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发病

2024·10·14

雨时大时小的下着，我穿着带有强烈难闻气味的雨衣，站在方队的最后一排。

今天是军训的第九天。

教官的声音并不大，最后一排只能听见些时有时无的杂音。

雨滴打在雨衣的声音渐渐清晰，我期待着哨声的响起，期待着军训因为大雨的到来而暂时结束。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有的只有越来越烦躁的心情。

烦躁持续了有些时间了，在这近一个星期的时间里，我开始变得焦虑，烦躁，变得易怒又喜欢抱怨。抱怨军训的辛苦，抱怨骑车时的摔倒，抱怨不如人意的天气。

休息期间，看见了妹妹的消息，她和父母已等在了学校里的某处。

想冲出去见她，可是军训还在继续。教官的声音还在继续下达动作指令，我机械的动作着。

终于见到了妹妹，她对我的学校感到好奇，我们可惜留给我们吃饭的时间并不长。

我们在好不容易找到的空位上用着餐，聊着这些时日发生的事。她穿着一件红白相间的毛衣，款式很漂亮，她穿着有些过分的可爱。

不是来自亲姐的滤镜，我妹妹她本身就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我们交谈着，她看起来似乎还不错。

“复查怎么样？”

“医生说好了很多，如果不影响生活，暂时可以不用吃药了。”

她是来这座城市复查来的，不过似乎还不错，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我是，她也是，我们的似乎都在好转。

我们喋喋不休的聊着，她说她提出来复查时父母的反应，说她感到恼火。

其实是可以理解的，我和妹妹，我们都心知肚明，我们的病为家庭带来多少负担，车费、药费、住院费，都是不小的负担。

夜训因为大雨的原因被取消了，终于有时间可以和父母一起去市里逛逛了。

随着导航开车大概半小时左右，我们到达了市里，找了家串串，味道极其难吃，还极贵。

我们一起吐槽着说着下次再也不会来这家了。

父亲喜欢吃臭豆腐，我买了一个加辣的大份，他们讲味道还不错，不过我并没有想着去尝尝，我吃不了辣。

时间过的特别快，一个多小时转瞬而逝，我不得不赶回宿舍，赶在十一点的门禁前回来。

当独自淋着雨走向宿舍时，很难不陷入一种难言的情绪中。

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呢？元旦？还是只能等到放假。

将手机里重要的消息回复后，我在楼道的角落处抽着烟，享受这片刻的安静，回想着一家人在一起时的场景。

我拿烟的那只手不停的抖动着，发病了，意料之中。

思维混乱着。

一会儿想今天似乎和父亲的交谈很少，即使我主动的去挑起话题，他也不怎么参与，好像从暑假的那次争吵开始，我们就少了好多交流。

一会儿想妹妹和她男朋友挺好的，至少两个人都很真诚，也都让对方变得更好。

一会儿又在想，我一点要好好存钱，等毕业的时候可以一家人去旅游……

烟抽了一根又一根，尼古丁上头的感觉似乎还不错。

这次的发病，是这么久以来少有的轻松：没有特别极端的自我毁灭的想法，手上也没有再添新伤。

除开最近我糟糕的状态，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