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是教廷,太好了,我们有救了!
一个庞大的黑影正在缓缓升起,那个身影太过巨大,以至于挡住了大半个天空。
“咔嚓——”一阵令人牙酸的骨骼断裂声从地面传来。幸存的士兵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地底涌出的魔物正在以一种诡异的姿态重新站立起来。
它们的身体已经完全变形,就像是被某种力量重新塑造过一样。原本就丑陋的面孔变得更加扭曲,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列阵!快列阵!”将领们声嘶力竭地喊着,那些刚才还在互相争功的部队,此刻连最基本的阵型都无法保持。
巴塞尔的重装步兵本能地举起盾牌。但第一头巨型魔物撞上防线时,整个盾墙就像纸糊的一样凹陷下去。
有骑士拼命劈砍一头巨型魔物的腿部,换来的是魔物随意一扫,整队人马便被巨尾横扫出去。
铠甲成了最锋利的刃,切割着断肢混着鲜血在空中飞舞。
法师们的魔法在红月影响下完全失控,火球在战场上横飞,魔力乱流席卷战场,将敌我卷入其中。
活人在火海中哀嚎,皮肤在高温下剥落,露出焦黑的血肉。
诺兰帝国的将领手中紧握着“日月同辉”,这块承载着国家荣耀的圣物在他颤抖的手中发出微弱的光芒。
“快啊!用圣物展开领域!”周围的将领们焦急地喊道。
“闭嘴!我当然知道该怎么做!”诺兰的将领厉声喝道,但声音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一道刺目的金光冲天而起,却在瞬间被红月的诡异之力侵蚀,化作血色的光柱。
“不,不该是这样的!”诺兰将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日月同辉”在诺兰将领的手中轰然碎裂。
金色的碎片四处飞溅,每一片都闪耀着刺目的光芒,就像是一场华丽绚彩的烟火。
诺兰的人们呆滞地看着这一幕。那可是他们国家的圣物啊,是皇室世代供奉的珍宝,是他们引以为傲的力量象征。
而现在,它就这样在红月的影响下,化作了满地的碎片。
“完了……一切都完了……”诺兰的将领瘫坐在地上,声音中满是绝望,“陛下……我该如何向陛下交代……”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只巨大的爪子就从天而降,将他和他的骄傲一起拍进了泥土里。
“撤退!快撤退!”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混乱中,曾经傲慢的将领们丢盔弃甲,互相推搡着想要逃命。
战马受惊的嘶鸣与士兵的惨叫交织在一起,脚下是同袍的尸体与内脏。昂贵的魔导装备此刻成了逃命的累赘,被随意抛弃在血泊中。
更多的人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哀嚎,但这些声音很快就消失在了撕裂的喉咙里。
“真是一群自大的蠢货……”
数道银色的雷霆从天而降,在地面上织成一张巨大的电网,雷光肆虐,将追击的魔物阻隔在外。
伊芙瑞希独自一人站在了慌乱的人群中间。
神恩和红月的双重影响导致她体内的魔力消耗得极快,这种程度的防护也只能勉强为溃兵争取一点逃命的时间。
可她本来就不是为了救人,查尔斯分析出似乎亡者会受到红月的影响,她是来避免敌人变得越来越多的情况的。
就在电网即将崩溃的瞬间,一阵刺耳的啸声从远处传来,空气突然变得稀薄,仿佛被什么东西抽空了一般。
一道绿色的魔法轨迹划破了夜空。
风矛落地的瞬间,一股强大的气流席卷开来,狂暴的气流将魔物卷入其中,就连最大的那只一时间都难以脱身。
是查尔斯的魔法!
“【旁观者】以身入局必将迷失方向……”查尔斯站在营帐前,长呼出一口气,“只希望我这一刻的判断是对的吧。”
……
冲出去的溃军回到防守线的时候,查尔斯也赶到了这里。
“那些怪物根本就不是人类能对付的!”巴塞尔的将领一把扯下自己破损的铠甲。
“都是因为你下达的错误指令!”福特公国的军官涨红了脸,几乎是用吼的,“如果不是强行让我们出击,怎么会……”
“哈,现在知道找借口了?刚才是谁嚷嚷着要抢功的?”
“够了。”查尔斯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清点伤亡,统计损失。现在不是互相指责的时候。”
“清点?还需要清点吗?”赫尔曼联邦的法师冷笑一声,“看看外面那些尸体吧,那都是我们最精锐的战士!而现在呢?就凭你一个人,能指挥什么?”
“我们……还是快逃吧。”诺兰帝国的人失神地喃喃自语。
“不许逃!”伊芙瑞希从后方出现,“我有自信我的雷电会比你们的腿先发动。”
“不逃?等死吗?”
“我要回家……”
就在军心即将崩溃的时候,大批身着白袍的教廷骑士正在列队前进,每个人手中都举着燃烧着圣火的长矛。
“是教廷的圣骑士团!”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原本绝望的士兵们瞬间沸腾起来。教廷可是掌握着对抗魔物的秘法,他们的到来就意味着胜利的希望。
“太好了,他们终于来了!”
“我们有救了!”
一匹纯白的战马缓缓踱到防线前,马背上的人穿着一尘不染的教廷长袍,神情庄严得近乎做作。
他的坐姿挺拔,像是要让所有人都看到自己圣洁无暇的姿态——是维森。
“各位辛苦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教廷吧。”他用他那种说教般的语气道,“即便是在无神之地,我们也绝不会放任邪恶肆虐……”
查尔斯冷冷打断他:“如果你真有这个心,为什么不早点带人来?”
维森的笑容微微僵住,但很快就恢复如常:“查尔斯伯爵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也有自己的考量……”
“考量?”查尔斯冷笑一声,“是在考量如何让更多人死在这里,好让你们显得更有价值吗?”
“这还真是很严重的指控,帕西奥伯爵。”维森嘴角微微上扬,“难道儿子是危险分子,父亲也是个危险分子吗?”
听到这句话,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