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二元论
在帕多大学里验证了巫师身份，领取了两张用于参加秘巫研究会的通行证后，两人随便找了个酒馆解决了午餐，随后在帕多大学附近的旅社里花了十银狼订了间豪华双人房住下。
时近下午，经过多日奔波，和魔盗团分别后，不用担心通缉的问题，他也总算能歇口气了。
房间的设施齐全，旅社后面就是马厩，一楼还设有酒窖和谷仓，能够提供新鲜可口的食物，但在价格上可能会比寻常物价要高上几番。
亚南脱下马靴，躺在床上，打开了游戏背包。
除了选王之剑·肆之外，背包里还有一堆杂物，包括但不限于海妖的牙齿、兽人头颅、掘墓虫的眼睛等一系列炼金和结阵材料，还有两千多金龙，是他这些年存下来的，余下的只有一些用于应急的食物和医疗用具，杂七杂八的，就像一个百宝箱。
哗啦啦。
水生簌簌，云雾透过浴室的木门缝隙升腾而出。
没多久，洗浴完的海从浴室走出，顶着毛巾吱声道：“老师，我洗完了、你，你要去洗吗？”
“这种事不要问我。”亚南白了她一眼，继续翻阅自己的游戏背包。
他的行为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在对空气指手画脚，十分奇怪，但海也没多问，只是默默回到浴室，几分钟后，才走出来说道：
“老师，热水我帮你接好了。”
“嗯。”
难得清闲的时间，亚南好好洗了个澡，从背包里取出崭新的黑金巫袍换上，走出浴室，同时思考起接下来的打算。
选王之剑·柒他势在必得，但拿到选王之剑·柒后，必须要立马规划好下一个目的地，可不能让魔盗团这么多人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他目前有两个目的地，一是重走海路，去尤米达群岛，从群岛之主手中夺走选王之剑·捌，二则是去北境，寻找传闻中的选王之剑·壹，在当初内测的时候，选王之剑·壹和选王之剑·拾贰都是下落不明的选王之剑，玩家找不到相关任务和剧情来拿到它们。
而且，玩家的地图受限，不少地图都是黑的，无法前往，可这种情况放到现实里，就没那么多的限制，甚至通过地下最大的刺客公会兼情报公会——暗刃，就能找到好几把选王之剑的下落。
介于北境的情况他所知甚少，所以亚南的初步打算是先去尤米达群岛，拿到选王之剑·捌提升自己的实力，再深入未知的北境。
思绪游离间，海的声音突然把他拉回现实：“老师，以‘0’延伸出去的魔法，不是被列为黑魔法吗？”
“是啊，怎么了？”
亚南望向坐在床上、低头扳着脚趾头的海。
刚洗完澡不久的她，头发还湿漉漉的，水滴在她银白色的发丝闪烁，像是月光下的露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而她的身上，只裹了件简单的白色浴袍，腰带随意地系在腰间，露出了一小截精致的锁骨和纤细的腰肢，那平日里藏在面具之下的肌肤仿佛精心雕琢的白玉，透发淡淡的粉红，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亚南直呼好家伙，狂喜，要是让魔盗团里那几个老色批看到了，怕不是要天天围着海打转。
海自然是注意到了亚南审视的目光，还以为对方是在为自己提的简单问题不满，吓得急忙举起床边的羊皮卷解释道：“老师，你看这个。”
“啥玩意？”亚南走过去夺过羊皮卷，看到上面的字后，脸都黑了。
看来问题真的很严重...海轻轻咬了咬下唇。
亚南皱眉，把羊皮卷还给海：“我不识字。”
海：？？？
我似乎发现了什么大秘密！
海小嘴微微张开，欲言又止，酝酿几秒后，解释道：“这是秘巫研究会的预告函，上面有提到，大巫师塞班会公开这几年他对‘0’系魔法的研究，可问题是，‘0’系魔法不是黑魔法吗？这种事其他巫师怎么会视而不见啊。”
以数字‘0’延伸出去的魔法，又称混沌魔法（Chaos Magic）。
“‘0’系魔法的确被列为黑魔法，但是啊，海，你要知道，现在你所使用的教材，都是一百多年前的玩意了，上面不少东西都存在谬误。”
亚南欣慰的说道：“这不怪你，是我这些年一直把你绑在魔盗团上，让你没机会接触到巫师界，等这次秘巫会结束，你也该出师历练了。”
“这么快吗？”海失落的揪着发尖，“我感觉还有很多很多知识没学会...”
“咳咳，九系魔法你已经掌握的差不多，而混沌魔法，我还不能教你。”
亚南提了一嘴，谈回正题：“三位数字以下的‘0’系魔法，都是正常的魔法，它们也遵循着二元对立法则，存在着破解之法，真正被列为黑魔法的，是三位数以上的0系魔法，它们代表着不确定性，湮灭，虚无等危险的词语，而这些词，对于巫师来说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清楚吧？”
“清楚。”海点点头。
魔法是可以被解构的数学模型，是一阶魔法只有十个，即0至9系魔法，它们是一切魔法的基础，所有的魔法、黑魔法，都源于十个一阶魔法的组合，二阶魔法共八十九个，其经由简单的排列就能组成，因此，大部分巫师究其一生，都只停留在二阶。
至于三级魔法，可就不是把数字排列就能实现，巫师想要制造出三阶魔法，就需要更加庞大的算力，将低阶魔法组合，形成三阶魔法，这个过程异常困难，对于初学者，耗费的精力巨大，失败率也极高，即便是三阶巫师，一般也不会构建三阶魔法，而是通过二阶魔法加一阶魔法同时释放的方式，来制造出略弱于三阶魔法的效果。
通俗来说，一阶魔法是死记硬背，那二阶魔法就是数字加减，到了三阶，就变成了乘积，至于四阶，则涉及到了函数运算、向量叠加。
根据二元对立法则，无论是几阶魔法，它都必然存在其破解之法，转化之物，就像善与恶，水与火，真理与谎言，魔法同世间万物一样，其发展都遵循‘正、反、合’的规律，本身都蕴含着另一个反面，而先天不存在这种对立的关系的事物，又被称之为禁忌事物。
忤逆法则，黑魔法，炼金生物...禁忌事物天生就不存在对立面，亦或者说，来自生命的天然敌意就是它们的对立面。
对立亦是统一，两者相互依存，寻找目前已知黑魔法的对立面，也是巫师界的一项重要学术研究。
而在找到黑魔法对立面，破解其不确定性前，黑魔法的构造和使用，都只能用生命和血液达成。
这是因为，‘0’系魔法的对立面，至今依旧无人破解，只有以生命的死亡或者其对立面的逆推理，才能补足‘0’系魔法的空缺，完成其‘0’系魔法。
“看来塞班是找到了某个两位数字‘0’系魔法延伸出去的黑魔法对立面。”
“这在巫师界，的确是一个重大成就，等研究会结束后，说不定他还会收到莱塔尼亚万想图书馆的邀请。”
亚南没有否认塞班的成就，也没有过多忧虑。
但一旁的海听到万想图书馆的邀请几个字，吓得小脸都白了，“老师，要是他在研究会上发难......”
海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同样是四阶巫师，拥有重大学术成果的塞班定然会想办法在研究会上找回场子，到时候，说不定还会利用身份暗暗打压他们。
想到这，海的心都急的要滴血了。
要是老师拿不到选王之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