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璃殇
就在这时，魔力屏障在凌嚣等人的合力攻击下终于破碎，发出一阵耀眼的强光。凌嚣等人立刻朝着夜羽和阿璃的方向冲来。
“夜羽，我们来助你！”凌嚣喊道。
夜羽大喊：“不要过来，你们快走！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们卷入只会白白送命。”
凌嚣急道：“我们怎能抛下你独自逃生，要战便一起战！”
夜羽眼中闪过决然：“你们在这里只会让我分心，阿璃的力量太过强大，我不能让你们因我而死。这是我和她千年的纠葛，必须由我来解决。快走！”
剑灵皱眉：“可你现在身负重伤，我们合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夜羽摇头：“没时间争论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转身面对阿璃，“阿璃，放他们走，你的仇恨只针对我，不要牵连无辜。”
阿璃冷笑：“哼，你以为你还能决定什么？不过，既然你如此珍视他们，那我便先杀了他们，让你尝尝失去的滋味。”说罢，她便要向凌嚣等人发动攻击。
夜羽猛地冲向阿璃，用尽全力再次挥剑，拦住了阿璃的攻击：“不要！”
凌嚣见状，知道留下来只会让夜羽更加危险，他咬咬牙：“我们走，相信夜羽！”说着，拉着剑灵和月婵往大厅出口奔去，元江也赶忙跟上。
阿璃想要追击，却被夜羽死死缠住：“阿璃，你的对手是我。”
阿璃怒目圆睁：“你为了他们，竟不惜与我拼命？”
夜羽苦笑：“阿璃，我不想再看到更多的杀戮，哪怕是你。”
阿璃眼中怒火更甚，魔力再次汹涌而出，与夜羽重新陷入激战。夜羽虽伤势严重，但每一招都拼尽全力，只为拖住阿璃，让同伴安全离开。
阿璃的魔力如汹涌的黑色巨浪，一波一波地向夜羽席卷而去，夜羽的身形在这强大的魔力冲击下显得愈发摇晃，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如磐石。
阿璃看着夜羽如此拼命的模样，心中竟有一丝莫名的刺痛，她的攻击在一瞬间有了些许迟缓。“夜羽，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值得你与我作对吗？”
夜羽咳出一口鲜血，却依然大声回应：“阿璃，杀戮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只会让仇恨的漩涡越来越大。我不想看到你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阿璃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被愤怒掩盖：“你懂什么！千年的囚禁，千年的孤独，这世间都不曾善待我，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说罢，她双手一挥，魔力化作无数尖锐的黑色刺针，朝着夜羽射去。
夜羽咬着牙，旋转剑身，在身前形成一道光幕。刺针纷纷击中光幕，发出一连串的撞击声，每一下都让夜羽的身体承受着巨大的冲击。他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但只要能多拖住阿璃一刻，凌嚣他们就多一分安全。
在激烈的战斗中，夜羽的意识逐渐有些模糊，眼前浮现出与阿璃曾经美好的回忆。那时的阿璃还是一个纯真善良的女子，笑容如阳光般温暖。他心中默默叹息，如果一切能回到从前该多好。
阿璃察觉到夜羽的异样，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她有些慌乱地问：“夜羽，你怎么了？”然而，就在她分心的这一瞬，夜羽抓住机会，聚集起最后的力量，发出一道强烈的剑气，将阿璃震退。
“阿璃，停下吧，不要再错下去了。”夜羽虚弱地说着，身形摇摇欲坠。
阿璃稳住身形，看着夜羽，心中五味杂陈，战斗陷入了短暂的僵局。
阿璃凝视着夜羽，眼中的怒火与恨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复杂的情感。“夜羽，你总是如此固执，就为了心中那可笑的正义。”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夜羽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阿璃，这不是可笑，我只是想找回曾经的你。那个被仇恨蒙蔽之前的你。”
阿璃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回不去了，一切都已经改变。这千年的苦难，我怎能轻易放下？”
夜羽摇摇头：“放下仇恨，才能解脱自己。阿璃，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此时，阿璃心中的仇恨与对夜羽的情感在激烈交锋。她紧握双拳，魔力在手中闪烁不定。“重新开始？世间已无我的容身之处。”
夜羽向前迈出一步，尽管身形不稳：“有我在，我会为你找到安身之所。我们一起弥补曾经的过错。”
阿璃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太迟了，我已犯下太多罪孽。”
夜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握住阿璃的手：“只要你愿意放下，一切都不迟。”阿璃感受到夜羽手中的温度，心中的防线开始松动。
阿璃的手微微颤抖，她看着夜羽，眼中满是痛苦与挣扎。“夜羽，你太天真了，这世间不会容我，即便我放下仇恨，那些被我伤害过的人也不会放过我。”
夜羽紧紧握住她的手，声音虚弱却坚定：“阿璃，我会和你一起面对，我们可以偿还罪孽，不要放弃。”
阿璃凄然一笑：“偿还？有些罪孽是无法偿还的。我不想你因我再受更多的苦，或许只有我消失，一切才能结束。”说罢，她挣脱夜羽的手，魔力在掌心凝聚。
夜羽大惊：“阿璃，你要干什么？”
阿璃泪如雨下：“我去找地府后主夜无殇，祈求他给我一个来世。希望来世，我不再是魔，能与你重新相遇，不再有这些仇恨与痛苦。”
夜羽想要阻拦，却已没有力气。阿璃手中的魔力光芒大盛，然后猛地刺向自己。“阿璃！”夜羽发出绝望的呼喊。
随着魔力的冲击，阿璃的身影渐渐消散，她最后看了夜羽一眼：“好好活下去，夜羽，忘了我这个罪人。”
夜羽瘫倒在地，泪水模糊了双眼，他的世界在这一刻仿佛崩塌。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只剩下他沉重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每一下都像是在敲打着无尽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