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那个混蛋回来了

贾珑这会儿没心情风花雪月，好言打发了佩凤和偕鸾回屋里。

尤氏也打发了两个继妹，待人走了，才道：“鸳鸯之前来过，说是西府老太太请你务必过去一趟。”

“知道了，我一会儿过去。”贾珑点了点头，和尤氏一道儿返回宁正堂。

落座后，尤氏为贾珑斟茶，递了过去，后者捧起温热的茶盏，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贾珑只啜了一口就放下茶盏，问道：“大嫂，我临走前交代打造一套铠甲，可成了？”

尤氏温声道：“珑哥儿亲自交代的事，嫂子哪敢怠慢，那套铠甲就置放在里屋。”

贾珑立时起身回屋，尤氏不急不缓地跟了过来。

一进屋，贾珑两眼一亮。

屋里多了一套组合木架，木架上赫然置放着一套精美绝伦的龙鳞明光铠。

红、金、黑三色搭配，以古金色作为主色调，包括三吞、眉庇等。

漆色甲片、朱红穗子、古金缀珠，错落布局，效果立体。

三吞兽首简洁霸气，为整套铠甲起到了点睛作用。

最主要的防护部件护胸，模仿了帝释天增长天王像的护胸造型，让贯甲人更显神武。

其余红缨百炼盔、麒麟面甲、卷云捍腰、翻波胫甲等，一应俱全。

贾珑越看越喜欢，上手抚摸，较好的硬度和重量感，坚固异常。

尤氏于一旁讲解道：“全套净重六十四斤，全都按你的要求打造。另配有一套山河战袍。”

贾珑“嗯”了一声，望着铠甲怔神。

尤氏美目绽放溢彩，自顾自地说：“我看见老祖宗的画像里就有山河战袍，因此嫂子也为你准备了一套。”

这套铠甲打造出来后便一直置放这里，在贾珑未归之际，尤氏偶尔过来打扫，时而望着铠甲怔神，想象着贾珑贯甲披袍，威风凛凛、耀武扬威的模样。

贾珑回过神，扭头望向她，眼神充满温情，语气满是诚恳：“大嫂真是费心了，幸有大嫂在。”

“没、没费心…”听得贾珑绵言温语，尤氏螓首轻摇，玉颊微粉，莹莹美目中清波漾漾，仿佛伫满了欢心甜蜜。

两人四目相对，倏地一合即分，一闪即逝。

贾珑舒了一口气，道：“老太太定有事问我，我去趟西府。”

“珑哥儿去罢。”尤氏这一笑，恰若梨花初绽，堪比海棠吐芯。

贾珑一颗心又按捺不住突突直跳，赶紧转身离了这里。

成熟女子不经意间所展露出来的风情，绝非那些小丫鬟可比。

…

贾珑一路来到荣禧堂，里头少了太太、姑娘的身影，也少了往日的欢声笑语，唯有贾母和几个丫鬟在等候。

“见过老太太。老太太近来身体可好？”贾珑迈着四方步而来，开口问好，又细细观察贾母神色。

贾母眉头微蹙，似有心事，不过在见到贾珑的这一刻，都化解开了。

“好、好。珑哥儿，坐。鸳鸯，斟茶。”贾母面带温笑。

“珑二爷。”携一缕香风，鸳鸯轻移莲步，俯身斟茶。

贾珑微微颔首，接过茶盏，动作规规矩矩，并未撩拨鸳鸯。

这会儿真没心情，且贾母似有正事要谈。

“去唤大老爷，知会他珑哥儿来了。鸳鸯、琥珀，你们出去候着。”

“是，老太太。”

贾母吩咐婆子去唤贾赦，又让鸳鸯、琥珀等丫鬟离了去。

贾珑若有所觉，轻啜着茶水，耐心等候。

等了片刻。

贾赦才迈着缓慢而沉重的步伐步入荣禧堂，一眼瞅见神色悠哉的贾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才向贾母问安行礼。

“赦儿，坐吧。”

“是，母亲。”

待贾赦坐下后，堂厅里一时没了声儿。

贾珑愕然抬头，只见贾母、贾赦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心中了然。

贾珑深吸口气，缓缓放下茶盏，道：“老太太、赦叔，我……”

贾赦断喝：“事先为何不与我们商量？你怎么能擅自做主，敬大哥知不知情？”

贾珑怔了怔，道：“都是我自己的选择，父亲并不知情。”

贾赦气恼道：“有些事我们参合不得，我和你爹就是因为……”

“好了，赦儿。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贾母摆了摆手。

贾珑这些年时常出入太初宫，与至尊关系亲厚，应是十分了解至尊。

只希望他不是因为一时热血上头，才仓促选择的。

贾母道：“珑哥儿，宁、荣两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既然你选择了至尊，那么西府也该跟着你走。贾家虽不复往昔，但多少还有些力量尚存。若你需要，尽管知会一声，这些力量利用得当，或多或少会为助力。”

贾珑怔怔地望着贾母。

他确实没想到，西府居然有魄力跟进。

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贾赦掐着眉心，问道：“如今你已做选择，心中可有盘算？”

贾珑琢磨了半响，说道：“太上皇让至尊明日出发铁网山猎虎。”

“什么？！”贾赦猛然起身，说道：“告诉至尊，不能去！”

好端端的去什么铁网山，简直莫名其妙，一看就有诈。

贾珑道：“至尊已经应允了，明日便出发。”

贾赦皱紧眉头，负着手来回踱步。

贾珑眼眸微眯：“赦叔，你觉得，太上皇会要至尊的命吗？”

贾赦一怔，摇头道：“那倒不会。”

那老头儿是心狠，却是对旁人狠，还没有丧心病狂到非得弄死自己儿子的程度。

关于这点，贾赦很清楚。

昔年太子政变，是因为他的糊涂操作，并非是要太子的命。

贾珑说出猜测：“既不要命，为何要让至尊离开神京？莫非有人在神京等着接手大位？”

贾赦闻言，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那老头儿要换至尊？

紧接着，贾赦细细琢磨起来。

忠顺王首先可以排除掉，他与旧太子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太上皇除非彻底傻了，否则怎会给忠顺王报复自己的机会？

至于其余诸王，皆是才能平庸，没有至尊之资。

太上皇年纪又大，不可能选个才能平庸的人来接手大位。

再怎么说，大隋也是好几代人的心血。

如此想来，太上皇似乎无人可选？

贾赦有些摸不着头脑。

忽地，想起柳芳等人。

平安州……

贾赦浑身一震，喃喃道：“是晟王……那个混蛋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