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从放映员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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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约会怎么这么快

刘小翠的房间摆设很简单,因为是女孩儿的房间,也没有放太多的杂物。床是高六七十公分的木床,床垫是用藤条编织而成,接着铺上褥子,床单是白色的,上面有四条粉色的条纹分布在床单的首尾处。

条纹的中间秀着三朵横枝的牡丹花,中间用黄色的波浪纹链接。整个床单的中间则是团状的牡丹花和两只喜鹊,具有浓浓的时代和闺房气息。

床单上面放着四四方方的,叠好的红色的缎面被子,干净整洁。

床的旁边是一张书桌,桌子上面贴着报纸,上面摆着一摞摞语文课本,摆放整齐,干干净净,书桌的左上角还有一盏煤油灯。

房间里的地面没有铺任何东西,是土地,土地面被踩得光亮整洁,有的地方却也有点高低不平。

刘小翠是大队里的两名老师之一,负责一到五年级的语文,另一名老师负责一到五年的数学。整个小学只有二三十个孩子,上课都在一个屋子里。

今天上午是数学,下午是语文。她先教一年级,最后教五年级,一下午的时间,要教五个年级的语文,备课的压力还是很大。

77年实行的还是小学五年制,没有六年级的说法,直到几年后才开始恢复小学六年制,要不然刘小翠教的就是六个年级了。

抹干了眼泪的刘小翠毫无睡意,准备坐在书桌准备一下教案,翻了翻一年级的课本,忽然又心烦意乱的没办法集中精力,托腮透过窗户看向偷吃枝头果实的飞鸟。

.........

田方林顶着烈日回到大队部,大队部的平房顶上长着不少的杂草,墙面的红砖上用白色的石灰写着大字“团结就是力量!”,“叹号”写的很粗,非常有力量感。

门口里面种着几棵树,有核桃树还有杨树,长得遮天蔽日,窑洞在最左边,木门虚掩着。

打开窑洞的门,一阵凉气从里面涌出,感觉到浑身舒爽,难得大鼻涕没有睡觉,田方林进去的那一瞬间,大鼻涕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坐在床上不睡觉干啥?吓我一跳,赶紧睡,困死了,大鼻涕,等我睡着你再睡,要不然你打呼噜我睡不着。”

田方林走到床边一骨碌翻到了最里边,抱着枕头就准备睡觉。大鼻涕先是“嗯”了一声,接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用手推了推田方林,好奇地问道:“田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怎么了?什么叫这么快?我怎么感觉你在骂人?”田方林哼哼了两句,嘴角带着一丝不满,没有回头,继续侧躺着身子,抱着被子,蜷缩着腿。

“不是,我没骂人啊!田哥,我骂谁都不会骂你,我就是好奇,以往不是要很久吗?”

大鼻涕挠了挠头,没明白自己哪里骂人了?仔细地回想着自己的每一个字,好像都很正常啊!但田哥肯定也没有说错,自己比较笨,应该有自己不懂的地方。

“又没什么事待着干嘛?喂蚊子啊,大鼻涕你相不相信哥?”田方林忽然坐起,盘着腿看向大鼻涕,真诚地说道:“哥其实跟刘小翠也没有什么事,清清白白就跟杨玉芬一样,不,甚至比杨玉芬更清白。”

想起昨晚上在麦秸垛里发生的事情,田方林说清清白白的音量都降低了不少。

大鼻涕露出震惊的神色,嘴巴张了张,结巴地说道:“不....不信...不是,是信。”

“....”

田方林拍了拍大鼻涕的肩膀,淡淡地说道:“大鼻涕,感谢你相信哥,好了,睡觉吧,不要提刘小翠的事情了。”

见大鼻涕还要开口,他急忙用手指着大鼻涕说道:“你最好别提王玉兰、张美霞。”说完,就再次把身子翻了过去,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大鼻涕是老实人,不懂什么口是心非,当面一套背面一套,他说信肯定是信了,田方林感叹一声,果然自古真诚得人心。

窑洞内气温低,没有蚊子和苍蝇,睡起来十分舒服。当然,蚊子和苍蝇都没有大鼻涕的呼噜声影响大,就算是苍蝇,那么大的呼噜声恐怕早把苍蝇给吓跑了。

上一世田方林也是出自农村,小时候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在窑洞里睡觉,非常害怕。窑洞里关上门,太空旷寂静,并且他们家的是那种没有窗户的窑洞,门一关,一点光都进不来。

看着头顶上的窑顶,恍惚之间总是把一些物件看成长虫,他更愿意睡在瓦房里面,虽然木质的房梁上真的会有长虫爬过,但比窑洞里好了许多。

这一觉睡得时间很长,田方林迟迟不愿意醒来,忽然做梦梦到了自己救人的那天,还脑补了自己失足坠下楼的画面,身体传来强烈的失重感,接着整个人被噩梦惊醒。

浑身都是汗水,看了看四周,确定自己仍然是在窑洞里,内心轻松了下来,将枕头立起来,靠在了枕头上,大口喘着粗气,像从河水里被捞出来的一样。

旁边的大鼻涕仍然在呼噜呼噜的睡着大觉,睡梦中时不时的挠了挠屁股。田方林悄悄地起身从大鼻涕身上跨了过去,穿上鞋子,身上黏糊糊的,让习惯每天身上保持干燥整洁的田方林来说,感到非常难受。

在大队部里寻摸了一遍,也没有找到水缸,本来还想用湿毛巾擦一下身子。听着河里的流水声,田方林一时意动,犹豫了片刻,便下定了决心。

从包里拿出毛巾,就蹑手蹑脚地从大队部走了出去,穿过小树林,找到下河的小路。小路很陡,旁边长满了小撮小撮的葛针树,很容易被扎住,上面挂着绿色的小果实,离成熟还很远,田方林还是非常喜欢吃这个酸枣的。

很久没下过大雨,山拉河的水很少,宽度很窄,成人都能跨到对面。反正不是游泳,只是擦一下身子,田方林找到一处水稍微深点的地方,洗了洗毛巾,然后看了看四周没人,才小心翼翼地把背心脱下,快速地擦了一遍,白色的毛巾瞬间染成了灰色。

如此在水里反复擦了几遍,才觉得身上被擦了个干净。又把裤腿高高卷起,卷到大腿的位置,见实在卷不上去了才放弃。

田方林没敢脱裤子,现在是到了上工的时间,说不定哪里钻出来一个人就看到了自己的大白屁股。

把腿擦干净后,美美地洗了个头,才心满意足地从河边走了上去,到半坡的时候,田方林听下面的河里传出来说笑的声音,顺着声音走到说话的坡上面,才看到刘庙大队的社员们在取水,有的人已经担着往上走了。

天太旱,又是种玉米的时候,他们担水是为了给地里浇水。种子很金贵,浇水成活率会更高。

取水的地方在刚才自己洗澡的上游,中间刚好河水拐了一个弯,应该没有看到刚才自己在洗澡。

回到窑洞的时候,大鼻涕已经醒了过来,但是看睡眼惺忪的样子,肯定是刚睡醒,还在发癔症。揉了揉眼睛问道:“田哥,你刚才去哪儿了?”

“去河里洗了个头,你醒了,来擦把脸,清醒清醒。”田方林把自己的毛巾递给了大鼻涕,湿毛巾一擦脸,整个人精神多了。

下午六点左右,太阳开始缓缓落下,刘小军非常是时候的赶了过来,驾着牛车装上设备,准备拉到晒场上去。

“方林哥,咋老是放地雷战跟朝阳沟,我想看英雄儿女,这个电影儿我就看了一遍,地雷战我都看了不下五遍了,里面的对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刘小军前边牵着牛,时不时地跟田方林搭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