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光头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话音刚落，地下室的大门从两侧缓缓打开，刺鼻的血腥味更甚几分。
吴杰大步走了进去，里面的白炽灯把光滑的瓷砖映的反光，让他有种目眩感。
大厅约莫百余平，上面有六张类似于手术台的桌子，有五张是空着的，剩下一张上面摆着半具人体，躺在那一动不动。
一个身穿白大褂，戴着白色口罩的光头大汉放下了手里沾血的手术刀，脱下自己橡胶手套朝吴杰打了一个招呼：“老大叫你来帮忙的？”
“不然呢？我才不喜欢来这种鬼地方。”吴杰瞟了一眼旁边的显示器，地下室门口的画面显示在上面。
地下室一直都是光头在这里工作，其他人都不愿意来。如果有其他人突然跑来帮忙，那一定是受罚了。
“不要这么说嘛，至少这里还是挺安静的，还不需要出去跟丧尸拼命。”光头大汉笑了笑，走到洗手池边上洗手，“里面4号门我已经开了，把里面那个男的带出来吧。”
闻言，吴杰撇了撇嘴，光头明明什么都知道，活都已经给自己准备好了。
推开4号房的铁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名一丝不挂的落魄男人，他被锁在马桶旁边的水管上，浑身战栗。
显然，他明白铁门打开之后，迎接自己的是什么下场。
男人一抬头，发现进来的人是吴杰，瞪大了眼睛叫喊道：“杰哥！杰哥救我！我不想被做成人饵啊！！！”
固定在他手腕上的链条无比结实，不论他怎么用力挣扎，都只不过是为自己徒添伤口罢了。但尽管如此，他还是疯狂扭动着身躯，一副宁愿断手也要逃出去的架势，令吴杰再次皱眉。
“亮子，你怎么会被关在这里？”
亮子歇斯底里道：“我是被冤枉的！冤枉的啊！我没罪！！！”
“他睡了熊哥的女人，被抓来这里的。”光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吴杰给他让他一个位置。只见光头手里拿着一支注射器，朝亮子腿上扎了一针，不一会功夫他便不再挣扎了。
“过来抬出去吧。”说完，光头离开了。
吴杰注意到，开链条锁的钥匙一直就放在距离亮子不足一米左右的位置，可他就是看得见却拿不到。
亮子并没有晕过去，他只是不能再动，不能再开口了。他瞪大着眼睛死死盯着吴杰，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眼神希望吴杰能救自己。
吴杰沉默了一会，默默捡起钥匙说了一句：“抱歉了。”
亮子被吴杰扛到了手术台上，眼泪鼻涕流了一脸，下半身也流出了少许淡黄色的液体。
光头默默在一本本子上涂涂改改：“两天没给他喝水还有尿？下次得把时间延长一点了。”
吴杰：“......”
这就是大家都不喜欢来这里的原因。
但更不喜欢的画面还在后头，如果说光头一开始还是在研究记录，后面当他拿起手术刀之后的性质就彻底变了。
一刀一刀，又是一刀。亮子的后脑勺被光头垫上了一块枕头，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小腿是怎么从身上分离的。
鲜血从血槽流到底下的塑料桶，发出如同嘘嘘般难听的响声。
这声音配合这场景一旦听得久了，甚至会感觉自己的血液也在流进去。
连吴杰这种猎人都看不下去，他只好躲在远处默默抽着烟。
忙活了快半个小时，亮子的两条小腿被光头分成了三十多块，骨头被完整地取了出来。此时血液已经流了小半桶，亮子晕了过去，不过也可能已经死了。
光头默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似乎对自己的成果很满意。紧接着他又有些不悦：“可以别在我实验室里抽烟吗？”
吴杰掐灭了烟头，对其质问道：“我搞不明白，你直接把他肉全割下来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分来分去？不累吗？”
“你不懂，这是艺术，这是科学！”光头神神叨叨，一针又扎在亮子身上，试图将其唤醒。
可是扎了三五针，亮子都没有和其他人一样醒过来，这让光头十分恼火：“真是个废物，这样就死了？”
“他流了半桶血，就是神仙也该死了！”吴杰没好气道，“你赶紧去睡觉吧，剩下的肉我来切，太磨叽了我受不了。”
“你说的对，下次应该让他们找物资的人带点止血药回来！”光头仿佛没听见吴杰的话，自顾自地将尸体从手术台搬下，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死了就不新鲜了，留着喂狗。”
干完这一切，他又把刚才切割好的肉装好，放到了冰柜的冷藏室，并且在上面做好了标记：7月26好
吴杰冷冷看着眼前这个疯子，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去把7号房间的人抬出来，这次你来......”一道突兀地铃声打断了光头，光头扯掉手套，面带不悦拿起电话，“喂，熊哥......明白了。”
光头再次转身，吴杰已经提着一个瘦弱的男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老大让你去见他，这个拿着。”
吴杰接过光头扔来的袋子，这是才进冰柜没两分钟的亮子，上头还残留着余温。他单手将男人拎起来砸在另一张干净的手术台上，转身就走：“他被我打晕了，你自己想办法给他弄醒吧。”
五分钟后，吴杰乘着专用电梯来到了熊哥的办公室。
“进来。”
还未敲门，里面便传来了熊哥的声音。
吴杰推门而入，对坐在皮椅上的高大男人低了低头：“熊哥。”
熊哥的办公室与普通老总的办公室并无不同，桌子、茶几、椅子、绿植一应俱全，只是房间很大，足有两百多平方，右侧还有一扇紧锁着的大门，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六子说你不听我的指挥，有这件事吗？”
面对他的发问，吴杰很是淡定：“没有，熊哥你知道的，他一向不服我。”说完他偷偷瞥了一眼隔壁桌子上的女人，感受到对方投来的注视，女人推了推眼镜，继续在纸上写着什么。
“六子他们是你杀的吗？”
“是我杀的。”吴杰顿了顿，“他们尸变了。”
尽管吴杰之前已经在电话里简单描述了一遍之前发生的事情，但熊哥还是要问，他就是这样的人，谁都不信。
熊哥没有继续询问，吴杰便又把事情简短说了一次，这一次也说了刘游的事情。
房间里其余两人默默听着，没有插话。熊哥一直皱着眉头，似乎在纠结什么事。
“大拿他们被圣才的人拦了，带上你的子弹，找那个新人一起去帮忙。”
吴杰有些惊讶，他知道光头给他人饵代表着外出，不过他没想到这次的目标居然是人而不是丧尸。他没有多问，答应下来后，默默退了出去。
“你什么感觉？”
“那吴杰八成在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