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意料之外的消息
全死了。
只剩下被废了丹田内力、一脸死灰的二司首。
看着一片狼藉的客栈，温良恭拍拍腰袋。
得嘞，没钱，赔不起。
他一把提溜起二司首，拽着对方的衣领。
像拖死狗一样地拖拽着朝大门走去。
同时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
“掌柜的，那些尸体身上带的金银就当我赔你的客栈。
不用找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平安无事地走出了客栈。
只留下一道背影
一道让众人既敬畏又向往的背影。
温良恭拖着二司首走在官道上，清冷月华与满天星光洒下，为其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他从一脸呆滞、手脚哆嗦的小二手中接过缰绳。
直接翻身上马。
屁股底下的马鞍上，余温犹在。
从他将马儿交给小二，到而今重新上马。
看似漫长，可实际上却是兔起雀落。
一共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在他上马的这一刻，二司首终于从全军覆没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开始奋力挣扎，试图为自己争出一条生路，只可惜不过是徒劳无功。
温良恭只手压着他，就像在镇压一只小鸡崽。
“走了，告辞！”
马蹄声扬起，烟尘阵阵。
……
温良恭的外号变了。
准确来说，是自那日客栈之事后才变的。
原本叫‘玉面佛心’，不过‘佛’这个慈悲的字眼，在那三十多具支离破碎的尸体面前，显得有些不那么相合，虽说佛家传说中也有金刚怒目的时候，但那些大和尚也没有这么残暴啊！
于是，另一个称号便渐渐传开了。
江湖人叫他：玉面修罗。
“什么‘玉面修罗’啊！
还是‘玉面神剑’好听，你说是不是？”
温良恭笑着提溜起已经被折磨了一天的二司首。
这家伙的嘴被破布堵着，口不能言。
不过当他的目光落在温良恭身上时，眸子与脸上神情中还是能看出惊恐与畏惧的情绪。
“都一天了，你还不说？
再不说，你怕是没被我杀了，就先得被饿死吧？”
温良恭不紧不慢地将他缓缓放下。
不要误会，不是放回在马背上，而是地面上。
马在飞驰。
而二司首的腿也随之不断地在地上摩擦。
留下一条不深不浅的血痕。
不过却并不引人注目。
因为飞扬的沙尘随后又将它的痕迹完全覆盖。
就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当然，二司首不这么觉得。
他的腿已经被磨得只剩下森森断骨了。
听见温良恭又这么发问，他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猛然挣扎起来。
“哟呵，你还想反抗？”
温良恭不紧不慢地瞥了一眼，觉得时候也差不多了。
于是便将他口中的破布扯下。
就听见二司首沙哑地嗓音：
“你还没问呢！你让我说什么？！”
“欧？是吗？”温良恭笑了笑，装作一脸恍然。
“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抓你！”
“为什么抓我？”
“因为你和那几个客栈伙计是最后见到韩三立的人，并且你在韩三立死之后，立刻动身北上，作出要出山海关的架势，大人怀疑你可能已经知道了韩三立一直苦苦追查的那个东西。”
温良恭闻言，勒住马儿，心也提了起来：
“那客栈的人呢？
青松司把他们怎么样了？”
二司首感觉到了温良恭的情绪变化，本来存心要撒谎，但旋即一想：自己反正已经活不成了，若是故意激怒这人，岂不是死前还要遭一番罪？倒不如实话实说，求个痛快的死法。
于是他便如实答道：
“青松司人手不够，客栈那边暂时搁置了下来。
反正那群人又没有要跑的迹象。”
“人手不够？”
温良恭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杀的那二十来个好手。
隐约猜到了为什么人手不够。
可他没想到，原因并不止这一条。
二司首有些犹豫，回答之前还先提了个条件：
“我知道我自己没有活路了。
希望你一会儿杀我的时候能给我个痛快！”
“可以！”温良恭爽快的答应了。
“这件事说了也与你有关系……”
二司首叹了一声：
“听说你是汉中龙门镖局的镖师出身？
青松司奉命要不惜一切代价袭杀一位进京述职的官员，并销毁这名官员上所携带的所有不利于大人的证据……而这位官员身边除了五十位兵卒之外，并没有武林高手随行护持……
因此这名官员请了龙门镖局保护自己。
据我所知，龙门镖局一口应承下来了。
由总镖头佟伯达率领。
汉中的龙门镖局总局倾巢而出。
沿途还不断有分局派谴好手加入。
因此，青松司的大部分人手全都放在了那边。”
温良恭怔住了。
他猜到了那位官员是谁——邹应龙。
同时，邹应龙入京述职，也就代表着‘倒严行动’要开始了。
可是……为什么会扯上龙门镖局？！
他的面色逐渐难看起来。
佟老爹有几斤几两，他再清楚不过。
真要硬闯下去，或许能把邹应龙护送到京城。
毕竟是如今天下数一数二的大镖局。
可一路走下来，龙门镖局的损失绝对不会小。
甚至作为顶梁柱的佟伯达，都不知道能不能全须全尾的活下来。
“草！（一种植物）”
温良恭神色冷了下来：
“我答应过你，给你一个痛快！
一口唾沫一个钉，我决不食言！”
“多谢！”
二司首松了口气，垂着头，将脖颈主动露出来。
温良恭拔剑而出，手起剑落。
血液喷溅，染湿了地面。
一颗浑圆的头颅滚落在地。
二司首的脸上除了血渍和沙尘。
竟然还有一丝如释重负的浅笑。
温良恭的目光却没有丝毫波动。
他收剑入鞘，掉转马头。
朝着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去。
月色下，马蹄声急如骤雨。
温良恭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佟老爹的身影。
他深知，事关严家权柄与生死存亡。
此次青松司来势汹汹，龙门镖局怕是凶多吉少。
温良恭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后，四周陷入了一片死寂。血腥味儿在空气中弥漫，很快便引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一双双幽绿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那是一群狼。它们悄无声息地靠近，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头狼低声咆哮，似乎在宣告对这顿“盛宴”的主权。
狼群一拥而上，开始撕咬地上的尸体。血肉被撕扯下来，骨骼被咬碎，那原本惨烈的战场此刻成了狼群的餐桌。它们大快朵颐，吃得满嘴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