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别怪我不留情面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赞叹：“王爷的表妹，真是气质非凡，非普通女子所能及。”
赵司泽被赵婉若的话戳到了痛处，紧握着椅把，咬紧了牙关，脸上的肌肉因恼怒而微微颤抖，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头的烦躁，“心里自然是不甘心，又能怎么办呢？那个女子如今的地位和势力我可是招惹不起的。”
说到此处，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无奈。
赵婉若毫不掩饰地靠近赵司泽，几乎是凑近到对方耳畔，轻轻地说出自己的建议：“二哥，如果你对她真有意，不妨让父亲大人亲自向陛下提亲如何？毕竟，以咱们家的地位……”
话语未落，却能明显看出他说这话时眼中闪烁着精明与挑衅之光。
“原来你已经查得这么清楚了？”
赵司泽目光骤然变得锐利，紧紧盯住面前这位比自己年轻但心智老练许多的弟弟，语气中夹杂着惊讶与警觉。
只见赵婉若嘴角挂上了一抹轻蔑的微笑，似乎完全不把他刚才说的话当回事儿，“哼，只不过是一只梦想着攀上枝头变凤凰的小麻雀罢了。自以为手段高超，岂料旁人早就看穿了一切。”
“你觉得怎么样呢？二哥，真的要将这样一位看似出身普通实际上背景复杂的女子迎进我们家族的大门吗？”
赵婉若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充满诱惑的话，“更何况这样做不仅能让你赢得美人归，更重要的是从此以后寒熙兄再也不用受到她蛊惑的影响，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对你有益的事情上来。”
随着这一番言辞，赵婉若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哥哥脸上微妙变化的表情，眼神里透露出迫切想要得到答复的心情。
然而面对这样的提议，尽管心中确实动容，但赵司泽依旧感受到了些许不满，仿佛自己同那个女子都被贬低成同一层次的对象。
“虽然我也觉得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根本不配踏入我族门槛，但我……”
正当他准备辩驳之际却又改变了主意，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嘴角勾勒出一个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
过了两日，凌熠辰接到宫中传达下来的手谕，命其立刻觐见陛下。
“熠辰啊，对于我的要求，你是怎么看的呢？不必有所顾忌，直接告诉我你的想法就好。”
此时此刻，身居高位已久但健康状况每况愈下的天子坐在龙椅之上，面容显得尤为苍老疲惫不堪。
话音刚落，一阵猛烈的干咳便从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传来，打断了空气中短暂宁静的氛围。
目睹此状，凌熠辰表情并未发生太大改变，依然保持着他一贯冷静自持的态度，只有在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深处瞬间掠过一道微乎其微却又十分刺目的讥诮光芒。
不仅如此，在心底最隐秘角落甚至还隐隐期待着眼前这位统治者能够因此倒下……
见陛下由于咳嗽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起来，凌熠辰这才缓缓启唇打破了房间里紧张到几乎凝固的气息，“愿吾皇保重圣体为重……关于令嫒的婚事，请陛下放心交给臣处理就是。”
他没有给予更多的余地进行商讨，径直表达了自己的意愿后就欲告退。
“希望陛下能够安康顺遂，远离诸多烦忧。”
临行前，还不忘说些吉祥语给天子听，以表忠心。
站在旁边观察许久未开口发言的赵国公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连忙快步上前谄笑道：“陛下英明神武冠绝群伦，实在无需为了这些凡尘琐屑之事太过伤神呀！”
听见有人如此体贴入微的安慰，皇上的病症好像真的有所减轻，挥挥手示意正在准备召医诊治的随从们停手。
喝了几杯热茶润喉之后，皇帝不禁叹息道:“赵卿这份对子女关爱至深的情愫，着实让朕感触颇深啊！”
可对于刚刚那人的回应，则冷冷一笑表示：“若真是体恤官员们难处，那么为何不能够替我这个做哥哥的人设想一二呢？妹妹好不容易失而复得，居然急急忙忙就想嫁给人家。”
这样一讲，不仅使得现场所有人面面相觑、不敢多言外，更触动了帝王内心深处那份敏感而又脆弱的底线——他用力抓住雕琢有飞鹰图案的椅子扶手，手指关节甚至因为过于使劲而变得苍白无比；同时愤怒之余更是掺杂了几分羞愧难当。
如果不是当前形势严峻需要此人辅助镇压各方势力，说不定早就动手教训教训这个总爱与之唱反调的孩子了……
勉强克制住心中激荡的情绪波动，最终帝王还是恢复了往常威严凛冽的形象说道:“据朕了解，那位赵家长男似乎并没有像你说的这般不堪呢?流言蜚语往往并不可信。”
当然，皇帝也十分清楚赵司泽的真实为人。
但是这又如何？
只要能满足眼前的现实需求，再多收获一名可靠的帮手，何尝不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见状赵国公立刻趁机表态赞同：“王爷可能对犬子有些误会了吧?在京城里遍寻天下英才良驹，还有谁能比我川儿更加杰出优秀呢！”
凌熠辰对此嗤之以鼻，冷笑一声回应道：“这话未免有些太过片面了吧。放眼九州四海之内，无论是在品德修养方面还是才干谋略上能够远远超过赵二公子之人比比皆是。”
说完他猛然站起身来，高大挺拔的身躯让他能够在气势上压倒所有人，
“如果再敢利用皇家婚姻来玩弄权术，别怪本王不再留情！”
最后一句警告充满了无尽寒意，冰冷刺骨，让人闻之不由自主打个冷战。
赵国公不禁打了个寒战，冷风似乎透过他厚厚的朝服钻进了他的骨髓里，让他从头凉到脚。
而皇上的脸色瞬间如同被乌云笼罩的天际，阴沉得可怕，眼中流露出的厌恶和怒火几乎要将凌熠辰燃烧成灰烬。
“手段严厉？”
这简单的四个字仿佛重逾千钧，重重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它们究竟蕴含了什么样的深意呢？
是不是暗示着凌熠辰为了保护那个背景神秘的女人——林知鸢，甚至已经做好了不顾一切、哪怕掀起整个朝堂风暴也在所不惜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