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宴会
“我给过你机会了，亚南巫师。”
这是亚南第二次听到塞班说这句话，上次还是在一周前，和事佬教授们要求他切掉海的手指赔罪。
结果理所当然，亚南并不理会塞班那意义不明的威胁，毕竟他现在实在想不出塞班拿什么翻盘，除非他能在等会的宴会上手搓原子弹解释其原理用实力打败自己或者当众跳出一个某某帝国某某王国的皇室身份用权利打压自己。
这听起来比母猪上树还要离谱，想都不用想。
莱塔尼亚的使者和城主卫兵在城主府庄园的大门口等着，迎接每一位远道而来的高阶巫师和有卓越研究的低阶巫师。
莱迪亚坐的马车比亚南要快上不少，他在此早就恭候多时，见亚南下车，立刻走过来问好。
和一众人寒暄几句后，四阶巫师和莱塔尼亚使者们是第一批进入庄园的人，城主的卫兵和女仆在绿茵地上铺着的石子路旁迎接，队伍在此分为两路，莱塔尼亚使者和巫师协会要去准备下午开始的宴会流程和颁奖仪式，而巫师，则要去宴会厅里，等待即将莅临的勃兰登公爵，以示礼数。
在此之前，他们要脱下身上那套繁琐复杂的长袍，换上礼服，无论男女老少。
巫师们更换上统一的深蓝色礼服后，在侍从的带领下来到宴会厅，城主在此早就恭候多时。
他佩戴着由盾牌和长枪交织而成的徽章，身上是天鹅绒礼服，领口和袖口都镶着金边，显得既庄重又不失风度。
进入宴会厅的每一个，都会先和城主互相拥抱问好，流程繁琐而无聊，不少巫师脸上都浮现不满之色。
在轮到塞班时，城主哈维克脸上的表情丰富不少。
两人站在门口小声攀谈几句，拥抱后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亚南和另外一位巫师在靠里的位置落座，刚歇息下来，侍从就端来葡萄酒为他们斟上。
在不远处的长桌上，摆放着精致的银质烛台和鲜花装饰，食物的种类也丰富无比，宽敞奢华的宴会厅里，因此染上了各种香料和酒的气息，发散在每一张精心布置的桌椅旁。
喝酒的人很少，大多数巫师只是浅浅吃了点蔬果饱腹。
在等待公爵的期间，坐在亚南对面的三阶巫师开口闲谈道：“塞班的研究报告在半个月前就在红叶岭那边的学院里发表过来，现在他只差等莱塔尼亚的使者把复印版带去万想图书馆，他的名字就会被巫师界的人知道了。”
“他是解构了0系魔法‘枯萎术’吧？”亚南略有耳闻。
“是。”三阶巫师惋惜的看了眼亚南，“只要塞班的研究报告公诸于世，野生巫师们就多了一条谋生的路子。”
“除虫嘛...能解析‘枯萎术’，也算是个人才了，只可惜他太老了，枯萎术恐怕是塞班这辈子都最后一个研究了。”
三阶巫师点了点头，同意了亚南的观点。
他晃动玻璃杯里明亮透红的美酒，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亚南，“你和他打赌的事我们都听说了，说真的，你太冲动了，塞班的研究成果使者们都验证过了，而且枯萎术对虫灾还能起到不小的作用，实用价值也大。
你很难赢过塞班的。”
亚南也学着他的样子，晃动酒杯，就是不喝，“你就这么肯定？”
“这只是我的猜测，你敢主动提出巫师毒誓，恐怕一定是有什么底牌，现在亲眼见到你，我更加确信了这种可能。”三阶巫师放下酒杯，“塞班也是人老糊涂了，竟然会落入如此明显的陷阱。”
“人总有糊涂的时候。”亚南附和道。
后面的时间，两人又聊了些关于法提斯帝国的时事格局，各自吹了点牛。
时间移后，宴会厅里的氛围愈发火热，巫师们的交谈声、乐队的演奏声和餐具的轻微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吵闹不堪，然而，当城主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大门处，低喝一声‘公爵大人要来了’时，喧嚣的大厅顷刻间被泼了一盆冷水，安静下来，同时，所有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转向了入口。
果不其然，不到半分钟，一位身着华贵服饰的身影带着数名全甲骑士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被骑士簇拥的中年男人身形高大魁梧，头发半数已白，但更多的还是褐色，他一进场，城主立马屁颠屁颠过去引路，而那些威严强大的骑士们，则停在门口，宛如雕塑般守候着。
勃兰登公爵，法提斯帝国的七位选帝侯之一，铁壁垒家族的统治者，同时还是一位四阶骑士，征战无数，此刻的他身穿一件深紫色的长袍，上面绣着金色的家族图腾，其腰间佩戴着一把装饰华丽的长剑，剑柄上镶嵌着璀璨夺目的双色宝石，即使在宴会厅内柔和的灯光下，也难掩其锋芒。
勃兰登的步履稳健，每一步都显得沉稳而有力，随着他的到来，宴会厅内的空气似是凝固，所有的声音都戛然而止，只剩下乐队演奏的迎宾曲在大厅中回荡，巫师们也纷纷站起身来，表示敬意。
在城主的引导下，公爵来到二楼的最上席入座。
待勃兰登落座后，会厅内的气氛才逐渐放松，巫师们也开始重新交谈，但声音明显比之前小了许多。
说是宴会，但这里却并没有秀色可餐的女孩们，也没有轻浮挑逗的歌曲，更不会有喜闻乐见的跳舞环节。
只因这是为巫师们准备的聚会。
城主站在勃兰登公爵的旁边，谄媚的小声说道：“公爵大人，莱塔尼亚的使者团马上就来，这次帝国巫师们的研究报告中还有一项重大的发现。”
“重大发现？”勃兰登哈哈一笑，像一个慈父般，眼神和蔼的扫过下方的巫师，最终停留在了那几位被他邀请而来的四阶巫师身上，“还有什么比解构黑魔法‘枯萎术’、创造三阶魔法‘火龙术’更能让我惊喜的吗？”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使者团那边不肯透露消息，只是说...”
城主看了眼下方的巫师，停顿一秒，压低声音道：
“说那份研究报告，确认了灵魂的存在。”
“灵魂？”勃兰登眉头微微挑起，隐约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