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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议事堂长老执事

李家。

议事堂。

李问康今日郁闷至极,早些时候,他就曾警告过族中三位大长老,元婴姑奶奶赐下传承这事,是绝对压不住的。

三位大长老根本不顾及,只管让他去做,骂名却由他来担。

如今不仅被支脉家主们骂个狗血淋头,还要顶着办事不力的压力,被这三位大长老斥责。

这三位大长老,就连家主见了,都得唯唯诺诺,是李家绝对的核心,真正的掌权人。

一个为李贪公。

一个为李嗔公。

一个为李痴公。

三位大长老,俱都有金丹期修为,在这筑基执事眼中,就像三座大山般压在他面前。

左边李贪公红光满面,体态肥胖,大圆脸,总是一脸笑容,开口先笑,说道:“哈哈,支脉想参与此事,也是情有可原嘛。”

中间是李嗔公,乃是个武夫出身,身高丈许,形如铁塔,面上八字威严法令纹,说话间雷声震动。

“哼!家族给他们那么多产业,却不懂得感恩,来我们这里闹。”

“今年的灵石岁供,老夫看谁敢少一块。”

坐在最右首的是李痴公,满脸褶容,山羊胡,高颧骨,弓背狼身,双眼鹰视。

劝说:“万不可与他们撕破脸面,他们也不过,想给姑奶奶献份孝心而已。”

“那些支脉子弟,一个个歪瓜裂枣,家族传承乃是大事,自然要精益求精,三十岁前若能筑基,老夫我自会把他纳入主家里来。”

“哈哈,老哥你这要求,也太过于高了,支脉资源不比主家。”

“还三十岁筑基,支脉不少人,这辈子能筑基都笑了。”李贪公掩嘴偷笑。

“问康你以为如何呢?”李痴公不理两人,转身却问李问康。

李问康打了个冷噤,恭敬道:“问康以为,支脉此次来势浩大,如主家不给说法,他们或许真有分家打算,还是打开大门,展示主家的宽容。”

“哼。”李贪公顿时收了笑,很是不高兴。

“我赞成问康的意见。”李痴公率先示意。

“我不同意。”李贪公挥起袖子,端起茶水,偷眼看另外两个长老。

堂上四人都看向李嗔公,看他如何态度,李嗔公点了头,紧接着又摇头:“毕竟是姑奶奶的事,还是让她老人家做决定吧。”

又是讨论良久,终于拿了三位大长老的章程,李问康立在原地,躬身拜了一拜,问:“三位大长老,问康上次建言家族,买一艘飞舟建商队的事情,敢问可有了决定?”

“哈哈哈……”

闻言三位长老一阵大笑,李贪公指着李问康,抖指笑骂:“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一艘飞舟上亿灵石,你说拿就拿呀!”

“长老,一艘百丈飞舟,就可容纳八九家小型商队,近年来,云锦城来往商队渐渐多了,常常堵住城门口。”

“云锦城正在扩张,诸位长老需把握时机。”

“南疆十万大山,若是有艘飞舟,来往比平地还要便利,届时附近大小几十座城池的商队,都将被我们一网打尽。”

“每趟来回收入数万灵石,短则三年,多则五年,买飞舟的钱就能回本了,之后的便是纯利。”

这对家族发展来说,只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我和千机门商讨良久,可以先付一些灵石,之后的可以慢慢付。”

“中型飞舟价格太过昂贵,还有几十丈的小型飞舟可选……”

李嗔公抬手教他止住,李问康急忙闭口不言,李嗔公嫌弃说:“要买,不如买百丈以上,不然显得小家子气。”

“买飞舟做什么?在地上多走几步路,也能到达目的地嘛!”

“你这番计划,可知会杀死多少商队?又会有多少人丢掉饭碗?”李痴公摇头。

“问康也是为家族着想。”

“表个态吧,各位。”李痴公催两位长老做下决定。

李问康出了议事堂,唉声叹气,计划被三位大长老驳的体无完肤,竟无一人同意,此事便了,再也不能提。

他心中万般忧虑,等到中州大商会开通飞舟航线到云锦城,到时肉就轮不到他们吃了。

那时家里若是有艘飞舟,还能和那些大商会掰掰手腕,虎狼嘴里抢肉吃。

南疆李家收入,大多依赖于一座灵石矿,产量十几年前就开始下降,往后便是是一年不如一年,织贩云锦的产业,又被星虫谷抢去大半,真怕有坐吃山空那时。

“只希望探矿队能找到一处新矿。”他在心中期望。

走到一间屋内,只闻得阵阵异香,道道珠帘,珠帘后有道垂老人影,正打坐于绣墩上,那位便是李家元婴期的姑奶奶了。

“姑奶奶万福金安,仙福永享。”李问康跪在地上磕头。

珠帘后那道声音有气无力:“起来吧。”

“支脉的人听闻姑奶奶出关,都来求见姑奶奶,想要前来尽孝,三位长老让问康来问姑奶奶的意思。”

“都来做什么,我都快飞升的人了。”

“期望着能与您见上一面。”

“那就让那些,青春,年轻,修为高,少年少女,长相端正的后辈们来,来见我罢,别的不要了,无事莫来烦我。”

“是。”李问康万分恭敬,退至屋外。

又去那三位长老所在的议事堂,正在廊桥里走,迎面碰上一个执事。

那执事名为李达,四十来岁模样,生得面白须净,眼泛桃花,走近来满身酒气,扑在李问康面前。

上来便扯住他问:“问康,姑奶奶的事,三位长老如何决定的?”

李问康挥了挥手,嫌弃道:“平时叫你少喝点酒,莫要一身酒气在我面前。”

“你不告诉我,三位长老是怎么说的,我便不放你过去。”

“让我去找姑奶奶,让她老人家做决定,行了吧。”

挥手欲走,那无赖又赶在他身后问:“买飞舟的事情怎样了?”

李问康顿时停下,瞪着李达不说话。

李达笑出声来:“我就说你那建言不怎样,三位长老,是诀不肯割肉的。”

两人一齐进了议事堂,李贪公抢先问:“姑奶奶那怎么说?”

“回禀三位长老,姑奶奶说了:只要青春,年轻,修为高,少年少女,长相端正即可。”

“既然姑奶奶都那么说了,那就拟个章程,定一套标准出来,选出合适的人,送至姑奶奶面前过目。”李痴公道。

三位长老互相点头示意。

“这事情就交给你俩去办,务必要办好咯。”

“是。”两人齐声回答。

座上李嗔公问:“李达,听说你还有家族建言,要报给我等?”

“回禀三位长老,是的。”

“你且说说看。”

“云锦城外那座十里坊市,修士众多且密集,每间房子仅可卖出一百块灵石,而云锦城里的地,每间房子能卖五万块灵石。”

“若能将那块地买下来,拿城墙围上,并入城中,地价就翻了五百多倍有余。”

“此时无论是转手卖出,还是自己打理,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此事听起来倒是可行,只不过需要一番运作。”李贪公点头。

“城主府那边也需打理。”李嗔公也道。

“既然如此,我们探讨一番。”李痴公也点头。

家族可不是他们当中某一人的,平时做出任何决策,都需经过两位大长老以上同意,才能施行。

出了议事堂。

李达喜不自胜,向李问康炫耀:“长老们还是采纳我的意见。”

“哼。”李问康并不想理他,挥手一走了之。

李达回到家中,才叫下人上茶,忽然有几个护院冲进来,大喊:“李达执事老爷,大事不好了,两位公子,在城内被人打的鼻青脸肿。”

“什么?”李达一时惊讶,在这云锦城中,有谁敢伤他李家之人?

急忙问:“真聪真明呢?”

此时李真聪李真明两兄弟,被人抬担架进来,高呼:“父亲,你可得替我兄弟俩做主呐!”

但见这两人浑身是血,一个左边脸胀,一个右边脸肿,不似人形,竟像个死猪头一般,他才惊道:“吾儿,谁打你来?”

“告诉为父,为父与你做主。”

一个说:“是李归海。”

“那畜生也和你们一般修为,你们人又比他多,怎会招他打了?”

另一个也说:“还有个名叫李行舟的人助他。”

李达摸着两个儿子脸,心疼道:“那人是个高阶修士,年纪修为都比你们高,所以没打过人家?”

两人摇头:“也不是。”

“那个叫李行舟的,也是十六七岁的年纪,修为实力不知多少,只是符咒厉害,不知哪里买来的,一时间遭了他暗算。”

“我们几人,本在小巷里堵住那两人,没想到那人卷起一道狂风,将我们吹起,撞在墙上,腰都断了,又被李狗剩一番拳打脚踢,才落得这副模样。”

“我看见他掏出符咒,用的必然是疾风符,您查查族内,有那个符修的后辈,叫李行舟的。”

“族内符修,我都熟络关系,没有哪个叫这名的,除非他是支脉出身,才不认得。”李达说道。

“对对对,肯定是支脉的。”

“好哇!支脉子弟都欺负到主家头上来了,为父这就去翻族谱,替你们找出真凶。”

李达又叫人来,吩咐道:“等下备些礼品,今日我要去城主府一趟。”

“父亲是要去抓那个吃狗剩饭的么?”李真明很是激动,挣扎起身,却扯动伤口,疼的呲牙咧嘴。

“不不不,此仇且慢再报,另有其他事情。”

“那畜生逃不掉的,为父先把那个支脉的查出来,为我儿报仇。”

“父亲快去。”两兄弟催促。

在纸条上写了名字,递给李达。

李达拿了写有姓名的纸条,攥在手中,咬牙道:“等我将你逮住,看谁还敢替那畜生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