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李归海雨夜杀人
正要仰口吞下去,只听得身后吱呀一声,院门开了,转出李归海的母亲,当年和执事李达有染,不想竟害死了自己丈夫,儿子也遭欺辱,后悔也来不及。
如今只在族里,给人浣洗衣服为生,常常被人在身后议论。
当时见李归海正要饮酒,隔着天井叫道:“开饭了,也不叫人,只自己吃。”
李归海把酒碗搁在案上,回说:“这是适才族里送来的,有只烧鸡,我怕冷了所以先吃,不曾叫过母亲。”
又搬过一张椅子,两人围坐了。
此时天已尽黑,隆隆雷声依旧不断,雨势竟又大了些。
两母子在堂屋内,点起荧光火烛,只能照亮当下。
那妇人叫做李潘氏,对李归海喋喋不休:“跟着你康叔,这段时日以来怎样了?”
“不怎样,只是每日巡逻看守,传送书信而已。”
“依我看啊!还是不要跟那什么康执事,他名声不好的,对待我们这些下人,真是严厉的很,他们家的衣服,浣衣房的人都不愿去洗。”
“等过几日,不要在他手底下做事了,我豁出点脸面,去跟你达叔叔说,去他手底下做事。”
“不要想着你那死鬼父亲的事情,他是病死的,和你达叔叔无关。”
“我不去。”李归海反驳。
“就这?别人想攀上他们,还没那个门路呢!”
“近月里来,常闻得别人说,他们在城外坊市里,置办了不少产业,再算上本来城里的,每年能赚十几万块灵石,你拿什么和人家比呀?”
提起仇人心就恶,便是连喝酒的心情也没了,把酒碗重重搭在桌上。
“他那两个儿子,见我很是不善,早晚巡逻,看守大门时,他们打我身前路过,就拿狼狗般的眼睛看我,恨不得活吃了一样。”
“去他们那里,能有我好事?”
“不要这般想,他们都是你的族兄族弟,不要联合外人来欺辱,好在将事情压下来了,若是传出去,叫别人怎么看待李家?”
李归海不想再去言语,只道:“这事你莫管,等到时候攒些灵石,就搬去城外坊市里住,免得看这些人嘴脸。”
“随你罢,到时请个红娘,给你寻求个好人家的姑娘,去坊市里打拼,攒些家业过活,比在这里,给人为奴做婢强。”
“赶明儿,我亲自去问你达叔叔,讨间好铺子与你。”
李归海翻了个大白眼,还达叔叔,敢伸过头来,就是一刀。
便道:“别去找那仇人!不要再多说了,还是吃饭罢。”
那李潘氏嗜酒好赌,当时见有酒,先把来自己吞了。
喇口捂着脖子倒下,酒碗啪的摔碎在地,捂着肚子,喉咙嘶哑,不住地蹬脚,把桌子踹开,在地下挣扎说道:”我的儿!为娘虽然曾对不起你和你父亲,为什么要使毒酒害我!”
“啊?”
见此情形,李归海忙把酒碗搁下,扶住人说:“不可能,不可能的?这酒本来是给我自己留的,怎么会害母亲?”
那毒酒真是又毒又烈,见血封喉,也是回光返照,人还能撑住几息。
李潘氏仰倒在儿子怀中,口鼻流黑血,颤声说:“那就是有人要害你,你快逃!快逃!不要想着给我报仇。”
话未说完,死在李归海怀中,李归海浑身颤抖,怒气比冲天还高,嘴里牙齿咬得咯吱响,泪如泉涌,惊惶至极,恨道:
“不用讲了,我半生当中,没什么生死仇人,除了那仇人李达,定是看我实力日益精进,害怕有朝一日,爬到他们头上去,像他们那般作威作福,却没想到,竟如此歹毒!”
此时外面雨势,更加嘈急,有道闪电裂开天阙,雷声滚滚碾压人间,苍穹遭数遍毁过,黑夜中亮起白光,天河瞬间倾瀑下来,雨水溅起雾气三尺来高。
接连几道雷电,照亮云锦城池上空,李家族地内,堂内横摆一具妇人尸首,李归海跪在妇人尸体前。
磕了三次头,咬牙道:“娘亲放心,我这就去找那三父子报仇,这次新仇旧恨,一起算,把他们三父子的人头,拿来祭奠!”
拿出布条,绑了个抹额,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刀来,割过几缕头发,试了锋刃,又藏进刀鞘里。
戴上斗笠,回头再看这个破碎的家一眼,狠心咬牙,钻进雨瀑当中去。
先去找那个送酒的管事,也是李氏族地的人,有些认得,本就在族地内当巡逻护卫,李归海自然轻车熟路,绕过数道小巷。
此时正值重酒节夜晚,家家户户亮起烛火,若不是晚上下起大雨,还会解了宵禁,随人玩耍至天亮,既然下起大雨来,天公不作美,也能呆在家中,喝些美酒,摆出四方宴席,家家户户团圆。
在廊檐下,迎面碰上群护院,见是他,擦肩而过,没个人来拦,来到一堵墙下,将身纵越,翻过那堵高墙,来到那个管事的家。
李归海来到那管事的家中,此刻屋内,只有那个管事,在里面独自饮酒,老婆孩子早睡下了,开了门进去。
管事见李归海来至,浑身湿淋淋的,惊讶道:“为何半夜来这里,莫非康执事有要事?”
李归海冷冷说道:“是啊,你打个伞,跟我来吧。”
那管事的,自去角落里找把油纸伞,见李归海也不用伞,转身走在大雨里。
跟他来到一处小巷当中,李归海忽然扑上来,一把将那管事扯住,压身夹在腋下,怒道:“快说,是谁叫你给我换那坛子酒?”
挣扎间,将那把伞都踩坏了,那管事的不明所以,只道:“是真聪真明两位公子,怎么了?你敢对我不敬,还不快放开。”
“原来如此!哈哈哈。”
脚下一绊,把那管事绊倒在地,一刀解决了。
将尸体拖去,藏在花园假山底下,摸出些灵石金银,都藏在腰间。
躲在暗处,李归海悄声道:“今夜是重酒时节,那仇人平日里就嗜酒,今夜想必会喝醉,趁此就好下手,过了今夜,再没有机会复仇了。”
扒过李达家的墙头来看,只有豆大烛火光辉,在雨幕里看不清楚,却可以知道,那屋子里面没人,不知今夜去了哪里?
“不可能会这么早睡下,肯定是去了外宅。”李归海说道。
那仇人三父子,在族地外买了个宅子,早几个月前,那两兄弟还请众子弟去过,只是没请李归海,在别的子弟口中,探听过方位。
便是料定,他们今晚肯定在外宅,彻夜欢娱至天亮。
眼里泪止不住地流,抓来一捧雨水,洗过脸面,却还是怒意未消,李归海恨道:“今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