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突发
原道是击而杀之，便也一了百了；现在既然活捉，不消说，怎么也要拷问一番。
那杀手嘴壳子倒不算硬，很快便把知道的东西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他的目标，诚如石崇圣早前猜测，正是鹏海帮；刘县丞要他干掉帮主‘石大开’和金牌打手‘石一’。
当然，这不重要。
石崇圣想从杀手口中，掏出一些关于鬼市的信息。
可惜没能成功。
不是杀手不说，而是这杀手对鬼市的了解，甚至不如石崇圣——石崇圣多少知道鬼市与镇武司相干，这杀手却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这厮是个外包的杀手。
如此，石崇圣便也懒得继续拷问，直接结果了他性命。
找来石一，教他处理杀手的尸体，石崇圣离开鹏海楼，直奔刘府。
摘掉了杀手，自然也不能放过那刘县丞——且鬼市杀手的委托机制，要么干掉目标，要么委托人死。如果没能干掉目标，委托人也还在，那么刺杀就不会结束。
所以刘县丞必须死。
也算是熟门熟路，石崇圣早前探过刘府的底儿，自然知道刘府在哪儿；不多时，即至；寻见了刚刚回到家，还在书房未睡的刘县丞。
石崇圣也不动手，只弹出一点脑衰病毒，便在门外等候，分多钟后，听到了里头传来的倒地声，这才推门而入。
刘县丞已经蜷缩在地上打摆子了。
石崇圣举步从刘县丞的身上跨过，来到书桌前，见书桌上摆着一叠银票——想是刘县丞为鬼市之行带在身上的银票，大概还有六七千两；此外，便是一本小册子——定睛一看，四象拳经！
石崇圣眼睛一亮，拿起册子，翻开来一看，果然就是鬼市主办方没能卖掉的那本功法——前三层青龙拳经！
端是没有想到，刘县丞这厮，竟把这本功法买了下来——料想正是石崇圣离开之后，刘县丞在离开之前找财神面具人买下了它！
石崇圣发出一声轻轻的笑。
这可真是个美丽的意外。
说实话，石崇圣对青龙拳经也感兴趣；只不过先前在鬼市，这本功法出价太高，到底只有前三层，石崇圣便没有下手。
没想到最终还是落到了他手中。
刘县丞是个好人啊！
石崇圣微微一笑，拿起册子揣在怀里，看都没看那几千两银票，转身走出书房，并为刘县丞贴心的关上了门。
刘县丞，卒，死于突发脑疾！
......
且不说刘县丞突发脑疾而死的消息传出来以后，鹏海帮发起了对飞龙帮的大肆进攻；也不说张撇子和李三棒寻到长风会，如何与之周旋。
石崇圣却是在天亮之前，给府衙送完克隆肉，于天亮之后，悄悄回到了津东法坛。
石山和王大莽子正在吃早饭，旁边还坐着石崇圣留在法坛的替身；见石崇圣回来，王大莽子便凑过来道：“和这厮坐在一起，真个不自在。”
他指了指石崇圣的生物兵器替身。
石崇圣笑道：“习惯就好。”
便坐下来，一起吃饭。
边吃，边把昨晚上鬼市见闻，捡了些说与石山和王大莽子听。
石山便道：“这鬼市果然有点意思！”
石崇圣点点头：“镇武司在背后撑着，有高端资源渠道。”
石山说：“圣哥儿有想法？”
石崇圣道：“我欲鬼市为我所用。”
石山说：“怕是不易。”
石崇圣道：“我也有一张镇武司的皮...”
石山想了想：“可以尝试谋划一二。”
便转言：“圣哥儿拍下那机械改造的机会，目的为何？”
石崇圣笑起来：“你知道我一直对机械改造挺有兴趣——鬼市竟有这样的渠道，我不得顺藤摸一摸瓜？”
说着，眉头轻撇，道：“机械圣堂对机械改造管制极严，鬼市却有途径，我怀疑鬼市方面与机械圣堂有勾结。”
随即笑起来：“若此为实，且是鬼市方面私自行为，那么鬼市落到我的手里已为时不远。”
石山恍然大悟。
他点了点头：“若如此，运作一番，倒还真有入主鬼市的机会...”
石崇圣道：“们我需要资源，尤其是高端资源。”
石山深以为然。
“高端资源都拿捏在朝廷手中，当初圣哥儿加入镇武司的选择是对的。”
石崇圣说：“眼下看来是的。”
便道：“这事先不多计较，鬼市的事放到一边，到底一时半会拿不住；说说药王灵液的事——鬼市拍卖了一整瓶不曾稀释的药王灵液——这东西的出处绝不是别的地方，一定是我们这儿。”
说：“你仔细查一查，到底是谁干的。”
石山神色也是一沉：“定是下面药铺的人干的，我会把他揪出来。”
石崇圣点了点头。
上午，石山继续推进医馆建设、并捉虱子去了，王大莽子埋头练武场，和弟兄们往死了练；石崇圣过了一眼解构空间，把青龙拳经安排上解析，又逗弄了一会儿小石头这些孩子，正打算离开法坛，去宣德当铺兑现机械改造机会，却有弘义会总坛派人登门。
来的是曹震天的亲传弟子。
“石兄！”
见面拱手，来人是个比石崇圣稍年轻的小伙子，面目朴实、身材矮壮。
石崇圣认得他，笑道：“原来是周师弟。”
便请他进屋，落座，道：“周师弟今日来津东，可是曹爷有事吩咐？”
周师弟闻言正色，道：“师父今日见过了一位南方来的船队的朋友之后，心情陡然恶劣，便教我师兄弟几人立刻出城，寻各法坛坛主到城中总坛议事。”
石崇圣听了，眉头一动，说：“南方来的船队的朋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致曹爷心情陡然恶劣？”
周师弟说道：“石兄不知，南方正在打战，朝廷的军队节节败退。”
石崇圣为之一怔，连忙道：“南方正在打仗？！”
周师弟点点头，脸色沉肃，说：“不错，洪都的朝廷军队和西夷在洪江出海口鏖战，时已有半月，而今颓势已显，即将战败。”
说：“师父正是为此心忧。”
他道：“师父说，一旦朝廷军队战败，必将波及天下。”
石崇圣沉默了。
这该死的时代，交通信息传递竟然慢到了这个地步——南方打了半个月的仗，他今天才听到消息！
——就个人立场而言，玄东朝廷战败与否，与石崇圣没有直接关系；但正如周师弟所言，一旦朝廷战败，必将波及天下。
石崇圣并未超脱这个天下，他必然也将受到波及。
津海的局面，必然会因之发生变化！
他思绪转动，心中急迫感更甚。
便道：“此大事无疑，周师弟，咱们这就动身去总坛。”
他立刻放下了去宣德当铺兑现拍品——按下摸一摸鬼市是否与机械圣堂有勾结的念头，当即和周师弟离开法坛，直奔城中弘义会总坛而走。
弘义会总坛在北城，但石崇圣和周师弟的脚程都不慢，只用了半小时，便到总坛——石崇圣到的时候，津北法坛的大师兄三虎和津西法坛的老福，都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