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牧马人完稿
影响力很重要。
前期的文章就算在文笔、遣词造句等方面有瑕疵，也都可以原谅。
但等这类文章真正蓬勃发展起来后，数量质量都上来了，非要特别好的作品才能出头。
作品不能出头，作家自然也不能出头，所以江小沐翻来覆去考虑后，不再犹豫不决。
书桌前，他缓缓拧开水笔笔盖，在方格信纸抬头第一行写下三个字：牧马人。
原著小说叫灵与肉，只有六节，两万多字。
不过江小沐在抄写时，结合小说和电影进行了适当的融合，作了一些修改。
小说内容以伤痕为核心，递进反思，然后逐渐升华。
反思时，要追溯以前的历史，从一般地揭示社会谬误，上升到历史经验教训的总结上。
要以冷静、严肃、实事求是的态度去审视历史，不再满足于展示过去的苦难与创伤，视野要更加阔大、思考更加深入，目光更为深邃、清醒，主题更为深刻。
只有这样才能进行升华，灌鸡汤……哦不，鼓舞士气，追求积极向上，奋发有为。
信纸上，出现一个个欧体字，圆劲秀逸，严谨工整，平淡古朴，笔力劲健。
字与字、行与行之间，分行布局，疏朗匀称，纵横排宕有致，尽显大家风范。
【……许灵均没有想到还会见着父亲。】
【这是一间陈设考究的客厅，在这家高级饭店的七楼。】
【窗外，只有一片空漠的蓝天，抹着疏琉落落的几丝白云。】
【而在那儿，在那黄土高原的农场，窗口外就是绿色的和黄色的田野，开阔而充实。】
【他到了这里……】
几个月来，江小沐靠着记忆中的小说原著和电影，一直在打腹稿，思索怎么融合改写。
此时提笔抄写，文思泉涌，笔走龙蛇，如同神助，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毫无停顿。
夜深人静，笔尖在信纸上游走，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时间缓缓过去，等江小沐回过神来，抬手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他深吸口气，把水笔盖上笔盖，书桌上的稿子合拢后放到抽屉里锁上。
四个多小时，江小沐写了一万多字，明早起来再写一会儿就能完成。
下半夜正凉快，于是不再耽搁，洗了把脸后，上床倒头就睡。
他梦到了龚雪，和她做羞羞的事，妙不可言。
翌日，星期一。
江国诚和郭卫娟老早就起来了，今儿他们要上班。
清早起来，家家点火，户户冒烟，即使天气再热，也要点炉子烧水做饭。
炊烟袅袅，缭绕不绝，直到太阳老高了，笼罩在周围的烟味还没散去。
江小沐就是被烟味儿熏醒的，这股煤烟味，呛人刺鼻，浓的让人窒息。
洗脸刷牙后，江小沐迈步去胡同里上厕所。
厕所前排着长长的队伍，老远就能闻到屎尿味儿，女厕所那边还有许多人端着尿盆子。
人多，味儿重，如果遇到非常着急的时候，着急也没用……
可以说，每天早上过来上厕所这事儿，最让江小沐痛苦了。
前世他会抽烟，这一世本来不抽的，回京后就因为上厕所避臭，慢慢又捡起来了。
上完厕所回到家里，江国诚去街上买了豆浆油条小笼包回来吃，大热天也懒得做早饭。
“中午我和你爸去趟你二姐那边，不回来了。”郭卫娟对儿子说。
江小沐喝了口豆浆，疑惑道：“去干嘛？”
“昨天听你大姐说，你二姐又怀上了，我们过去看看。”郭卫娟回道。
江小沐点头道：“行吧，我有时间也会抽空去看二姐。”
“别，你一去她们一家又得忙前忙后款待你，别添麻烦。”郭卫娟连忙阻止。
江小沐无语道：“我去她们忙，你们去她们就不忙了？”
“我们在单位吃了再去，看看就走，哪像你，一点不客气，留你吃饭都不带推辞的。”
江小沐点头道：“那我以后少去几个姐姐家，每次去还得给孩子们买礼物呢！”
“越说越不像话，你这当舅舅的买些礼物不是应该的吗？”郭卫娟虎着脸批评道。
江国诚咳嗽两声，无奈道：“你们母子俩别天天吵行不？让我安静的吃顿早饭。”
江小沐嘿嘿笑了两声，闷头吃饭。
郭卫娟瞪了父子俩几眼，倒没再发作，慢条斯理的把油条掐成段，放在豆浆里浸泡。
吃过早饭，父母去上班了，江小沐回到卧房继续写作。
【……那是一九七二年春天的一个下午，他和往常一样，给牲口饮了水，拴好马圈，回到小屋。刚放下鞭子，“郭谝子”就闯进门来。】
【“喂，‘老右’，你要老婆不要?”“郭谝子”兴冲冲地说，“你要老婆，只要你开金口，晚上就给你送来。”】
【“那你就送来吧。”他笑着回答他。他以为“郭谝子”是在和他开玩笑。】
【好!咱们君子一言。你准备准备。女方的证明已经有了……】
因为是参考小说和电影改编，这本小说的内容在融合过程中，进行了取长补短。
比如许灵均母亲的身份，电影中只是简单地表达了，许灵均的父母是因为包办的婚姻，两人关系不和，最后父亲去了国外，母亲生病去世了。
而在小说中，则说明的比较详细，所以江小沐取了原著小说中的内容。
再比如许灵均老婆李秀芝。
小说中描述，有些地方闹饥荒，所以大批人往外走。
姑娘则比较好办，在外地随便找个对象就嫁了出去。
电影中。
李秀芝是由家乡的姐姐介绍来找对象的，相亲对象却在三天前翻了车，不治身亡了。
这方面，江小沐选取了电影中的情节。
上午十点多钟，屋里格外闷热，江小沐耐着性子，终于把小说写完。
不过这是初稿，少不了要修改，另外至少还要誊抄一份稿子。
所以今天还得忙到很晚，最快明早能顺利投递出去，就算好的了。
把稿子收好，江小沐来到客厅，倒水洗脸擦汗，这天气太燥热了，屋里像蒸笼一样。
刚洗了把脸，就见余秋香面带笑容，蹦蹦跳跳从外边儿回来了。
“什么情况？”江小沐笑问道。
余秋香笑嘻嘻跑到门口，喜笑颜开道：“今儿办了手续，下月1号就去少年宫上班。”
“好事啊！不请我喝瓶汽水庆祝一下？”江小沐笑呵呵道，把毛巾拧干挂在架子上。
余秋香往外看了一眼，苦着脸说：
“这么热的天，你看我衣服都湿透了，要不我给你钱自己去买？”
江小沐微笑道：“只要你答应就好，什么时候喝倒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