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1」绝望
快的让人绝望。
上一帧，教主的手还垂放在膝盖上，绝对的放松，每一条肌肉都松弛。
下一帧，教主已经五指并拢做刀锋状，抵在了维卡的脖子上！
这速度，完全超出了维卡的预计。
即便他有【乐园】！
幸亏维卡早就料到教主会杀人灭口，即便低估了教主的速度，仍及时飞退，惊险避开教主的手刀。
‘噗！！！’
鲜血自维卡的脖子中滴洒而出。
他的颈动脉，被割出了一道细细的缝！
维卡确实成功避开了教主的手刀。
对他造成伤害的，是教主手刀的余威的余威的余威！
‘砰！’
维卡重重撞开一条直线上的长椅，直到墙边。
他脖子上的伤口说大不大，用力捂住就能止血，如果剧烈运动，就会继续扩大！
自从推理出教主的实际年龄超过50岁，且转生过无数次后，维卡已经预料到教主的觉醒度肯定已经到了一个常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但！
60%？
70%？
80%？
不知道！
维卡从没见过觉醒度59%以上的魂枪枪手是什么样子，对于跨过觉醒度第二道门槛的人能到达的高度没有任何概念。
他唯一知道的是。
哪怕是献祭了灵魂的哈萨克，在教主面前，也不过是一条任人宰割的狗罢了！
说出来丢人，进入教堂前，维卡想着的还是…不管遇上什么麻烦，他至不济总能从容脱身的。
该死。
早知道就该把菲欧娜和泰勒都叫来。
好歹可以三人一起结伴上路！
十年了，第一次遇上这种怪物！
教主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他的周围已经因为刚才那随意的一记手刀被肆虐成了碎片，唯有他坐着的座椅仍保持完好！
简直就像是暴风的中心。
然后，教主站了起来。
那一刹那，他身后的椅子立刻碎成粉末。
然后，教主朝维卡缓缓走去。
每走一步，都有一圈肉眼可见的冲击波自他脚下散开。
“我要更正你的一个小错误。”
教主开口了。
他的语气完全变了，没有一点神父的温柔和善，沙哑中充满了绝望，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坟场的丧钟敲出来的。
“我昨晚弄死那个劫匪，不仅仅是因为我可以随时更换身份。”
“我也是想，如果有人能从那个劫匪身上查到什么，这个人就对我有威胁，就必须死。”
“而你，你不仅仅是查找到了什么。”
“你查到了全部！”
魂枪能力，永生，占卜…
维卡洞悉了教主全部的秘密！
说着说着，教主突然自嘲的，毛骨悚然的笑了起来。
就在不久前，也就是今天中午，教主还和威廉说，这就是一场游戏，比的是谁将对方摸得更透彻，谁的底牌藏得更深。
想不到，仅仅半天不到，自己还没想好下一步该怎么摸对方的底牌呢，自己这边的底牌就被维卡摸了个底儿掉！
当然。
摸清底牌一回事，能不能赢，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就像牌局上，一个高手敏锐的算出对方手里的牌：
大小王...四个2...四个A...四个K...
算出来了…又有什么用呢？
“一个眼神…”
教主像是在对自己说话。
“想不到我末日契约教半个世纪的秘密因为一个眼神就出卖了！”
“家乡故事…”
“你家乡的故事还真阴暗啊！”
‘轰！’
教主消失了！
下一瞬，他那仿佛来自地狱的拳头已经来到维卡的面前。
教主当然不是真的消失了，只不过他的速度已经超越了维卡鹰眼的捕捉极限，所以在维卡看来，他就跟消失了一样！
幸亏维卡有【乐园】，于不可能的不可能中，他还是计算中了最优的躲避路线，脖子狠狠一侧，同时双脚抵在墙上往前狠狠一蹬。
‘轰！！！’
整整三平方米的砖墙，不见了！
不是毁了，不是碎了。
是化作飞灰，彻底消失了！
而维卡...
他从教主的胯下钻了过去，避开了那必杀的一拳！
即便如此，他仍像是一只狼狈的蛤蟆，在教主的拳风中不受控的翻滚。
脖子上的伤口进一步撕裂，鲜血从一滴一滴改为飚涌而出。
同时，教主几乎没怎么动，就再次来到了维卡的面前！
然后，便是暴风骤雨般的铁拳！
教主出拳的速度太快，在维卡看来，简直就像是无数拳头正同时砸向他，跟他妈流星拳似的。
维卡知道，这一下狗都避不开了！
于是一个翻身，迎着最边缘的拳头主动撞了过去！
‘刺啦！’
仿佛纸片撞在了火车头上，维卡的左胳膊被撕的粉碎，于剧痛中，他一个旋身，将断开的那小半截手臂狠狠踹向教主的脸。
这是迄今为止，他做的唯一一次，微弱到可笑的反击！
结果当然是毫无作用。
下一瞬，教主又是一记铁拳，狠狠打碎了那截胳膊，再狠狠印在维卡的胸膛上！
‘噗哈！’
令人绝望的冲击力顺着教主的拳头涌入维卡的胸膛，鲜血自胸腔中挤压而上，瞬间将维卡脖子上的伤口冲爆。
维卡自己则如断线的风筝般击穿祭坛，狠狠砸在那金属十字架上，滑落地面的姿势跟十字架上那位大哥如出一辙。
教主的觉醒度是83%。
就像维卡猜测的那样，这是在漫长的岁月中，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才淬炼出的觉醒度。
在教主面前，维卡引以为傲的技巧毫无意义。
力量，专治一切花里胡哨！
维卡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脖子管上跟着往外飙了飙血。
此刻，维卡的肋骨已经全部碎裂，碎骨渣子插进肺腔里，每一下呼吸都犹如酷刑。
虽然维卡有【奉献】，虽然维卡的伤势会在48秒后痊愈。
但！
他根本活不过接下来的3秒。
即便如此，维卡的嘴角仍挂着他那招牌的痞笑。
就像他的眼神诉说的那样，他随时欢迎和死亡重聚。
当然，如果迟一些，也不是不行。
维卡几乎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
要说相比教主，维卡还有什么优势的话，就是他的五感。
准确的说，是他的狼耳朵。
他听到教主正在走过来，准备给自己最后一击，他听到教堂附近根本没有人，所有人都被金条给吸引走了。
他还听到...
后山，有什么东西，正在迅速接近。
那不是人，也不是动物，是某种更加迅捷，更加敏锐，能够稍微对教主产生些微干扰的生物。
维卡也动了。
他拼尽最后的力气，强忍着剧痛，站了起来。
将自己的身子，稍稍往左移了移。
让自己的双脚，站在一块橡木地板的末端。
几乎在同一瞬间，教主已经从三十米外来到近前，左拳后收，要以最直接的一记直拳送维卡去见他老人家。
教主的左脚下沉，踩在了那块橡木地板的另一端。
受此影响，这一端的橡木地板微微下陷，维卡的那一段则像跷跷板一样，微微上翘。
虽然只是微不可查的一点点上翘，却正好改变了维卡的受力角度。
下一瞬！
‘轰！’
维卡结结实实被打中，顿时撞开后墙飞了出去，飞行速度齐快，角度则稍微有些偏高，照这个趋势飞下去，他会一直飞进后山中！
在飞行过程中，维卡已经开始散架，乱七八糟的东西顺着肚子上的大洞挥洒而出。
但他的右手还在，还握着枪柄。
他可能死了，也可能还没死，就算还没死，他也未必能撑48秒。
教主根本不打算给维卡活下去的机会，哪怕只有可悲的一丝一毫。
只见他将力量贯入双腿，瞄准维卡飞行的方向猛地一蹬，竟以更快的速度朝维卡飞了过去。
可下一瞬！
教主突然发现，维卡的身后，有什么东西正在迅速接近。
成群结队，如蝗虫一般！
下一瞬，无数双眼血红的黑影和已经不成人型的维卡擦肩而过，朝教主的方向猛冲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教主都缓了缓身形，还以为又是维卡的什么伎俩。
看清来物后，又立刻左手狠狠一挥。
‘哗啦！’
仿佛撞上了飓风一般，近百黑影全部被吹得东倒西歪，不少直接被吹成了灰烬！
教主，缓缓落在地上。
维卡，已经飞入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