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老炮儿
晌午时分，阳光洒满了小河村。
这个远离现代科技喧嚣的小村庄，生活节奏依旧保持着那份原始的宁静与质朴。
在这里，没有手机与电脑的诱惑，连电视机都是村里人眼中的奢侈品。
每当到了饭点，村头巷尾便热闹起来，人们不约而同地端着大海碗，走出家门。
一边跟左邻右舍唠着家常，一边享受着简单却充满人情味的午餐。
袁家的大门口，几位大妈正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聊，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对他们而言，这些家长里短、邻里八卦就是最好的下饭菜。
若是能听到什么足够劲爆的消息，哪怕是最难以下咽的玉米窝窝、地瓜干，也能在他们的口中吃出肉味儿来。
“我跟你们说啊，昨天袁家那两兄弟回村的时候，我可是亲眼看到的，那叫一个惨！”
一位大妈眉飞色舞地说着，手中的筷子还不忘往嘴里扒拉着饭菜。
“真的吗？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另一位大妈好奇地问道。
她眼睛瞪得圆圆的，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袁天杰还算好，看起来没啥伤，可袁天伟就惨了，那血顺着袖口滴了一路！小脸白得跟纸似的，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白的！”
说话的大妈比划着，脸上的表情异常生动。
“天哪，那得流了多少血啊？没死都算他的福报！”旁边的大爷也忍不住插嘴道，脸上满是惊讶与惋惜。
“你们说，那两小子怎么就想不开，跑去掏熊仓子呢？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一位大妈摇着头，语气中充满了不解与责备。
“这还用说吗？肯定是眼红嫉妒了呗。”
另一位大妈撇撇嘴，不屑地说道，“李家跟王家俩小子前几天掏了只大的，他们以为自己也行，结果搞砸了。”
“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早上好像看到李家跟王家那两个小子，跟赵二溜一起上山去了。”一位大爷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地说道。
“啧啧啧，能跟赵二溜混到一起，看来他们也算是完了。”
大妈们纷纷摇头叹息，脸上满是惋惜与不屑。
“是啊，跟那个不着调的人玩，估计也不是什么好鸟！”一位大爷附和道，眼神中充满了对赵二溜的鄙夷。
“哎，本来我还觉得李浪那小子有出息了，想替他们家说媒呢，现在想想，还是算了。”
一位大妈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遗憾。
就在众人聊得热火朝天之际，突然，远处传来一声怪叫。
“哈哈哈，我赵大爷又回来啦！！”
这中气十足的吼叫声立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那好像是……赵二溜吧？”一位大妈疑惑地抬起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这么冷的天，他怎么就穿那么单薄一件？脑子坏掉了？”
另一位大妈不满地嘀咕着，眼神中充满了对赵二溜的不解与责备。
“你们快看，他后面拖着什么？”突然，一位大爷指着远处惊呼道。
“天，好像是熊瞎子！！”一位大妈惊呼出声，手中的碗差点掉在地上。
“难不成赵二溜也去掏熊仓子了？？”一位大爷惊讶地问道，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不可能！他能有那本事，我把头给你当痰盂！！”
一位大妈毫不犹豫地反驳道，语气中充满了对赵二溜的不屑与嘲讽。
“那他拖着的熊瞎子是咋回事？？”众人纷纷议论起来，脸上满是疑惑与好奇。
“上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在这干费劲！！”一位大爷不耐烦地说道，站起身来准备向赵二溜走去。
就在众人准备上前询问之际，李浪从远处走了过来。
他翻了个白眼，心中暗自嘀咕：“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本以为王二柱已经够喜欢显摆了，没想到这个赵二溜更夸张！”
李浪走到众人身边，停下脚步，看着远处正得意洋洋地拖着熊瞎子进村的赵二溜，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自觉心理素质已经够可以的了，可要让他像赵二溜那样大张旗鼓地炫耀自己的“战利品”，说实话，他还真抹不开面。
“你们看，赵二溜这家伙，还真是会显摆。”李浪忍不住吐槽道，眼神中充满了对赵二溜的无奈与不屑。
“可不是嘛，你看他那得意样，好像全村就他能干出这事似的。”一位大妈附和道，语气中充满了对赵二溜的不满。
“哼，我看他就是个小丑，自以为很厉害，其实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另一位大爷不屑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对赵二溜的鄙夷。
就在众人纷纷议论之际，赵二溜已经拖着熊瞎子来到了众人面前。
他停下脚步，得意洋洋地看着众人，脸上满是自豪与满足的笑容。
“哈哈，大家看看，这是我赵二溜今天掏到的熊瞎子！怎么样，厉害吧？”赵二溜大声炫耀着，语气中充满了得意与自豪。
众人看着眼前的熊瞎子，脸上露出了惊讶与羡慕的表情。
虽然他们心中对赵二溜的行为充满了不屑与责备。
但不得不承认，这家伙今天确实干了一件大事。
“哟，赵二溜，你今天这是走了狗屎运了吧？”一位大爷打趣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与戏谑。
“哈哈，大爷你说得对！我今天确实是走了狗屎运了！不过，这可不是一般的狗屎运，而是我赵二溜用实力和勇气换来的！”赵二溜毫不谦虚地回答道，脸上满是自信与得意。
“哼，你就吹吧！我看你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位大妈不满地嘀咕着，眼神中充满了对赵二溜的不屑与责备。
“大妈，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我赵二溜可不是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我知道自己的实力和能力，也知道自己能够干出什么事情来。今天这件事情，就是我实力和勇气的最好证明！”赵二溜毫不示弱地反驳道，语气中充满了坚定与自信。
在一旁的树荫下，王二柱原本因为风头被李浪和赵山河抢去，心里还憋着一股不悦。
他斜着眼，远远地望着那边热闹的人群，心中暗自嘀咕，脸上写满了不甘与无奈。
当他的目光捕捉到远处赵山河那夸张的手势和李浪淡然自若的身影时，不禁浑身打了个寒颤，仿佛看到了自己如果跟着他们一起进村，会是如何一番丢人现眼的场景。
“还好我没跟那俩货一起进村，不然得被笑掉大牙！”
王二柱心里暗自庆幸，同时暗暗发誓，以后再遇到这种出风头的事情，绝对不和那个爱出风头的二溜子赵山河抢风头。
“哼，丢人现眼的事情我可不干！”他喃喃自语，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仿佛是在自嘲自己的胆小与明智。
不远处，李浪和赵山河那边，人群的喧嚣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面对众人的质询和好奇，赵山河瞬间化身为一个激情四溢的说书人，将他如何带领大家追猎那头大黑熊的惊险过程描绘得天花乱坠，仿佛是在讲述一段传奇故事。
“我跟你们说啊，那天的情况可真是一言难尽！”
赵山河拍着胸脯，绘声绘色地讲述着。
“那头大黑熊，足足有四百多斤，跟一座小山似的，直愣愣地朝我们冲过来！你们猜怎么着？我老弟李浪，就两枪，就把那熊瞎子给崩了！那枪法，啧啧啧，真是没话说！”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夸张和炫耀，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真诚。
毕竟，吹嘘归吹嘘，他可不敢抢李浪和王二柱的功劳。
猎狗是人家的，枪也是人家的，连那致命一击都是人家发出的，他赵山河拿什么抢呢？
“真的假的啊？赵二溜，你可别吹牛啊！”人群中有人质疑道。
“吹什么牛啊！我可是亲眼所见！”赵山河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看看那熊皮上的弹孔！第一枪打在这，肩膀位置，明晃晃的一个对穿弹孔！紧接着就是一枪爆头！我跟你们说，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我们小河村这是要出个老炮儿了！”
“老炮儿？”
众人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尤其是那些猎户家庭的家属，更是满脸的不相信。
要知道，“老炮儿”这个称呼可不敢乱叫。
在打围人的圈子里，唯有最最顶尖的猎人才配得上那个称号。
“赵二溜，你这咋越说越离谱了？李浪那小子真有这么神？”有人忍不住质疑道。
“就是啊！你可别吹过头了！”另一个人也附和道。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我们小河村上次出老炮手，还是50多年前的事情吧？”又有人补充道。
赵山河一听这话，急了。
他甭管别人怎么说他，都无所谓。但是说李浪，他坚决不同意！
他赵山河可是亲眼所见，李浪那两枪打得那叫一个稳准狠！
“怎么就离谱了？你们是没看见那场面！400多斤的大黑瞎子直愣愣冲过来，李浪是半点没退，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赵山河激动地挥舞着手臂，“第一枪就打在这熊的肩膀上，你们看这弹孔！”
说着，他掀开熊皮，露出了上面明晃晃的弹孔。
“紧接着就是一枪爆头！我就问你们，不是老炮手，能这么稳？枪法能这么准？！”
他几句话怼得众人哑口无言。如果一切真像他所说的那样，那李浪还真有点老炮手的神韵。
可是问题是，李浪那小子才20岁啊！据他们所知，就没有哪个老炮手低于40岁的！
“赵二溜啊赵二溜，你可别吹了！我们小河村可好久没出过老炮手了！”有人忍不住再次质疑道。
“我吹什么吹啊！我可是亲眼所见！”赵山河急得直跳脚，“你们要是不信，等会儿回去看看那熊皮上的弹孔就知道了！再说了，李浪那小子虽然年轻，但他的枪法和心理素质可不是一般的年轻人能比的！你们想想看，在接近100米的距离上，看似庞大的熊头，在准星中其实就苹果那么点大。枪法不过关，毛都打不到！更别说是一枪爆头了！”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在打猎这个行当里，枪法和心理素质都是至关重要的。
年轻人虽然有力气有冲劲，但往往缺乏经验和沉稳的心态。
而李浪却能在这种情况下表现得如此冷静和果断，确实让人刮目相看。
“好了好了！都别争了！”就在这时，李浪的声音遥遥传来。
“老赵，走了。回去还得分肉呢。”
“来了来了！”
赵山河一听李浪叫他，连忙应了一声，然后扫视众人一眼。
一边摇头一边叹气道：“你们啊，就是喜欢小瞧人。等会儿回去看看那熊皮上的弹孔就知道了。以后你们就知道我赵大爷有没有说谎了……”
说完，他重新拉起肩带，拖着大黑熊向村内走去。
李浪则跟在他的身后，脸上挂着一抹淡然的微笑。
看着两人逐渐远去的身影，围观者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尽管他们不愿意相信刚才赵二溜所说的话，但冥冥中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们，事实真相或许就是那样。
突然，人群中有个人转身就走，嘴里还嘀咕着：“刘婶儿，你去哪啊？”
“去给李家说媒！”刘婶儿头也不回地答道。
这话一出，人群又是一阵骚动。要知道，在这个小村子里，说媒可是一件大事。
而刘婶儿又是村里出了名的媒婆，她这一去，岂不是意味着李浪的好事将近了？
“哎呀！这李浪可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有人感叹道。
“可不是嘛！年轻有为，枪法又好，这下可把村里的姑娘们都迷住了！”另一个人附和道。
“嘿嘿！我看啊，这李浪八成是要娶上媳妇了！”又有人插嘴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脸上都洋溢着羡慕和祝福的笑容。
而此时的李浪和赵山河，却已经走到了村口。
他们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热闹的人群，然后相视一笑，继续朝着村里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