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诗词酒令
华迎看着手中做工精美的邀请函,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这柔嘉公主的赏菊宴,恐怕不是那么好应付的。”
一旁的云枝说道:“小姐,这公主的宴会,咱去还是不去呀?”
华迎轻轻叹了口气:“既然收到了邀请,不去怕是不妥。”
华迎向父母禀明过。华序亭和陆雅娴虽然担心,但也知道,柔嘉公主得罪不起,更何况女儿已经长大,若不让她去参加些京城贵族的宴会,今后怕是难找着门当户对的夫婿。
到了赏菊宴那天,华迎特意挑选了一身素雅但不失大方的衣裳,带着云枝前往公主府。
刚踏入公主府,就感受到了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各家的小姐公子们个个盛装打扮。
柔嘉公主被众人围在中间,正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
华迎走上前去,恭敬地行礼:“公主万安。”
柔嘉公主斜睨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说:“起来吧。”
华迎屈膝谢恩。
华迎与柔嘉公主交集不多。主要是柔嘉公主一向只喜欢与高门贵族家的女儿交往。对于华迎这种家里没什么权势的一向不理不睬。而华迎也是不喜讨好人的,便也不会主动向柔嘉公主示好,以免自取其辱。
华迎虽长得美,但一袭月白色的衣裙并不夺目。柔嘉公主倨傲的神情,仿佛在展示着自己身上华贵的衣裙。
柔嘉公主身上所着的是皇家尚衣局所制的宫装,用的是最上乘的锦缎,上面绣着繁复精美的图案,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那裙摆上镶嵌着的珍珠和宝石,更是彰显着她尊贵无比的身份。
不过柔嘉公主的长相并不大气,穿这一身复杂的宫装,反倒显得有些累赘。
头上更是簪满了金钗玉饰,每走一步都叮当作响。
就在这时,柔嘉公主身边的一位贵女掩嘴笑道:“公主这一身装扮,真真是富贵逼人,恍若神仙妃子呢。不似某些小门小户出身的,清汤寡水的,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戴不出来。”那贵女的眼神似有若无地瞟向华迎。
柔嘉公主听了更是得意。
华迎闻言,心中虽有一丝不快,但面上依旧神色平静,仿佛未将这些话放在心上。
等到大家都陆续入座。
才发现柔嘉公主下首还有一个空位。不过这个位置是留给谁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刚才讨好柔嘉公主的那位贵女,还故意问道:“公主殿下,不知是哪家公子小姐还没赴宴啊?”
她是户部侍郎的嫡女,卢映雪,平常跟柔嘉公主走得最勤。
柔嘉公主抬了抬下巴,“自然是本宫的贵客。”
有好些公子小姐其实看不惯柔嘉公主的作风,但是柔嘉公主一向跋扈,为了不惹麻烦,还是来赴宴了。
华迎的座位被安排在中间的位置。
华迎抬眼,自己的对面坐着的正是那位赵家公子,赵怀鹤。
赵怀鹤,其实她并不识得。不过是她刚刚进公主府时听他身边的侍从唤道。
赵怀鹤是个极有才华的人,三年前年仅十七参加殿试,中了探花。
本是前途无量,许是天妒英才,他患上了肺痨,虽捡回一条命,可却亏空了身子,身体总是不大好。
因为养病,错过了朝廷的授官,丢失了天子的看重。
华迎偷偷打量着赵怀鹤,只见他面容清瘦,却难掩眉宇间的英气。虽然身染疾病,但那一双眼睛依旧明亮有神。
当初爹娘拒绝赵家的提亲,一是因为觉得两家不合适,二是因为赵怀鹤身体不好。
这时,赵怀鹤也抬眼看她,微微一笑,像是在跟她打招呼。
华迎错愕,出于礼貌,也冲他点头。
华迎思忖,他是认出她来了吗?
座上的柔嘉公主似乎有些兴致缺缺,眼神时不时瞟向下座那个空位。
卢映雪提议道:“光赏这菊花也无趣,不如先行个酒令,为殿下助助兴。”
一袭鹅黄衣裙的宁国公府嫡长女凌徽月站起来,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转着,“殿下是皇家人,虽是行酒令,但也要展现皇家的风骨才好,不如行诗词酒令,一来应景,二来……”
凌徽月顿了顿,接着说道:“二来也能让诸位一展才华,岂不是妙事?”
柔嘉公主听到这话时,脸僵了一瞬,但还是微微颔首,算是应下。
卢映雪的面色不虞,柔嘉公主贪玩,在御书房读书时就不上心,平常她们聚在一起也从来不看书做对的,这作诗词酒令,岂不要出丑?
这柔嘉公主也不想想自己有几分本事能做出什么好诗词来,难不成她还要全场公子小姐们为了迎合她藏拙不成吗?
到时候作的差了,丢了面子,又要发难。
这个凌徽月向来瞧不起她,仗着自己国公嫡女的身份,高傲到时常连柔嘉公主的面子都不给。
做这个提议,分明就是不怀好意。
卢映雪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凌徽月见卢映雪的表情吃瘪,心中得意,紧接着开口道:“既然是赏菊宴,那这第一轮的主题就为菊花好了。”
“那由谁来起头呢?”一位公子出声道。
顿时,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上首的柔嘉公主。
意思明显,柔嘉公主作为宴会的主人,起个头再合适不过了。
柔嘉公主面露尴尬,递了个眼神给卢映雪。
卢映雪心领神会,起身说道:“著作郎华大人的女儿想必能诗善对,不如由她起头?”
卢映雪话落,看向华迎。
华迎心中一紧,她知道卢映雪这是故意将她推出来。
但她也不惧怕,缓缓起身,略作思考后,轻启朱唇吟出一首与菊花相关的精妙诗词。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华迎的身上,十来岁的女子身姿亭亭,面容清丽。一袭月白色衣裙仿佛天上皎月。
柔嘉公主见风头都被华迎抢去,脸色难看。
卢映雪及时说道:“不过是一句起兴,算不了什么。”
凌徽月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怼卢映雪的机会,“看来卢小姐是觉得这精妙的诗词不算什么,难不成卢小姐还有更高的才情,不妨也让我们见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