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须得仔细盘算盘算
看到刘县丞花七千二百两拍下这件拍品，石崇圣不禁心下一动——这厮想杀谁？直觉告诉石崇圣，刘县丞这厮想杀的就是他——石大开！
石崇圣仔细一想，便知直觉无差。
他和刘县丞，是有矛盾的！
飞龙帮败了擂台比武，吐出了刚刚吃到嘴里的黄石街——这，刘县丞倒未必走极端买杀手；应是那两个死在擂台上的二阶武人，加剧之故！
那二人皆是刘县丞家的人！
且似乎还都姓刘——府城刘家名大于实——其底蕴本就浅薄——却这里一下子丢了两个二阶武人，如断一臂，他必然气不过。
这就说得通了。
面具下，石崇圣嘴角勾起来一抹冷笑。
这个推断虽不能保证百分之百正确，但石崇圣已经作出决定——不管刘县丞花钱请杀手到底要杀谁，石崇圣都不会教他如意。
此时，第十六件拍品进入拍卖流程。
财神面具人说道：“历来倒数第二件拍品，俱是机械改造机会一次，今夜亦然。”
他说：“只作肢体改造，起拍价白银五千两！”
又说：“老规矩，此次拍得的机会，可己用亦可予他人；若己用，闭市即跟我走；若予他人用，三日内让人带了凭据到宣德当铺找老钱，过时不候。”
言毕，无人竞价。
石崇圣却是心中一动，忽然起了心思；见无人竞价，他便不紧不慢站起身来：“我出五千一百两。”
财神面具人一眼看过来：“好，这位客人出价五千一百两，还有吗？”
等了十息，无人竞价。
他便一指猴面具的石崇圣，道：“成交。”
石崇圣即上前，递上银票，拿了一张和刘县丞的木片差不多的木片。
这便是凭据。
那财神面具人还问了一句：“己用？”
石崇圣摇了摇头：“非己用。”
财神面具人颔首：“三日内让人带了这牌子，来宣德当铺找老钱。”
石崇圣点头：“晓得。”
回转坐下。
便剩最后一件拍品，最后的托盘里空荡荡，没有任何物件。
那财神面具人说道：“这最后一件拍品，老客想必都知道——”
即是说，历来最后的拍品，都是一样的。
他反手一指，正是那两个不曾戴面具的绝色双胞胎。
“这对双胞胎。”
他说：“她们一个叫红蝶，一个叫青娥，俱是京城天仙楼培养出来的好货，尚不曾开封。”
青娥、红蝶这对双胞胎上前一步，一个巧笑嫣兮，一个面冷如霜；旗袍下鼓囊囊的胸口，以及开叉处若隐若现的雪大白腿，只往那儿一站，便教人热血沸腾。
难怪最后一个托盘里没有物件，却那‘物件’是活的，就站在眼前呢。
“天仙楼的花魁是什么品质，想必有人知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屋里屋外事事皆可。”
他一目扫过：“我也不罗嗦，起拍价，九千九百九十九两白银！”
立时，便有两个人站起来争相竞价，倏忽一口气便把价格推到了一万八千两！
石崇圣打量着台上的双胞胎，听着两个竞价者你争我夺，心思却不在双胞胎的容貌身段上——石崇圣隐约察觉到，这对双胞胎不是普通人！
至于怎么个不普通的法子，石崇圣倒看不出来——只是一种感觉。
很快，价格便来到两万两的关头上，竞价的两个人，其中一人开始犹豫，到两万二千两，犹豫者直接退出。
于是这对双胞胎，便作价两万两千两被带着蛇面具的人拍下。
把自然人当作货物贩卖，这种事情，早不存在于在那个崩塌了的世界里。但在当前这个世界，却是很正常的现象。
而且买下双胞胎的蛇面买主，未必幸运。
这对双胞胎不是普通人！
——到这里，鬼市主办方的拍卖项目落幕，接下来就是自由交易的环节。
财神面目人走下高台，站到一边：“现在，是诸位的主场。”
于是三三两两些个面具人，便开始凑到一起，低声嘀咕起来。
石崇圣则一边盯着刘县丞，一边暗暗盘算。
刘县丞竟没急着离开。
他凑到旁的两个人身边，低声正与之交谈，看来还想买点什么或者卖点什么。
而石崇圣此时心中盘算的，正是这座鬼市本身——美人、权势、功法、丹药、奇物、神兵利器，乃至于杀手业务，路子既广且野，而且多高端资源。
“若能掌握这座鬼市...好处多多啊...”
石崇圣心中微动。
“须得仔细盘算盘算...”
他对这座鬼市，起了心了！
不过要拿下这座鬼市，并且让它源源不断的提供高端资源，却须得用巧劲而非蛮力。
鬼市高端资源的渠道，不消说，来自于镇武司；正好，他石崇圣也有一张镇武司的皮。
这儿无疑可以仔细谋划谋划。
至于暴力掠夺，暂时看来，不可取。
鬼市最重要的，是渠道，是镇武司的渠道！源源不断的高端资源，由此而来——没了这个，鬼市一文不值。
他心思转动间，便见台下一面具人走上中央的三尺高台，说道：“我有一个关于异兽的准确消息，是一头至少四阶以上的海兽，有欲凝聚水属罡煞者，可自提条件。”
石崇圣听着，不禁一怔！
异兽？
凝聚罡煞？
他心中顿时恍然——武道四阶，即是引煞境；凝聚罡煞，是这个境界的关键之所在。阎铁山给他的玄武拳经，最后的引煞境的内容，其中就有详细的描述。
即是引外煞入体，熔炼罡炁。
这外煞分三类，一是天煞，二是地煞，三是灵煞。
天煞、地煞俱是天地间自然生成的外煞，而灵煞则蕴藏在大泽山野的异兽的精元之中。
天煞地煞俱为难得，即使发现，亦采集不易；反倒是灵煞，只消寻到一头四阶以上的异兽，杀之取煞，最是容易不过。
但异兽这种东西，本来稀少；从古至今，代代取用，渐渐在大地上绝迹。
于是只好把目光投向更偏远的黄山大泽，甚至海洋。
倒是西夷的出现，为武道修炼者带来了另外的可能——在大海的彼端，还有另外的大陆，那些大陆上，还有另外的异兽。
不过因为西夷霸占了海洋海路，玄东的武者暂时无可奈何。
而西夷不肯将异兽的精元卖给玄东的武道修炼者，害怕培养出太多的武道强者，妨碍他们殖民玄东。
——对石崇圣来说，武道四阶还比较远，所以之前没怎么考虑过凝聚罡煞的问题。
却这里，在这拍卖会上，第一次听到了关于异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