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016：黑魔法防御教室与奇洛教授
晚上六点半，布莱恩带着一大堆脑海里的魔法知识造访了黑魔法防御教室——路上遇到的几个学生和他打招呼，他也只是草草点了点头，脚步丝毫没有慢下来。
当他发现自己脑袋里多出了一大堆知识时，整个人就迷迷糊糊陷入了一种非常奇妙，也非常危险的状态——知识好像在追他，而他无法拒绝。
就比如，现在的他一想到天冷了要生火，他的脑袋里就会冒出‘烈焰熊熊’；又或者，他一想到房间里的门把手需要变大一些，他的脑袋里就会冒出‘速速膨胀’。
似乎所有霍格沃茨的毕业生需要掌握的所有咒语他都已经熟稔于心——用出这些魔法对现在的他来说简直就和呼吸一样简单——
但也正如人离不开呼吸那样，布莱恩现在极度渴求着一个能任他大展手脚，用来试验各种魔法的道具——这种渴望已经到了他无法抑制的程度了，事实可以证明——
五分钟前，他随手就用修复咒修好了麻袋里的鼓，但他还没来得及感到喜悦，脑袋里就又产生了用‘四分五裂’把鼓摧毁之后再修一遍的想法——那可是陪伴他多年的老伙计！
这个可怕的念头撞击着布莱恩的大脑，让他的理智复苏了些许。
因此，他非常幸运的没在房间里胡闹，而是想到了黑魔法防御教室里的训练用假人——下午茶时弗立维教授提到的——‘完美的施法对象，陪练的最佳伙伴！’
时间回到现在，布莱恩站在大门紧锁的黑魔法防御教室门口，发现教室的门已经锁上了，于是乎他非常高兴地拿出魔杖对准了门锁说：“阿拉霍洞开！”
门咔哒一声打开，布莱恩迅速进入了教室内部，回头：
“快快禁锢！”
门再次咔哒了一声，这代表着它牢牢地锁住了自己。
夜晚的黑魔法防御教室空荡荡的，漆黑一片，没有一点生气，那些古怪的暗黑生物骨架散发出阴冷的气息，布莱恩意识到自己需要光明的帮助，于是，他再次高举魔杖：
“荧光闪烁！”
借助亮眼的光芒，布莱恩成功在亮堂堂的教室里迅速找到了那些用以日常照明的蜡烛盘——啊，蜡烛，没错，火焰，这一回他需要火焰的帮助。
“烈焰熊熊！”
一团团凭空而现的小火团欢快地点燃了房间里所有的蜡烛，随后噗呲一声消失不见。
布莱恩一刻也不停，他趁着这个机会已经找到了他的目标，当即伸出魔杖用‘飞来’把放在教室里的假人抓到了身前，顺手用变色咒把假人变成了他喜欢的绿色。
正当他准备试试看‘四分五裂’时，空气中弥漫的刺鼻大蒜味急不可耐地袭击了他的鼻子。
呛鼻的气味迫使他又恢复了一些理智，布莱恩顺理成章地怀疑起教室里的某个角落里放有一整袋变质的大蒜，而面对这种情况，他自然得拿出家务魔法解决问题，他高举魔杖：
“清理一新！”
他的魔杖爆发出一阵绚烂的萤火光芒，无差别的扫荡了整间教室，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魔咒带来的效果并不好——他抽动了几下鼻子，发现大蒜味只是稍稍淡化了一星半点。
布莱恩只好用移动咒把教室里的窗帘拉开，窗户敞开——要知道，流动的空气是难闻气味最好的清洁工，这一点放在魔法世界里也依旧成立。
他回头用魔杖瞄准了训练用假人，微微一笑，再度拿起魔杖。
“减震止速！”
“四分五裂！”
随着布莱恩的施法声，他手里的魔杖爆发出一阵阵魔力光芒。
五颜六色的魔咒前仆后继的奔着训练用假人冲去，而布莱恩的施法声几乎没有空隙——到后来，他的嘴边只剩下碎碎念，手上的动作有时比念咒的速度更快。
而假人则时而翻飞到空中，时而重重的砸落地面，时而动作迟缓，时而布满冰霜。
“砰！”
“哐！”
“滋滋~”
“啪！”
不知吃了多少道魔法之后，假人终于不堪重负，脑袋歪歪扭扭的倒向了一边。
于是布莱恩迅速用‘修复如初’治好了它，继续保持节奏发泄那种仍然在追逐他，迫使他使用魔法的强烈实践欲望——每用出一个魔咒，他都会感到身体轻松一些。
…………
…………
当布莱恩第三次用‘修复如初’把假人恢复原样时，他的心情终于平复到可以理智思考的程度——知识追他追的没那么紧了，或者说，他可以忍耐住施法的欲望了。
而到这时候，布莱恩才发现教室上行的楼梯上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他看上去很年轻，但面色苍白，似乎有些贫血，整个人畏畏缩缩的，头上裹着一条紫色的头巾，那条头巾比一般的款式要大上两圈，把他的后脑勺全部遮住了，即便在魔法界，这样的打扮也称得上古怪。
布莱恩记不得是第几次对自己过于敏锐嗅觉产生小小怨念了——他感觉教室里本来快要散去的大蒜味又浓郁了许多——而来源就是奇洛教授的后脑勺——那里面到底有什么？
布莱恩对此产了好奇，可任何一个有礼貌的人都不会向初次见面的人问出这个问题，他也不例外。
“你好，奇洛教授，初次见面，我是切特·布莱恩。”
布莱恩清了清嗓子，有点心虚地说，
“不知道你看到了多少。嗯……无论如何，我可以解释——我刚学会魔法没多久，所以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尝试的欲望，所以……冒昧打扰了。”
话是么说，事实也是这么个事实，但布莱恩不得不承认一件事——自己刚才做的那些事情在外人看来多少会有些……好吧……非常疯狂。
奇洛小心翼翼地从楼梯上一节一节的挪下来，缓缓靠近布莱恩，就好像他正在接近一头恶兽一样，结结巴巴地说：
“我——完全理解。理论——只是理论。实践是——不可缺少的。你——认识——我？噢——噢，我想起来了——你是——你是——新来的——图书管理员。”
“没错，是我。”布莱恩悄悄往窗边靠近了一些，他正在极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奇洛教授离他越近，他闻到的蒜味就越浓——每靠近一步，浓度几乎就翻一倍！
他的鼻子正在联合大脑一起向他抗议——
“立刻离开这里，否则我们就罢工！”
为什么我突然学会的那么多魔法里，没有一个是让空气变清新的？
面对奇洛教授，布莱恩久违地感到了一丝无助。
他敢说，如果刚才奇洛在他失去理智的时候能及时赶到他身边，那他肯定会立刻清醒过来的。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奇洛似乎非常轻易就接受了他的解释——难道他这样疯狂放魔咒的行为在巫师们看来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你——你说你——刚学会——魔法？”
奇洛教授在确认过他的身份之后不那么害怕了，他磕磕巴巴地笑着说，
“真——真是——风趣！你的魔法——都——非常——非常标准！几乎——挑不出——问题。”
“噢，谢谢。”布莱恩谨慎地呼吸了一口空气，“很高兴我能得到一位专业教授的认同。你吃晚饭了吗？没吃的话，要不我们一起？”
好吧，他也不想这么生硬的转移话题，但他再不离开就真的要晕倒了——希望奇洛教授已经用过晚餐了，如果没有，那他只能衷心期盼礼堂的饭菜香能盖住这股难以形容的大蒜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