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持棍与朕对攻
“宣、贾珑。”
“是，至尊。”
戴权领命，可他一点儿也不想再见到那臭小子。
即将继承宁国府的人，居然搁那哭穷，不像话。
忠顺王见皇兄已经传宣贾珑，这才恍然想起，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不过他也不急，待会唬唬那小子再说。
不一会儿，戴权领着贾珑来到天狼院。
贾珑一进来便发现这天狼院与自家的演武院有异曲同工之处，极为相似。
只是置放四周的兵器架大有不同，这里陈置的是真正的神兵利器，一看就是高级货。
贾珑有些眼馋。
隋康帝见贾珑盯着那些兵器挪不开眼，嘴角不由地微微上翘。
这小子果然好武，眼里流露出来的东西做不得假。
忠顺王喝道：“大胆贾珑！在那发什么呆？至尊在此，还不过来叩见？”
贾珑回神，不急不缓地叩首：“宁国府贾珑，叩见至尊。”
他感激地看了忠顺王一眼。
忠顺王神色一僵，这小子是不是会错意了？
“平身。”隋康帝微微颔首。
“谢至尊。”
“贾珑，朕可不记得有传召你，来此所为何事？”
贾珑抬眸的一瞬，众人无一不被那双眼睛所吸引，纯净无暇，清澈透亮，天真无邪……
隋康帝微微点头，小孩子的眼睛就像一面透亮的镜子，反射出成年人早已遗忘的快乐和纯真。
忠顺王见贾珑这眼神，下意识就攥紧了拳头，很想一拳怼他脸上去，也不知这股冲动从哪冒出来。
戴权瞋目切齿，认定贾珑这种眼神纯纯是装出来的，因为这小子根本没有这般天真可爱。
至尊被他的外表蒙蔽了啊！
贾珑直言道：“禀至尊，珑是为了向至尊借兵书而来，还望至尊能兵书与珑研读。”
“借兵书？”隋康帝一愣，莫名其妙的心情与先前的忠顺王如出一辙。
堂堂武勋家族，居然要向别人借兵书？
贾珑表现得像个憨憨，拱手道：“珑昨儿凑巧瞧见至尊也在看兵书，希望至尊能借与珑。”
戴权厉声训斥：“大胆！无知小儿，竟敢向至尊讨要东西！”
贾珑反驳说：“是借，珑会还的。”
“你……”戴权咽了一下。
“行了。”隋康帝摆摆手。
戴权立时变回常态，侍立一旁。
隋康帝看着贾珑，语气严厉：“朕的东西哪能轻易与你？似你这般讨要，人人效仿，朕即便富有四海也不够借的。”
倒也不是他小气，不愿借。
虽然《隋祖新书》堪称大隋至宝，可也要一代代传承下去，发挥其作用才能算作至宝，否则顶多只能当个有价值的藏品罢了。
他身为至尊，研读兵书只能当作兴趣爱好，至尊的身份注定他无法统军征战。
贾珑一脸委屈，低下头说：“珑家里找不到有关兵法策略的书籍了……”
戴权白脸一抽，总感觉这小子在装，但他没有证据。
忠顺王也有类似的感觉。
唯独隋康帝显得有些无奈，赏赐兵书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不能毫无缘由的赏赐贾珑。
隋康帝想了想，问道：“你父亲走了？”
贾珑点头，如实道：“父亲没与珑没打招面，自个儿走了。”
忠顺王攥紧拳头：狗日的贾敬，拿了婚书就跑，真是鸡贼。
可笑的是，他还不能去追堵贾敬。
父皇麾下卫队手眼通天，不可能不知晓，可父皇毫无反应，任由贾敬拿了婚书离去……
这是默许了？
忠顺王有生以来头一次猜不透一个人的想法，那就是太上皇。
明明弄死了贾家的人，应该非常厌恶贾家才对，却又默许自己亲孙女与贾珑结亲……
这番操作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忠顺王从贾敬口中得知了不少信息，也推测出了当年事情原委，对贾家的感官改变了不少。
真要算起来，贾家当年最多是知情不报，而贾敬、贾赦没有及时出现，也是因为太上皇给贾代化下了命令。
结果大哥自刎，太上皇才发现自己玩游戏玩砸了，于是恼羞成怒迁怒贾家。
贾家也因此背负了无妄之灾，同时也毁了贾敬、贾赦二人。
忠顺王陷入到纠结的情绪当中。
一边是亲大哥的死，一边是亲手导致一系列事件发生的亲爹。
他都不知该恨谁。
…
隋康帝又问：“贾敬走了，你习武一事就搁置了？”
贾珑说道：“父亲安排了一位周姓武师传授珑武艺，今儿一早就来了。”
“姓周？”隋康帝脑子里搜索着姓周的武师。
贾敬安排传授自己儿子武艺的人，肯定不一般。
“皇兄。”忠顺王这时在隋康帝耳边嘀咕起来。
“原来是他！”
隋康帝面色微变。
贾珑心痒痒的，很想知道忠顺王说了什么。
那位周老似乎很有来头。
隋康帝很快面色如常，“那你今早学了什么？”
贾珑如实道：“周老传授珑基础棍术。”
“咦？”隋康帝疑惑道：“没有为你打磨身体，直接传授你棍术？”
贾珑腼腆道：“周老说珑的体魄很变…很强，无需再打磨。”
“……”
隋康帝、忠顺王感觉他在吹牛，但听起来又不像吹牛。
无需打磨身体，直接就上手？
姓周的老人与贾家无仇无怨，而且还是贾敬亲自找来的，没理由害贾珑才对。
那也就表示，贾珑的体魄真的很强悍。
隋康帝忽然想起关于贾珑的情报。
据暗卫观察贾珑后所述，这孩子天生奇筋异脉、力大无穷，体力无穷尽。
难道这些都是真的？
若是真的，无怪乎他能在六岁的年纪，暴揍正值壮年的贾珍。
隋康帝顿时来了兴致，“贾珑，你既然学了基础棍术，那就持棍与朕对攻一番，若取得朕的认可，朕便赐予你《隋祖新书》。如何，可敢一试？”
“这个……”
贾珑挠了挠后脑勺，立马摇头：“回至尊，珑不敢……”
隋康帝有些生气：“你有胆来找朕借兵书，却无胆与朕对攻一较高下？想要《隋祖新书》，机会朕给了，仅此一次！”
贾珑苦着脸道：“可是至尊，珑力气大，初学棍术尚不精深，这个万一……”
忠顺王、戴权齐齐色变，不等开口呵斥，隋康帝虎目一霎间绽出威芒：
“无妨！是爷们，尽管放马攻来！”
这毛头小子居然在害怕伤了朕，真是可笑。
把朕当成了贾珍那样的泥足巨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