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慢慢来
苗七娘轻轻叹了口气：“小妹也知道师父为难...可事情总是要做的，诚如哥哥所言，一直窝在南湾，有什么意义呢？”
石崇圣点点头，道：“慢慢来嘛。会主既已默认，说明态度在松动，这就是很好的现象。”
说：“妹子要保持耐心，休要急躁。”
苗七娘颔首：“哥哥说的是，我不能急躁。”
石崇圣便转言：“咱们的首要敌人，是机械圣堂；红花会之前对机械圣堂的渗透浅尝辄止，妹子要做的，是深化它。”
红花会虽然蜷缩在南湾，但其以女性的特殊优势，在城里，耳目也是吃得开的。
就如此前苗七娘能准确的得到查尔斯那个西夷鬼子和刘家约见天然居的消息，就是因为育婴堂里，有好几个做杂工的妇女，是红花会的外围成员！
但这种耳目眼线，并不深入，有点浅尝辄止的意思，而红花会也没有把这种优势彻底发挥出来。
苗七娘听了，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西夷防着咱们玄东人呢！像育婴堂这样的地方，打杂能用到咱们的人，教堂、西夷区那些地方，则很少会用到我们的人。”
说：“尤其是教堂，几乎不用玄东人。”
石崇圣笑道：“还是那句话，慢慢来。暂时摸不到教堂没关系，先把西夷区摸通——西夷区住着西夷的贵族、高官，通过他们，可以间接打听到机械圣堂的一些消息。”
苗七娘说：“我尽力。”
随后又恼道：“姐妹们都厌恶西夷鬼子，让她们放下溢于言表的厌恶，潜伏进西夷区，本身就不容易。”
石崇圣道：“这我能理解。”
红花会和弘义会的多数弟子，都极其厌恶西夷鬼子；因为这两个民间组织建立于西夷对玄东入侵的浪潮之中，其本质理念，其实就是反抗入侵。
和津海其他的帮会，本质是截然不同的。
若非官府弹压，红花会和弘义会恐怕早就和西夷鬼子干起来了。
他说：“先不忙着安排自己人进西夷区。”
说：“西夷区内，主动或被动服务西夷的玄东人也不在少数，从他们身上着手，事半功倍。”
苗七娘听了，皱起眉头：“西夷区内的玄东人，都是叛徒！”
石崇圣笑着摇了摇头：“诚然，被西夷收买或主动投靠西夷的叛徒不在少数，但被动、被迫为西夷服务的人也不少。”
说：“被动、被迫的这部分人里面，肯定有用得着的。而那些被收买或因为利益投靠西夷的叛徒，他们既然为利益所动，被西夷收买，便同样也能被我们收买！”
他笑起来：“钱，咱们不缺！”
说到这里，石崇圣语气深深：“妹子，咱们做的是大事，要全盘考虑，而不能只着意个人情绪；须得知晓，我们最终目的是把西夷彻底赶出去。所以期间的一些委屈，是可以忍受的。”
苗七娘听了，轻轻吐出一口气，道：“我知道了，哥哥。”
石崇圣笑道：“妹子能理解就好啊。”
随后说道：“姐妹们在城里活动，冒着很大的风险，我不能不为此作出考量；我打算在医馆这一块，划出一些名额，给姐们们兜底。”
“兜底？”苗七娘诧异。
石崇圣颔首：“若是有家室的姐妹，可安排一个家人到医馆工作；没有家室的姐妹，我按医馆的规矩，给她们月月发薪。”
苗七娘听完，怔怔看着石崇圣半晌，随后轻叹，满眼感激：“小妹代姐妹们谢谢哥哥！”
石崇圣摆了摆手：“这是我应该作的。”
也轻叹，说：“姐妹们做事，是要冒风险的，会吃亏，甚至丧命。我无法杜绝这些坏的情况的发生，能做的只有这点了。”
苗七娘忍不住捉住石崇圣的手，抿着嘴唇道：“红花会并不富裕，姐妹们以前是帮人缝补、浆洗衣服，做些小事糊口。”
“而跟着我出来做事的姐妹，都已是没了营生。”
“孤家寡人的还好说，有家有室的姐妹很多都遭到了家人的抱怨。”
“再这样继续下去，我怕能坚持下去的越来越少。”
石崇圣听了，皱眉道：“我记得本月已三次予妹子银钱，总有近五千两，怎不分出一些，给姐妹们保底？”
苗七娘听了，直言道：“哥哥支应的钱，是用来在城里活动的！”
石崇圣听了，一双眼睛盯着苗七娘半晌，发叹道：“妹子是个纯粹的人啊！”
便又道：“怎不早和我说？”
苗七娘笑了下，道：“我不想让哥哥失望！”
石崇圣终于发出一声苦笑，半晌叹息：“以后不会了。”
说：“以后遇到难题，一定要记得即时告诉我！”
苗七娘是极聪明的人，但某些时候又很固执。
石崇圣和苗七娘一直聊到深夜，安排她休息——自法坛新建完成之后，苗七娘已数次在法坛过夜。
安顿好苗七娘，石崇圣独坐屋里，盘起双膝，先是把心神沉入解构空间，看了下解构空间内如今正在进行的各个项目的进度。
眼下解构空间正在进行的项目，解析方面的，有两个。
一个是一刻不停的血液样本的基因信息解析——因为每天都有大量的血液样本从医馆送到法坛，虽然每一份血液样本的解析时间不长，但多份叠加，这就停不下来。
每个人的基因都存在着细微的不同之处，而这些不同的基因信息，就是石崇圣需要的东西。
它们是补足基因进化体系在本世界的缺陷的关键之所在。
另一个则是个新建项目——解析武道修炼对基因的影响以及基因进化对武道修炼的影响，是一个对比解析项目。
这个项目暂时占据的是原定的机械改造大项目的解析位。
机械改造这一块，现在没有样本——只进行了两次解析，就不得不停下——一次是死在原主手中的那个西夷改造人的机械臂解析。
第二次是二阶机械改造人查尔斯神甫的相关机械信息的解析——当时石崇圣通过变异癌细胞的渗透，将查尔斯神甫里里外外的身体状况信息刻录到一块临时生物芯片之中，收入解构空间进行解析。
而这个，也早已完成。
所以其解析位就空了出来，建立了新的解析项目。
眼下建立的这个新的对比解析项目，是因为石崇圣察觉到了基因进化对武道修炼的良性影响——他本身作为基因进化者，在修炼武功的时候效率高到超乎寻常；这无疑说明了一个问题，即基因进化对武道修炼有着很大的良性辅助、促进作用。
那么反过来，武道修炼，对基因又存在着怎样的影响呢？
武道修炼到高深处，是否会影响、改变基因信息？是否能够弥补基因缺陷？
这是个很有意义的解析项目。
一方面对有过基因进化的个体的武道修炼者的基因信息的变化进行持续追踪，一方面对没有过基因进化的武道修炼者的基因信息进行持续追踪，然后二者对比。
这就是该项目的内容。
前者锁定追踪的是石崇圣自己、石山、张撇子、李三棒子和王大莽子；后者选了三个突出个体，一个是武道初学者小石头，第二个是武道二阶的苗七娘，第三个则是武道三阶的张德海——李湾那位。
这个项目的对比解析，第一阶段将持续两到三个月。
至于解析功能的最后一个解析位，仍然在持续的进行武道功法的各种细节解析。
优化这一块，主要进行的，自然是石崇圣自身的三阶基因进化方案和石山他们二阶基因进化方案的编织、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