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刺客,先杀我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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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准备

“哇,夫君果真年轻有为,青云直上!”

苏羡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惊讶又欣喜,把苹果肌又向上挤了挤。

她果然由衷为自己感到开心,江涣心中稍暖,至少能有一人因此高兴,这消息倒也算不上太坏。

“夫君,既然近日好事连连,何不趁此在府中设一场私宴?这不失为夫君与同僚们增进情谊的好时机。”

苏羡终于有机会说出自己默默排练一上午的台词,自认为语气十分自然。心里的盘算总归见了亮,虽还不知结果,但也让她悄然松了半口气。

“设宴?”江涣略感意外。

这半月以来,夫人鲜少与人往来,本以为是她性格喜静。但转念一想,前一日赴宴回来她看起来很是开心,或许之前只是她未曾有机会参与这些,而不是不喜。

“若能宴请同僚,自然颇多益处,只怕夫人过于操劳。”江涣略作思忖,虽之前未曾考虑过,但并非不可行。

既然现在自己已被推于人前,默默无闻的计划落空,那不如顺其自然,改换策略,坐实众人眼中善于钻营之态。这样一来,之后查出此次调动究竟借了谁的力,去接触时反而更为自然。

“能为夫君添一份力,我开心还来不及,哪里算得上操劳。”

苏羡双手抬至胸前虚虚抚了下掌,笑容十分明媚,“只是我没有经验,怕办得不好,丢了夫君脸面。”

这下苏羡是发自肺腑的开心。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轻松就应允,她提前打了一肚子草稿准备用于说服,如今竟全无用武之地,简直顺利得不可思议。

“夫人无需太过费心,只简单操办即可。”他淡淡一笑,眸光柔和。

他看起来总是这般温文尔雅好说话,这样的人真能有什么至于被灭口的秘密?苏羡暗想,会不会是组织搞了个乌龙,根本就查错了人。

“简单也得认真对待。”苏羡按下乱七八糟的想法,“就算夫君不担心丢脸,我可不想被众人笑话。”

她满脸认真,忽地起身牵起他的衣袖,往书桌前走去,“夫君,我们要好好商议一下。”

“好,依夫人之言。”

江涣看着眼前近在咫尺之人的朱唇玉面,近来相处颇多,她好像待他愈发亲近。正如此时,他们挨得极近,他只需稍一垂眼,就能看清她鼻梁上那颗浅淡的小痣。

她面上噙着笑,兴致盎然:“夫君可要宴请哪些宾客?”

“主要是司门和仓部两司的同僚……”他缓缓报出官职姓名。

原来她思索时会眉头微皱,眼睫轻闪:“可还有其他友人需要往来?”

为了他的事,她会这般上心。近来稍偃旗息鼓的愧疚好像又卷土重来,搔得他心有些慌乱。

怎么都决定办席了,还要这般藏着掖着,苏羡听到江涣报出的宾客名单,热情逐渐被浇熄了一半。

听起来没有一个像是隐藏大佬,她眉头逐渐皱起,难道他还有所顾忌?她忽闪着眼睛,显得自己无知且好奇,变着法地提醒,试图再多问出几个人名。

一番推拉往来,不好再追问的苏羡勉强定下了宾客名单。

这些人都需要让枭一一查探,她也准备借着向陶夫人取经的名义,从家眷处旁敲侧击,看能不能问出点东西。

“接下来几日还要定下场地布置、菜品安排、席间曲乐……”苏羡掰着手指点算。

她就这样忙了起来。

晕头转向了几天,苏羡有些暗自后悔,她好像给自己整了个大活儿,投入产出比极低的那种。

虽然借着布置场地,这次把整个宅院布局角角落落都摸了个门清;借着购置宴会所需,和枭见了几面交换信息然后互相嫌弃;借着商量大小事情,她拉着江涣一起相处讨论,在一起的时间比之前加起来都多出几倍。

可每到夜深人静,她把自己摔躺在床上之后都忍不住想,她会不会忙了半天,却只是竹篮打水?

也不是她无事唱衰。只是日子眼见着近了,宾客名单上仍旧是一堆小官小吏,枭的查探也没得出太多有用信息。

就连她与江涣,看似日渐熟稔,相处逐渐自然,可他依然滴水不漏,看上去是一个十足意义上的好人,让她查不出问题。

三月将过,为了这个宴会,她已经折进去半月时间。补丁都已明显长大了一圈,可她的所谓调查,依旧停滞不前。

这些日子她心事重重,尽管面上日日端笑,可终究从眉心泄露出几分肃然。

江涣看在眼里,知道她为宴席之事尽心尽力,大约又在因此忧心,心中更觉有愧。

“夫人可是在为宴席之事担忧?”他柔声问道。

“还是被夫君瞧出来了。”苏羡扯扯嘴角,“明日就要宴请,可我总是心下难安。”

万一请的人都没来,万一该来的不来,万一真就白忙一场……可能是最近事杂而多,她又总想着时间紧迫,心头的焦躁一日更甚一日。

“夫人已将各项事宜都打点得十分妥帖,席位菜品等布置你我二人也已商榷无误。”他缓声道来,“夫人只需歇下心好好休息,明日定会圆满。”

苏羡缓缓点头,但到了夜晚,还是将自己裹紧在被子里,盯着帐顶出神。

她最近好像有些浮躁,她想。黑暗中看什么都只是个模糊的黑影,但她还是看着床帐上的一处,似是能看出什么名堂。

尽管已经尽力去掩饰了,却还是被江涣看出了情绪上的不对。只是这次能用宴席之事作为借口,若宴席办完,所做之事却无进展,她又能如何遮掩。

她有些气自己这般沉不住气。

可不知为何,越是和江涣接近,越是能感受到他事事温顺,而他的体贴与善意,都会化成淤堵在胸前的一口气,让她越是着急。

都怪事情太久没有进展,而最近又这样忙乱,她暗自笃定。最近两次见到枭,虽然他没带来什么坏消息,也没有催促之意,可多少看少去也是面带颓气,大约他也一样心急。

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无论如何,明日她都必须探出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