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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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壁画

然而,夏塔克鸟并未降落。

它飞越了那些火堆、石屋以及那些非人类的舞者。

接着掠过了由灰色花岗岩构成的丘陵,飞翔在一片只有岩石和冰雪的昏暗荒原之上。

随着白昼的降临,北方世界那迷雾般的朦胧微光逐渐取代了低处云层中散发的磷光。

而那些肮脏的巨鸟依旧坚定地扇动着翅膀,穿越过冰冷与死寂。

偶尔,那个斜眼老人会用一种令人厌恶的喉音对他的坐骑低语。

而夏塔克鸟则会以一种仿佛刮擦磨砂玻璃般刺耳的窃笑声回应。

在这死寂、昏暗与冰冷之中,一座无窗的建筑耸立着,它由怪异的石头建造,周围环绕着一圈天然的巨大独石。

这种布局中没有一丝人类的痕迹。

根据那些古老的传说,伦道夫推断出了他所在的位置。

没有什么地方会比这里更加传奇也更加令人恐惧,这是一座位于边缘地区的史前修道院。

有一位不应被提及的高阶祭司独自居住在这里。

他戴着能遮挡住自己面庞的黄色丝绸面罩,并向那些外神与它们的伏行混沌奈亚拉托提普祷告。

伦道夫确定,那戴着能遮挡住自己面庞的黄色丝绸面罩的高阶祭司多半就是奈亚拉托提普!

那只令人厌恶的巨鸟终于降落在地面上,斜眼老人灵巧地跳下鸟背,随即帮助他的两位“囚犯”也爬了下来。

伦道夫对于自己被捕的动机已经心知肚明;因为这个斜眼商人无疑是那愚蠢的,混账的奈亚拉托提普的一名忠诚代理人。

如果有哪个凡人胆敢狂妄到去寻找那无人知晓的卡达斯,并在梦境诸神的缟玛瑙城堡中。

当着神明的面,说出一个祈祷者的心愿,那么像他这样的代理人便会急切地希望将这样的凡人带到他们的主子面前。

当然,无论心愿是什么,那所谓“神明”可不会大发善心实现祈祷者的愿望。

把那群祈祷者带到那神明面前,这只不过是那伏行混沌的“恶趣味”。

....

甚至伦道夫怀疑,之前两人在狄拉斯被月兽的奴隶捕获的事情,也可能是这个商人的阴谋。

而现在,他打算继续执行那件被前来拯救伦道夫的猫咪们所挫败的任务。

带着两人去与可怕的奈亚拉托提普进行某种令人畏惧的会面。

并讲述他在寻找无人知晓的卡达斯时所表现出的大胆与放肆。

冷原以及位于因加诺克以北的这片冰冷荒漠肯定与外神们有着密切的联系,而通往卡达斯的道路也必定被重重守卫着。

伦道夫意识到,自己和林初已经踏入了一个充满未知和危险的领域,每一步都可能是通向深渊的边缘。

不过林初曾跟讲过,他从《旧日残卷》里学到一个传送魔法。

但是需要伦道夫在他旁边,两人必须有肉体上的接触,并且不能有任何东西阻挡,包括衣服。

所以伦道夫特地往林初那边靠了靠。

....

斜眼的老人身材矮小,却驾驭着一匹马头巨鸟,显得异常顺从。

两人被迫跟随他的引导,穿过了由立石构成的石圈,弯腰进入了一个低矮的拱门,步入了那座无窗的石质修道院。

修道院内部不见一丝光亮,但邪恶的商人点亮了一盏小小的蜡烛灯,照亮了那些令人恐惧的浅浮雕,并催促两人穿越由曲折走廊构成的复杂迷宫。

走廊的墙壁上刻画着许多比历史还要古老的场景。

这些绘画的风格对于世俗的考古学家来说是完全陌生的。

而且,尽管经历了无尽的岁月,那些色彩依旧鲜艳如初。

林初推测,或许是因为覆盖在可憎冷原上的严寒与干燥,保护了许多远古遗留下来的物品。

伦道夫富有兴致的瞥着一组组画。

在那盏昏黄且摇曳的泥灯光照下,两人最终只是匆匆几瞥那些图画。

....

林初推测那壁画大概记录的是这冰原的历史。

那些长着犄角和蹄子,裂着大嘴的半人生物围绕着某些被遗忘的城市,邪恶地跳着怪异的舞蹈。

其中一些壁画描绘了古老的战争,记叙着那些生活在冷原上的半人与邻近山谷中肿胀的紫色蜘蛛进行战斗的场景。

也有些壁画展示了那些从月亮上来的黑色桨帆船。

以及那些从桨帆船中蹦跳,挣扎与扭动出来的亵神之物,还有冷原的住民向那些无定形的蟾蜍生物屈服的景象。

他们将这些亵渎、黏滑的灰白色生物视为神明,并对它们顶礼膜拜。

而黑色帆船每次带走数十个最强壮的男性的举动也没招致任何抱怨。

那些可怕的月兽在海中一处尖突的小岛上建立了一个营地。

根据那些壁画的描绘。

那正是他航行到因加诺克时曾在海上见过的那块无名巨石!!!

因加诺克的水手们会刻意回避这块被诅咒的灰色石头。

而夜晚的时候,污秽的嚎叫会从那里传扬出来。

这些壁画还展现了半人们建造的宏伟海港和都城。

这座壮观的城市,耸立着立柱,坐落在巨大的峭壁与玄武岩码头之间,充斥着高耸的神庙和精雕细琢的建筑。

庞大的花园和两侧林立的街道从悬崖出发,与六座顶端安置着狮身人面像的城市大门相接,汇聚至一个巨大的中央广场。

广场上一对长着翅膀的巨大狮子守护着一座地下建筑的入口。

这些巨大的有翼狮子,林初发现他们在壁画中反复出现。

林初踉跄地走过那些频繁且重复的图画,直到最终,他终于意识到那是什么。

意识到了那座在远古时期,早在黑色桨帆船到来之前,由半人们统治的宏伟城市究竟是何方。

这绝不会有误,因为那些流传在梦境之地的传说不仅丰富而且包含了大量的信息。

林初这段时间听说过无数次它。

伦道夫也知道它。

两人同时意识到了,这是什么地方。

那座远古城市无疑就是传说中的萨克曼德。

早在第一个真正的人类见到光明之前,它的遗迹已经褪色了足有一百万年之久。

而那对孪生的巨型狮子则永恒地守护着由梦境之地通往大深渊的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