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归家
春岁，是大元王朝最为重要的节日，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一家人团聚之时。
新历十五年腊月二十六。
距离春岁也只有五天的时间，此时叶川抱着叶霸天正乘坐在飞舟之上，只需一日不到路程，便可从学院所在南江郡回到他的家乡万湖郡了。
一想到不久便又能见到自己爷爷，叶川也感慨万分。他不是一年未见到他老人家了，是隔了一世。
当叶川再次站在四周张灯结彩，挂着“安平侯府”四字的大门前，他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吱啦——
厚重的木门被人推开一缝隙，一个脑袋探出来张望一番，当看到那一年未见的熟悉身影时顿时大喜。
“小少爷！你回来啦！”老管家看到叶川回家十分惊喜，连忙出来迎接。
“叽！”叶霸天也跟这个曾经总给它投喂灵草的老人家打招呼。
“哟，小豚也回来啦！哈哈！快快进门，我先去告诉老侯爷，他这几天可是一直盼着你回家呢！”
叶川又看见了曾经熟悉的老管家，鼻头一酸，只道：“您慢些走。”
“诶！”老管家开心的连忙往府中跑去，不一会又听见他大声的叫唤着：“侯爷侯爷！我们小少爷他回家啦，小少爷回家啦……”
带着叶霸天随意在府中漫步，叶川看见的每一株灵花灵树，院子里熟悉的建筑，都令他感到熟悉又安心。
忽然一阵大风从府内的方向席卷而来，叶川见此停下来脚步。
一个身材魁梧，满脸风霜的老人驾驭风法来到了了叶川身前。
再次见到这熟悉的面孔，叶川有些发呆，喃喃道：“爷爷。”
“叽！”叶霸天显然也是对老人十分熟悉的。
老人看着一人一兽回家来，心情也十分舒畅：“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哈哈！”
“爷爷，川儿好想您……”
老管家在不远处看着久别重逢的爷孙二人，也不禁眼角微湿，偷偷的用袖口擦干泪水。
叶家乃是军伍世家，老爷子叶镇一生征战，上至北荒蛮族，下至南境巫族，为大元王朝立下赫赫战功，被赐安平侯爵。
只可惜他自己的两个儿子年纪轻轻却不幸战死，如今他就只剩下老大留下的子嗣，孙儿叶川也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至亲了。
一老一小二人在府中慢慢闲逛闲聊。
“这一年进步不小嘛，都达到凝气八层修为了，叶霸天也有八阶修为了啊！”
“是啊爷爷，我今年还拿到了我们驭灵院比斗前三呢！还进入了觉灵塔中修炼了。”
“哦？是吗？那爷爷还是小瞧我孙儿了啊哈哈哈！”看得出来，老爷子对于叶川的进步是非常开心的。
“对了爷爷，你身上怎么有一股血腥味啊？”
“哎哟，老糊涂了，这不是腊月二十六正在杀兽割年肉嘛！一听到你来了仓促整理了下便来看你了。”
大元王朝因为西境有着无数绵延山脉，每年西境抵御兽潮便不知道要死伤多少军中修士，因此大元朝便有习俗腊月二十六杀兽割年肉，杀的兽越是凶猛修为越高，寓意来年越是顺遂。
“这么血腥的画面，那您可别当着霸天的面杀！”
“哈哈哈。”老爷子直接将叶霸天从叶川怀里提溜出来，用力揉搓了下它的脑袋，道：“知道知道，你这个只吃灵草灵果的小家伙！”
虽然叶霸天不太喜欢血腥味，而且任由老爷子如何揉捏它，它也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毕竟，当初还是老爷子叶镇将这只五行豚从西境带了回来，叶霸天这个名字也是老爷子取的！
那时的叶川还是半岁大的娃娃，虽然一人一豚从小一起生活长大，但是很多喂养的五行豚工作大都是老爷子和管家做的。
“对了爷爷，今年杀的年兽是谁家送来的？”
因为叶镇早已不在军中任职的关系，自然也是无法亲自去猎杀野兽的。所以每年也都是其好友让一些家中后辈送上一只猎杀的野兽。
“今年的年兽是你苏爷爷派人送到府中的，是一只四境黑蛮牛！”
似乎回想起一些儿时的记忆，好像每年都是牛类的年兽啊。
看到叶川不自然表情，叶镇以为是小孩子的虚荣心作祟，于是笑道：“这是人家的一片心意，而且灵牛肉多好吃啊！以前你父亲……
唉，罢了，不说了！”
叶川知道爷爷想说什么，父亲还在时曾有一年在东海猎杀了一只深海魔鬼鱼，虽然是运气好，但那可是五境灵兽啊！
只是那魔鬼鱼的肉实在是太过难吃，当时还被爷爷拿着到处说道那玩意有多难吃，也不知是真心数落父亲还是在炫耀。
“爷爷，以后川儿给您杀年兽！”
“哈哈哈好！”叶镇笑得十分开心。
老管家也很久没有看到老侯爷如此这般了。
……
是夜，被处理好的黑蛮牛肉以各式各样美味的形式摆上了餐桌，而餐桌上只有叶镇叶川爷孙二人。
老爷子看着一旁的贺管家道：“老贺今个你也同我们一吃个团圆饭吧！”
“不可不可啊，侯爷！”
大元王朝礼治严格，这若是被一些礼官文人知道了还不得一番口诛笔伐。
可军伍出身的叶镇早就不屑这一套俗礼，当初追封他为“安平侯”之时，朝中按惯例赐予了几十个仆人，说是此乃王朝的礼制，若换了其他王侯，那么所赐的仆人之数还会更多。
可偌大的叶府常年便只剩下了叶镇一个叶姓之人，他早已厌倦了所谓的礼法，他只知这些年贺管家将叶府打理得井然有序，待叶镇与叶川都真心实意。
叶川此时也点头附和：“是啊！贺爷爷，在我眼里您早就算我叶家核心成员了，这里又没有外人，我们一起吃吧！”
“哈哈，没错，老贺，快快自己拿碗筷上桌！”
“叽！”此时连一旁的叶霸天也在用它的方式表示着。
贺管家感动不已，如叶川所言，他一个无儿无女之人，早已将叶府当做了自己的家。
夜色如黑色绸缎轻柔的覆盖着偌大的叶府，屋内，灯光暖黄而柔和，三人在餐桌上有说有笑的享用着那洒满灯光的一桌美味佳肴，叶川将最近在学院发生的事情都讲述给两位老人听，叶镇与老管家也不时的关心询问……
一个肚皮吃到圆滚滚的小五行豚已经在叶川的腿上呼呼大睡了，任三人如何欢声笑语都无法吵醒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