人眼里闪烁着的，是她并不陌生的丑恶目光，而有些，却很复杂。
她在其中看到了愧疚，担忧，当然也不乏爱慕。
这个姑娘的身份？
台上老鸨已经开始热情洋溢地说话了，她也没想到，都这样了，大家对如雪的热情还是这么大。
“既然咱们第一的姑娘是如雪，那么就先从她开始。”
不是错觉，姜晚晚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如雪本就瘦弱的身躯抖了抖。
想到她很有可能曾经就生活在京中，甚至是哪一位官家小姐，姜晚晚的心就忍不住为她揪紧。
“起拍价一千两，诸位请出价吧，看谁最后能抱得美人归！”
老鸨看向如雪的眼神，简直就像是看一块摇钱树。
一千两，便能买下一个人，姜晚晚又一次想起了姜家的贪得无厌。
而她才恍惚了一会儿，价就已经喊到了三千两！
到这个数目，出声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毕竟只是一个“玩物”，花那么多的钱，对很多人来说不值。
更别说还有一些年纪轻轻的小公子，跑到这里来家里知不知道都不一定，更别说要花上这么多钱，是一定不会被允许的。
钱叫得越高，如雪漂亮的眼睛便越发的黯淡。
姜晚晚叹了一口气，直接开口：“我出五千两。”
来参加的人里虽然有女子，但出声的还是只有姜晚晚，很快她的身上便落满了各种目光。
梅儿连忙站起身，试图把自己的主子挡的严严实实的。
她一下子加了两千两，弄得不少人心里都有些不高兴，冲她而来。
“这是谁家的婆娘，跑到这里来捣乱！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喊喊价装什么阔气，别最后根本拿不出来钱，抛头露面的，哪有个女人该有的样子。”
“姜夫人，你要买人，难道是为了讨好自己的夫君吗？”
一群人笑得恶意满满。
梅儿气得紧咬牙根，姜晚晚却是一直紧盯着台上的如雪，见她的目光从不可置信到惊喜，然后又暗了下去，像是再也亮不起来。
台上的老鸨脸色也有些为难：“这位夫人，您看……”
她还真怕姜晚晚出不了这么多的钱。
到时候反而把别的大主顾气走了，那自己的损失谁来赔？
姜晚晚冷哼一声：“从未见过你这么做生意的，难道收钱，还要管这钱是男人给的，还是女人给的吗！”
梅儿哼得比她的声音还要大，当即把五千两银票拿出来，在手上打了打，打得“啪啪”直响。
老鸨一看，人家手里面是真的有货。
再想想人家说的也有道理。
只要自己到手的钱多了！管它是公是母给的呢！
再说这如雪本就是个烫手山芋，能卖到这个价赶紧出手，对她实在是百利而无一害。
于是喜得连忙大声对着台下诸人说道：“这位夫人出价五千，可还有哪位要跟的？”
台下沉默良久，最后只有两位出来跟了五千的价。
一位是个肚里仿佛塞了个皮球的老年富商，一位，是一个一脸严肃冷酷的男人。
姜晚晚想了想，没有在脑子里对上号。
“呦，诸位出价都一样啊，那接下来，就由我们如雪姑娘来选一位，自己想跟的人吧！”
挣了不少钱，老鸨看向如雪的目光竟然柔和了不少，还有几分怜惜。
一个个的都不是善茬，真要对比下来，她竟还希望如雪选姜晚晚。
若真是只用伺候一个主君，进了后宅，争争宠斗一斗算什么，那位夫人那么年轻，夫婿应当也没有多大，总比老男人和那个看了就叫人害怕的强。
而如雪盯着那个冷酷男人看了许久。
就在姜晚晚以为他们认识，想着要不要再把价喊高些时，如雪忽然对着她行了一个福身礼。
“我愿随这位夫人而去。”
她一看就还是没有落难多久，说话的语气还没有带上过分的卑微。
姜晚晚本就对她势在必得。
若一开始还只是一种直觉的话，那现在她几乎确定了，如雪的身份一定不一般。
这样的人，留在身边没有坏处。
至于如雪的选择，她多少也能理解。
那位冷酷之人八成是如雪的心上人。
这种情况下，没有哪个女子会希望自己是以这样卑贱的身份，被心上人像货物一样买回去的。
而若是选择老富商，那以后的命运也可说是一眼就能看到了头。
自己的出现，反而给了如雪折中的选择。
不论如何，人是买到了。
姜晚晚莞尔一笑，让梅儿把五千两银票送了上去。
老鸨眉开眼笑地接了银票，把姜晚晚的花簪到如雪的头上，然后推了她一把：“去吧，以后你就是这位夫人的人了。”
然后又对着姜晚晚说道：“夫人真是大气豪爽，以后，也可常关照我们的生意啊！”
她一说完，台下哄堂大笑，倒是把刚刚有点紧张的气氛给缓和了。
一群人从刚刚的愤恨清醒过来，又开始觉得姜晚晚真是千年都找不到的冤大头。
花五千两给自己找一个情敌。
老鸨却是真的这么想的，她巴不得姜晚晚多买几个，这样自己又能赚到钱，姑娘们也能过上好日子。
反正这位夫人看上去是个不差钱的主。
她哪里知道，后面几人一上马车，梅儿就一脸后怕地拍了拍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