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没吃过细糠（4000字求追读）
挨了杨蜜几道粉拳后，姜丞连忙求饶。
“开个玩笑嘛，再说真的假的我还不清楚吗？”
听着姜丞的话，杨蜜俏脸一红。
她饰演的西米一角，和姜丞饰演的阿卡什对手戏很多，排练时难免有身体接触。
可以说，隔着衣服，她浑身上下都快跟姜丞碰个遍了。
所以说姜丞这句话还真不是虚言。
见杨蜜不再继续，姜丞连忙开口转移话题：“我们先找块地方再彩排一次，然后养精蓄锐，压轴给评委们一个惊喜！”
随后，姜丞一行人来到后台，找块偏一点的空地开始排练。
而与此同时，舞台上，第一个节目上场了。
只是登场的几个人脸色都不大好，因为他们就是姜丞之前所说来碰运气的人。
可惜他们手气也不好，抽了个头签。
果不其然，一番表演下来，台下的几位评委都是眉头暗皱。
在点评环节，甚至表演系的一位评委当众吐槽：“这一届水平这么差吗？表演差就不说了，歌舞剧更看重导演的编排，关键是导演这排的也不行！”
最终，第一个节目落得个6.2分的低分，无缘晚会。
接着便是第二个节目，是一个青春爱情的短剧。
剧情普普通通，表演普普通通，不过好在没出什么大错，最终得分高一些，均分7.3。
这个分数，如果后面没什么好作品的话，不是没有希望挤进前二，获得登上晚会的资格。
点评完两个节目，已经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中场休息时，姜丞的最后一次排练圆满结束。
因为再过两个节目，就要轮到他们，所以剧组其余人都在后台略作休息、养精蓄锐。
至于姜丞，则是带着杨蜜趁机来到观众席。
对于他俩来讲，登台演出都不是第一次，所以也没多少紧张，在后台人太多又闷得慌，索性来看看竞争对手的表演。
中场休息结束，第三个节目，也就是吕形的《黄河守棺人》，正式登场。
“吕形他们的手气还挺不错，正好抽在中间。”
“这倒是，尤其是前两个听说评分不太高，吕形的节目要是出彩的话，说不定能多出一些分。”
二人小声交谈一句，帷幕拉起，开场便是袁珊珊饰演的角色娄渔身披白布，正在哭丧。
杨蜜被惊了一下：“我去，这个开场还挺震撼的。”
姜丞心中暗暗点头，这个开场先声夺人，处理的还挺不错。
看向评委，果然几个老师都是来了兴趣，微微坐直身子。
舞台上，随着各个角色逐一登场，剧情大致明了。
原来，黄河边上，有一座小村庄，他们村里自古有一种职业，叫做守棺人。
每逢村子里有人故去，由家人亲朋将其放入棺材，然后哭丧三天后，交给守棺人，然后离去。
之后四天，守棺人会日夜看守、寸步不离，直到头七结束，死者家人才会再度登门，迎棺安坟。
这个习俗由来已久，最开始的原因已经无从考证，但是村子里一直有个传言。
如果身故死亡的人没有守棺人看护，那么他便会化作厉鬼索命！
而这段故事发生的契机，是一群传媒大学的学生，听说此事赶来采访，正好遇到村庄中老守棺人故去。
守棺人一般代代相传，但可惜老守棺人只有一个女儿，也就是娄渔。
按照习俗，娄渔身为女子，不能成为守棺人，新一任的守棺人要从其他家年轻男人中选出。
但由于交通发达，村庄里年轻人都外出务工，留村的几乎都是老人。
仅剩的两个男青年，他们也不愿为了一个守棺人的“陋习”，而留守村庄一辈子。
眼看着三天哭丧时间已到，新一代守棺人的人选依旧迟迟没能定下。
老守棺人在村庄颇受敬仰，若是他为人守棺一辈子，临死却没人替他守棺，实在说不过去。
所以村庄老人商议决定，让这两位年轻人抽签。
抽中了也不用当一辈子守棺人，只这一次，陪老守棺人的棺材四天就行。
好说歹说，两个人总算同意。
但正当要抽签之时，村子里却死人了。
三天前外来的一位女大学生娄雨薇，她竟然在屋里上吊自杀！
一时间，村子里流言四起。
有人说是老守棺人冤魂不散，化作厉鬼索命。
有人说娄雨薇被鬼附身，所以才会自杀……
与此同时，大学生队伍中的另一位男生，王刊也不见了。
随后，剧情便开始紧张刺激的破案推理环节。
一番曲折探索后，经过男主的细致推理，最终找到真凶，就是老守棺人的女儿！
接下来，便是袁珊珊的表演时间。
通过她的讲述，逐渐道出杀人的缘由。
这群传媒大学的学生，其实正是袁珊珊引来的。
而她也正是要借着老守棺人的死，暗中杀害娄雨薇报仇！
原来，多年前，本该上传媒大学的应该是娄渔。
但可惜她父亲不同意，认为她身为守棺人的女儿，应该一辈子留在村里，所以便让隔壁村的同龄女生娄雨薇拿着她的通知书，顶替她上了大学。
时间越久，娄渔心中就越怨恨父亲，以及悔恨当初没有上学。
而在她看到娄雨薇的光鲜亮丽，并对比自身后，心理也愈发扭曲。
于是，一个大胆的想法从她心中浮现。
你夺我名额，那我便让你偿命！
接着，她联系隔壁村的朋友，找到娄雨薇。
电话中，她以不想因为守棺人这个陋习、而终生无法出远门为借口，邀请娄雨薇帮忙宣传，好让更多的人知道，以此寻求外界的帮助。
果然，娄雨薇没做他想，欣然答应。
一来这个可以当做她们期末作业的选题，二来娄渔毕竟是隔壁村的，都是同乡能帮当然要帮。
于是，娄雨薇拉着小组成员赶来娄渔村子，结果没想到正巧老守棺人身亡。
之后，娄渔趁娄雨薇不备，在一个晚上勒死了她，然后准备把事情推往鬼神上面。
但谁承想，出门之后，娄渔正巧碰到了队伍中的另一个男生。
这位男生名叫王刊，是娄雨薇的男朋友，两人同住一屋，方才他正好出去小解，没在屋里。
无奈之下，娄渔只好狠下杀手，趁着王刊心神松懈，随手抄起榔头砸死了他。
为了避免被发现，她还趁着夜色，把王刊尸体扔进了村头的河里。
事情就此明了，这是一起仇杀。
但令男主一行人不解的是，娄雨薇在大学时用的就是自己的名字。
如果冒名顶替的话，按理来说，大学时娄雨薇应该改名为娄渔才对。
一行人又四处打听，真正的真相浮出水面。
原来，娄渔从始至终都没有考上大学！
一连三年，娄渔每次都名落孙山，她的父亲为了劝她死心，才故意这么说。
再三确认后，众人都是沉默。
没想到因为一句善意的谎言，导致两条鲜活的生命身亡……
最终，娄渔被警察抓走，村子中自此也不再有守棺人。
帷幕落下，《黄河守棺人》演出结束。
台下观众席，杨蜜满脸担忧：“姜丞，他们的短剧看起来挺好的啊！早知道让你去抽签了……”
姜丞听出了大蜜蜜话中的意思。
这是担心《调音师》因为抽签位次而导致评分稍低，从而没能比过《黄河守棺人》。
也就是说，在看完《黄河守棺人》之后，杨蜜心中下意识觉得它和《调音师》的质量旗鼓相当。
“不会的。”
但姜丞却是没有过多担心。
《黄河守棺人》好吗？
好，但比起《调音师》可差远了。
也就是杨蜜没看过多少好剧本，才被《黄河守棺人》给唬住。
以姜丞的眼光来看，就这剧本，质量充其量跟前世网络大电影差不多，最多值个某瓣6.5。
多出的0.5还是姜丞看在最后的刻意反转上，给加点分意思意思。
所以，此刻姜丞稳如老狗，评委老师可不像大蜜蜜一样没吃过细糠，他相信学校老师的眼光。
正当姜丞心中嘀咕时，台下的评委们掌声雷动。
“剧情不错，反转出彩，我给9分！”
“表演很生动，短剧传达的主题也很鲜明动人，我给8.8分！”
“虽然剧情处理上还有进步空间，但值得鼓励，算是近几年北影毕业晚会上比较好的节目了！我给8.5分！”
最终，去掉最高和最低分后，《黄河守棺人》的均分是8.7。
这个分数，放在前几年基本上都能排第一。
见状，姜丞一个猝不及防，险些被呛住。
但是话又说回来……
干咳两声后，姜丞心中明白他方才想差了。
虽然《黄河守棺人》在他眼里跟网大差不多，可毕竟现在不是十多年后，这种刻意悬疑反转的剧情还没有泛滥成灾。
所以也难怪十位评委给的评价这么高。
心里想明白之后，姜丞忽然有些吃味。
这都能拿8.7分，早知道他随便抄个前世网大过来算了。
不过姜丞也只是心里想想，毕竟他和吕形不同。
吕形目标就是进晚会，而他是奔着完成任务去的，进晚会只是手段，而非目标。
要是《调音师》不够出色，增加的知名度没达到一万怎么办？
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他再仓促准备短片也来不及。
“走吧，我们该回后台准备了。”
接下来再过一个节目，就轮到他们上场了。
上场前还要化妆、换服装、布置道具什么的，可没时间再呆在这继续看。
带着满脸担心的杨蜜刚回到后台，张晓斐便表情郁闷的走过来。
“蜜蜜，姜丞，你们知道《黄河守棺人》的分数了吧？”
姜丞和杨蜜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哼！还不是靠着运气不错才拿个高分，要是前面两个节目不那么太拉跨，最终得分估计得再降个0.5。”
听着张晓斐的话，姜丞表示同意。
凡事都要看对比，如果前面两部作品质量很高，那《黄河守棺人》也不会显得这么出彩，评委给到的评分也会趋于理性。
不过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姜丞倒没这个怨念。
当然，这也和姜丞信心很足有关。
像是杨蜜听到张晓斐的话后，就满脸赞同、连连点头，表情像是觉得抽签有黑幕一般。
姜丞没有附和，而是反问道：“怎么了？”
他知道张晓斐的性子，不是那种酸溜溜看不得别人成功的人。
果然，张晓斐轻叹口气，说出原因：“还不是袁珊珊，刚下场就过来显摆，蜜蜜还不在，我一个人听她炫耀了十分钟！”
闻言，姜丞嘴角微抽。
怪不得……
就袁珊珊的低情商，能忍十分钟没当面骂而是私下吐槽，已经算张晓斐肚量大了。
“没事没事，最好的都是压轴嘛，8.7分而已，等会《调音师》破个记录给他们看看。”
安慰二人一番，姜丞带着主演们前去化妆间准备。
半个多小时过去，舞台上第四个节目演出结束。
这个短剧偏向文艺范，可谓是深得评委老师的心。
只不过演员素质差点意思，再加上导演水平有限、短剧的编排上出了问题，所以最终只拿到8.3分。
不过这分数也不算低，放到前些年，基本上也没几个初审8分朝上的节目。
所以在一些评委的眼里，五进二的初选算是某种意义上结束了，都纷纷放松下来。
只不过有几位消息比较灵通的老师，却是微微坐直了身子。
他们可是知道，压轴节目的导演是大二就入围大奖的姜丞，而且前不久，谢飞老师为了它的排练场地，还专门花了个人情。
几分钟后，舞台上场景布置完毕，帷幕缓缓升起。
一条长长的吧台横在舞台中央，在它周围还有几处桌椅，看场景是一间酒吧。
在桌椅旁边，一架钢琴摆放于此。
钢琴前，一位身穿西服的青年正轻轻弹着钢琴。
伴随着轻缓的音乐，舞台后方的荧幕亮起，是一段记忆闪回。
“就在去年，我还被视作天才，我也深信自己将前途无量。”
“我十五年来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这一刻——伯恩斯坦钢琴大赛。”
“但，我失败了。”
“就在那天，彻底的失败了。”
“我开始变得孤僻不和人交流，独自忍受着失败的痛楚。”
“不过，我挺过来了……”
荧幕暗下，舞台灯打到姜丞身上。
与此同时，台下顿时传来一小阵骚动。
姜丞也算是学校里的小名人，不少人都知道他是05级导演系的才子。
可是，他怎么登台表演了？
客串？还是主演？
坐在观众席的谢飞也是一惊，看过剧本的他自然知道，舞台上的那个角色就是男主角。
之前姜丞没给他说过男主演的事，他还以为是找的06、07级的学弟，也没过问。
没想到竟然是姜丞亲自上场。
“这……这不是胡闹嘛！”
谢飞眉头紧皱，本来觉得《调音师》能稳拿第一的他，突然有些不确定。
剧本里有不少男主角的微表情和肢体动作戏，要是姜丞没有演好，那剧本质量再高也无济于事。
但舞台上表演已经开始，临阵换演员也根本不可能，谢飞只好按耐住心中无奈，继续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