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病
因为人多的缘故，塞西莉娅索性就把二楼靠里的几间房全订了，防止被无心人打扰到他们的密谋。
上了二楼，凯罗德径直走到最里侧的房间，推开门，酒味浓厚，笛声悠扬，罗达侧躺在铺上酣睡，格林坐在一旁，吹着长笛伴奏，屋子的正中，还围着一群人在打牌，其中个头最大的汉斯却是没参与进去，只是站在一旁傻笑。
凯罗德的到来，引起了亚南的注意，他道：“凯罗德，先等一等吧，等人齐，这次的事有点麻烦，必须好好商量。”
“好。”
凯罗德应声道，单看亚南少有的严肃神色，就知道情况有变，拿选王之剑的过程可能不会太顺利，自己这伙人说不定都要搭进去，对此，他只是叹了叹气，带上门，无声走到床边坐下，静静看着打牌赌博的几人。
还有四个人没来，小红帽桑席，歌者海，皇帝的新衣马达恩，局外人尤里。
另一边，
吃完快餐还没吃正餐的马达恩在离开酒馆后，没有第一时间去城门口的三玫瑰酒馆，反正现在时间还早，没啥可急的，现在好好找个吃饭的地，把肚子填饱才是正经活儿。
这世道太乱，没点实力被赶出城横竖就都是一个死，因此不少聪明点的乞丐为了防止被丢出去，都会随便带点小东西假装商贩。
天空飘着小雪，落地就化成了水，走在烂路上，随处可见躺在房屋缝隙间的流浪汉，没卫兵时，他们就躲着，卫兵一来，就跑，只要被抓住了，那就拿出纸巾或者垃圾冒充小贩，事后顶多挨一顿打，不至于被丢出城没了命。
行乞的人多是些残废，见马达恩一脸恶相，也不敢靠近。
但还是有些没眼力见的人，拦住了马达恩。
“先生，行行好吧，我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拦路的是个裹着脏旧大衣的瘸腿男人，左脚裤腿空洞，脸上也是些淤青和泥点，看起来就像是刚从猪圈里翻出来似的，还散发着股难以明说的恶臭。
马达恩愣了下，打量着这个没眼力见的男人，目光巡视，最后停留在了躲在旁边甬道口探出头一脸担忧的女人身上。
“想要钱？”他恶意满满的一笑，指着甬道口的女人：“陪我玩一玩，十银狼，怎么样？”
男人惊恐的后退了两步，一番犹豫后，还是摇头拒绝了，“打扰了...”
他瘸着腿，失落的离开，马达恩见状，只是切了一声。
正准备走，刚才的那个女人就跑了过来，容貌和身材还算看得过去，只是年龄有点大，估摸着快四十了。
马达恩就喜欢这种。
女人手放在胸口，不顾丈夫的阻拦，紧张兮兮说道：“我，我可以，真的是十银狼吗？”
瘸腿男人此刻沉默，无助的撇过头。
见此，马达恩舔舐嘴唇，催促道：“你们有地吗，没有的话就随便找个没人地解决，我还有事。”
“有的。”瘸腿男人握着手腕作出妥协，深吸一口气，“跟我来吧。”
三人在老旧的巷道里穿梭，没多久就来到了一处废弃的屋子门口，木门没有栓子和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屋内还有不少冻的发抖的乞丐，不止人类，半兽人也有。
马达恩感慨道：“真是个好地儿。”
瘸腿男人无视了其他人的目光，领着马达恩进入了个小房间，里面没有蜡烛，昏暗十分，但还是看得出轮廓，有张床，上面铺着茅草和层布，屋内潮湿，空间狭小。
女人和马达恩走了进去，而瘸腿男人，识趣的关上门。
外面很快就传来了乞丐们轻浮的笑声，但马达恩并不在意，帝国有句俗话说得好啊，女人就像美酒，越老越是香甜。
他已经等不及了，刚解开皮带，把女人扑倒压在身下，就听见对方苦涩的提了一嘴：“客人，我身上有点皮肤病，但不会传染的，你放心。”
“没事，这世道只要是个人，多少都带点病。”马达恩动作娴熟的解开女人的束腰绳，呼吸急促，手已经不安分的摸上了女人的胸口。
这时，黑漆漆的角落里，蓦然传来孩童的叫声。
“妈妈，我饿。”
马达恩手中的动作顿时停了，扭头看向床靠内侧的地方。
“你孩子？”他瞪着眼问。
女人把手臂枕在眼睛上，带着哭腔，“嗯，大人，没事的，你继续吧。”
“艹！”
马达恩瞬间萎了，一股恶心、反胃的不适感直冲大脑，就像热病突然找了上来似的。
他蹑手蹑脚的从床上爬起，穿好裤子，嘴巴里骂骂咧咧，扔出十枚银狼。
“艹，不早说还有小孩在，妈的，兴趣全没了。”
不等女人解释，马达恩已经穿好裤子推门而出，围在门口的流浪汉们见状，又是一阵哄笑，进去还没到两分钟就提起裤子走人了。
马达恩眼神阴翳到极点，捂着嘴，一路狂奔，快速离开了这个烂地方。
清冷的街头，他对着墙壁一阵干呕，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摸着脑袋朝城门口的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后，
马达恩推开三玫瑰酒馆的大门，里面还有不少沉溺在酒精中的醉鬼大喊大叫，让马达恩只觉得吵闹。
他无视了酒馆老板和女仆茉莉厌恶的眼神，大大咧咧朝楼上走去。
吱呀。
推开门，魔盗团的大部分成员都已经到场，马达恩见状，立刻对亚南展露笑容：“团长你也在啊，找到选王之剑了？”
亚南瞥了他眼，勾勾食指让他带上门。
等马达恩走近，找了个位置坐下，亚南眼神示意凯罗德叫醒睡觉的罗达，旋即道：
“好了，人都到齐了。”
格林握着竖笛，语气温柔的问：“到齐了？团长，不是还差两个吗？”
“对啊对啊，桑席和海还没来啊。”诺斯费拉图低声附和道。
“不用等她们了。”
亚南走过去拉起窗帘，黑暗降临屋内，只余烛火微茫。
他深蓝的眸子扫过众人，“桑席我安排她去办事了，至于海，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此话一出，全场缄默。
艾尔恩捂着心口，假装悲愤的说：“那孩子就这么死了吗？谁干的，团长，我们绝不能轻易放过他！”
咚！
塞西莉娅的拳头在下一秒就招呼了过去，笑容核善：“你小子皮又痒了是吧。”
她正要动手教训艾尔恩，亚南喝住了她：
“塞西莉娅，先谈正事。”
说完，亚南从玩家背包里抽出一把花纹妖艳的匕首，插在桌上，又拿出十二个喝酒的碗，边摆边说道：
“海我把她送去洗白了，以后魔盗团里就只有十二个人，谁要是再敢提海的事，别怪我不念及往日里的情分。”
亚南的语气严肃，众人都清楚他不是在开玩笑，海是真被送走上岸了，和他们这群亡命徒从此是再无关联。
这件事倒是没引起太多的声音，大伙其实心里都有个准信，往些年海一直都没上台，被魔盗团藏着掖着，不少人就有猜测，亚南是想给自己留个种，免得巫师的传承断了，现在看来，秘巫研究会就是海离开的时机。
意料之中的事情，碍于团长的威严，凯罗德也不好多说什么，但他清楚，今后魔盗团就真是要走刀山了，团长没了牵挂，那就是无敌之人。
亚南摆好碗后，又变出两个酒桶。
识货的罗达只是轻轻一嗅，就知道这两桶酒是上等货。
凯罗德起身，抽出小刀撬开软木塞，开始倒酒，亚南就站在一旁，淡淡道：
“选王之剑·柒我已经找到了，但出了点意外情况。”
凯罗德倒完了酒，问：“是鸢尾花的骑士发现我们了吗？”
“什么狗屁骑士，敢坏团长大人的好事，我明天就去一把火把他们全烧了。”安妮咬牙握拳道。
亚南摇摇头，“鸢尾花的骑士虽然是麻烦了点，但还不至于不可战胜。”
“那还有谁？城主吗?”凯罗德好奇的问。
亚南缓缓道：“暗湖大公手底下的食客，罗曼·洛卡。”
“那是谁？”安妮和诺斯费拉图异口同声。
其余人皆是脸色暗沉。
“他还有一个更响亮的名字，紫藤萝剑圣——罗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