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你救了我的性命,我怎会瞒你?
言罢,率先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张无忌满心困惑,却也未多问,只是满腹疑虑地跟着宋青书走了出去。
此时,在纪晓芙茅屋外面的一棵老槐树上,张无忌努力隐藏身形。
他望着比自己稍高树枝上的宋青书,忍不住道出心中的疑惑:
“宋大哥,这是为何呀?”
宋青书已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心中了然。
听着张无忌的询问,他右手轻轻放在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便不再言语。
张无忌愈发疑惑,却也未再多问。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外面传来脚踏树叶的细碎之声,有人放轻脚步走过。
张无忌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好奇,望着树下,一道人的背影一闪,隐没在槐树之后,瞧那身形穿着,俨然便是胡青牛。
张无忌大感奇怪,向宋青书询问道:
“宋大哥,胡先生起来作甚?他的天花好了吗?”
见胡青牛这般行走小心翼翼,似是不愿被人瞧见,紧接着,张无忌便看见他朝着纪晓芙母女所在的茅房走去。
见此情形,张无忌心跳陡然加快,暗自思忖:他是要去毒害纪姑姑吗?
我虽非他敌手,可此事不能不管,况且宋大哥就在身边,他定会助我。
心中想着,他便要从树上跳下来,却被宋青书拦住。
宋青书望着张无忌脸上的神情,摇了摇头,说道:“稍等。”
张无忌轻轻叹了口气:
胡先生今晚出来了,可他到底要做什么呢?
心中虽疑惑,却也未再多言,只是满脸好奇地看着胡青牛悄悄走进了茅舍之中。
宋青书随即从树上跳下,跟在胡青牛后面,张无忌亦有样学样。
那茅舍搭建得颇为仓促,仅能勉强遮风避雨,旁人自是进出自如。
张无忌快步走到茅舍背后,探头朝里张望,只见纪晓芙母女躺在茅草垫上睡得正沉,
而胡青牛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投入纪晓芙的药碗之中,当即转身离去。
张无忌望着宋青书镇定自若的模样,刹那间恍然大悟,心中无名怒火燃起,背后却惊出一身冷汗。
原来胡先生半夜偷偷前来,是要给这些伤病下毒,让他们伤势始终不愈,而宋大哥早看透了此事。
他这般做,是为给胡先生保留最后一丝颜面,否则恐怕早已拆穿。
张无忌扭头看向宋青书,眼神复杂:
“宋大哥,你早就知道此事了吗?”
宋青书望着胡青牛离去的背影,
心中暗自思忖:果然和前世一样。
此人定是王难姑,假装胡青牛给众人下毒,倒是一对苦命鸳鸯。
他听着张无忌疑惑的目光,轻声说道:
“走吧,跟上。”
张无忌心中思绪复杂,跟着宋青书。
只见胡青牛又走进那几人的茅房,显然是去偷放毒药。
等了好一会儿,不见他出来,想必是给那十四人所下毒药各不相同,故而多费时光。
望着胡青牛离去的背影,宋青书对张无忌说道:
“走吧,我们去房间里看看,也好确定心中的猜测是否正确。
若不是王难姑,可就闹笑话了。”
张无忌满心好奇,与宋青书走进茅房,轻步走到纪晓芙的茅舍,拿起药碗一闻,那碗中原本盛着的是一气八仙汤,本应清醒后立即服用,此刻却多了一股刺鼻气味。
就在此时,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胡青牛进了卧室。
张无忌放下药碗,轻声喊道:
“纪姑姑,纪姑姑。”
纪晓芙武功不弱,耳目本应灵敏,虽在沉睡中,稍有响动便会惊觉,可张无忌叫了数声,她却毫无反应。
张无忌心中疑惑,望着宋青书,脸上满是不知所措:
“这竟是早被下了毒,太可怕了。”
宋青书望着纪晓芙,心中明白,她恐是中了迷药。
他运用内力,轻轻摇了摇纪晓芙的肩膀,摇了七八下,纪晓芙才转醒,惊问是谁。
张无忌见纪晓芙醒来,低声说道:
“纪姑姑,我是无忌。
你那碗药被人下了毒,不能再喝,拿去倒入马桶,切莫声张,明日再与你细谈。”
纪晓芙点了点头,望着两人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异样。
宋青书见众人已知晓此事,对眼前两人说道:
“这件事情容后我再细细向你们解释,不过现在切不可让大家惊觉。
大家先按捺不动声色。”
纪晓芙闻言顿时点了点头。
张无忌也默默回到自己的卧室之中,谨记宋青书的教诲,依旧从窗中爬回。
第二日,张无忌与宋青书借口和杨不悔在谷中追逐蝴蝶,越追越远。
纪晓芙知晓他们的用意,随后跟来。
旁人见他们走远,也未在意。
张无忌望着纪晓芙,满脸疑惑地问道:
“纪姑姑,那胡青牛与你有何仇怨,为何要下毒害你?”
纪晓芙一愣,说道:
“我与胡先生素不相识,直至今日也未曾见过他一面,哪里谈得上仇怨二字?
我爹爹和师傅说起胡先生,只称他医术如神,乃是当世第一高手,可惜身在明教,
走的是邪路,我爹爹和师傅与他也互不相识,他为何要下毒害我?”
张无忌一听此言,心中的疑惑顿时如潮水般翻滚。
“昨天晚上你那碗八仙汤中有铁线草和透骨草的刺鼻气味,
这两种药本有疗伤之效,但毒性甚烈,下的分量绝不能重,尤其与八仙汤中的八味伤药均有冲突,对你身子大有损害。
虽不致命,却会缠绵难愈。
你与其他十四人皆是如此,此事就更加奇怪了,
就算是我爹爹或者峨眉派中有人无意得罪了胡先生,也不可能十四人都如此。”
张无忌望着纪晓芙,又问道:
“纪姑姑,这蝴蝶谷极为隐蔽,你怎会找到此处?
那打伤你的金花主人又是谁?
此事本与我无关,不该多问,可眼前之事太过蹊跷,请你莫怪。”
纪晓芙脸色一红,明白了张无忌话中所指,生怕此事与自己未嫁生女之事有关,尴尬说道:
“你救了我的性命,我怎会瞒你?
况且你对我和不悔都很好,你年纪虽小,可我满腔苦楚,除了对你说,这世上再无他人可倾诉。”
说到此处,她不禁流下泪来,取出手帕拭泪,
“自从两年多前我与一位师妹失和后,我不敢去见师傅,也不敢回家。”
张无忌闻言,冷哼道:
“定是那毒手无盐丁敏君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