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赵家私宅
赵家虽世代从商、定于香港,但自祖辈起都是中国传统美学的忠实拥护者。前前后后不知安排策划过多少此类的活动,砸的钱也是不可估量。
不过直到真正踏入这赵家私宅的大门,嫤玥才知这绝不是空穴来风,比传言还要更甚。
刚下车,私宅大门口的两座石狮子就映入眼帘。
黑白色建筑与对岸的高楼大厦格格不入,泉水缓缓流过,假山立于两侧,江南韵味孕育而出,真如同世外桃源般。
步入大门,院中清一色的石板就占据了视线。
池阁、板桥、后山似影片般层层浮现。绿叶映在湖畔之中,似是要揽尽这秋日的第一份暖阳。
再往前去,只见月洞门前乌压压一众人,“枕湖”、“摩月”的匾额立于两面,一抹红点缀其间。
本是不紧张的,只不过这一眼过去,起码十几个长辈都身着黑色正装站在门口迎着。
赵家老太太身披镶着金色梅花的绛红色大衣,站在众人之前,气质更是非同常人。嫤玥不自觉加深了右手的力,朝璟清缓缓看了一眼。
“别紧张,有我在。他们都很喜欢你。”璟清弯着腰在她耳边低语,距离隔得虽远,但也逃不过几十双眼睛盯着。
“哥哥跟嫂嫂感情真好。”身边几个小辈忍不住来了几句,老太太的脸上也是挂满了喜色。
“怎么才来?”
“嫤玥这几天忙着给您做礼物,前前后后又包装了半天才肯过来。”璟清边说边把嫤玥设计的一套旗袍递过去,伸手扶着老太太往里走。
“奶奶,这旗袍是我按您的尺寸安排人做的,款式设计的也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喜好。”嫤玥很识趣地扶着另一边,一行人总算是进了门。
嫤玥本与赵家这几年的来往一直颇多,不过大都仅限于璟清的父母那辈。这种场合,的确是第一次见。
“玥玥设计的就是好看,比那小子的审美不知道强到哪儿去了。”张荷清边把旗袍递到老太太手里边笑着把嫤玥往里拉。
“妈就别打趣我了,奶奶喜欢就好。”
张荷清惊喜地看了嫤玥一眼,很快就又恢复了神色。
“玥玥来,到奶奶这。”老太太边说边笑,伸手从旁边的木盒子架上拿出一串珠子。
瑾玥离近了才略微看清楚了些,是十八子串。
这珠子以翡翠为主、玉石为辅,颜色颇纯正,一点杂质都不含,跟小猫的眼睛似的,在光的照射下更显其光泽。
不仅如此,这串下方还悬着粉里透光的碧玺饰板和双宝石,根本不像是寻常店铺花钱就能买到的,倒像是哪个朝代的艺术品。
“呀!妈真是大手笔,前几年好不容易拍卖来的翠玉碧玺十八子串也舍得送人。”张菏清边说边把瑾玥往怀里拉。
“不行奶奶!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瑾玥知道这是变着法的说这条手串的价值,这么一听,更肯定了她最初的想法,这条手串起码是大几百万的手笔。
而且就算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得上。
“奶奶给你,你就必须得收着!这颜色粉嫩,正好配你,我当初拍下来的时候就是准备送你的!”老太太蹙了一眼菏清,像是埋怨她把小姑娘吓走似的,拉着瑾玥的左手就带了上去。
“哎哟!真是好看!这小姑娘的手就是白嫩,戴着正正好!”
见璟清不说话,瑾玥也很识趣地没再推脱。
只是还没说上几句,嫤玥就又被荷清拉到一旁。
“我和璟清他爸绞尽脑汁想了好几天也没想清楚送你们什么新婚礼物,就直接给你配了一套房、一辆车。房子就在你工作室附近,也是个大平层,都写的是你的名字。我和他爸早都去做了公证,和那个臭小子没什么关系。”
荷清拉着嫤玥的手,又瞪了璟清一眼。
这大概是他这几年来第一次回赵家的私宅,做妈的总是不希望孩子满年到处飞的。
车钥匙还没拿稳,赵宴就走了过来,“玥玥,以后璟清就拜托你了,那小子从小在美国,性格也叛逆得很,我和他妈是想管都管不住。”荷清说罢就把一张黑卡递到了嫤玥手里。
“这里头的钱你放心拿去花,没别的意思,就是我们点儿心意,女孩子花钱的地方总是多的。”荷清见嫤玥没反应,就将卡直接放在了她的手里。
“哟!妈,你真是有了儿媳忘了儿子啊,我可从来没见你给我发过钱。”璟清和身旁的几个长辈打完招呼就朝着他们这边走来,他今天虽穿的正装,但开起玩笑来永远是不着调的,一摇一摆地往荷清那儿凑。
“你滚开,这张卡是给嫤玥的,只能她花。还有,你个男人,钱都赚不到还好意思说?”荷清揪着璟清的耳朵,恶狠狠地蹙了他一眼。
“行,赚钱,赚钱!我这不是在赚嘛。”璟清接过嫤玥手里的车钥匙,抵着后牙槽冲她笑了一下。
“妈,你这车送的不实用。”璟清玩弄着这银色的车钥匙,欠嗖嗖地来了这么一句。
“怎么不实用?玥玥就该配这车!你个臭小子懂什么?”嫤玥盯着这迈巴赫的车钥匙,浑身的不自在。
的确是不太实用。
“玥玥你别听这个死小子乱说,他的钱以后你也可以随便花,还真是胆子越来越肥了!”语罢,荷清就瞪了一眼赵宴,这是喊他带这臭小子到一边儿去呢!
“行了行了,璟清你跟我来,我还有点事儿要和你说。”赵宴被这么莫名一瞪,气势也灭了一大半,只好拖着自家儿子往里屋走。
见她们走的远了,荷清还是不放心地探了探头,这才放心和嫤玥说起话来。
“也不知道是谁妈。”璟清扭头看了一眼,很快就又被他爹压了下去。“你别一天到晚欠嗖嗖地,你妈看你这德行就烦!”
“哦!不是我说老爹,你要不要这么怕我妈?”
“你懂个屁。”璟清撇了撇嘴,俩父子就这么低着头、被驱逐到了一边儿谈生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