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精灵许愿
今天罗夏陪着丹尼尔前来牧师学院，不只是为了那只精灵。
老牧师尤金同样为他在牧师学院安排了个导师，显然他并不是很看得上狂信徒老凯。
等会儿看完那只精灵，罗夏准备去拜访一下这位导师。
据说她参与筹备几天后神灵诞辰的大型仪式，正式的课程需要等到仪式过后才会开始。
但这不代表着罗夏要很不懂事的等仪式过后再去拜访。
先去混个脸熟。
“老山门（尤金牧师）还是挺好的。”听了罗夏今天的日程安排，丹尼尔有些感慨，“我们这些贵族出身的牧师，其实从小到大接触，对简单的仪式流程已经很清楚了，高阶的仪式又代表的权柄不轻易传授，这导致教会极少有对新晋牧师的仪式教导。”
“他能为你想到这一点，给你安排个老师，这可真不错。”
一路上，罗夏和丹尼尔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沿途观察周围的情况，突然意识到丹尼尔有一个判断说错了。
那只精灵并非没有被妥善保护起来。
假设一个普通人想要谋取这只精灵，甚至直接说老烟杆他们要谋取精灵，需要过好几道关卡。
首先就是满街游走且特地在学院门口增加频次巡逻的城防军。
其次就是驻守在学院各个角落里的护教军。
最后就是牧师学院里那些本身就拥有强大实力的大佬。
教会体系外的高序列施法者，据说只有摩·山末一人，可教会里还是有不少。
就比如机械师学院的那位弗兰克，他给罗夏讲课的时候启动了没有蒸汽锅炉的牧师身份牌，要知道，他并没有佩戴交互机。
也就是说，弗兰克是个高于低序列机械师的施法者！
这样的人牧师学院绝对也会有的。
有趣的是，这些关卡对于罗夏而言，其实都是不设防的。
也许这就是老话说的那样——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就在丹尼尔厚着脸皮跟一个牧师学院教导孩子的灰袍牧师攀关系苦苦哀求的时候，教室里的小朋友们都在安静地完成卷面考试，罗夏就这样一个人站在角落里与神龛里的精灵面面相觑。
他几乎是面色平静地从袍子口袋里掏出菲欧娜给自己的玻璃罐，把罐子里的精灵和神龛里的精灵来了个调换。
手法也很简单，精灵是真喜欢吃蜂蜜。
结果等他换好了许久，都没有人走过来。
就这么简单！
想象中的过五关斩六将，或者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机关密布的禁秘之地，亦或者有强者严格把守，统统都没有。
唯一的问题就是，两只精灵虽然都穿着墨绿色袍子，但真的摆放到一起看就能看出色差上的区别。
那个灰袍牧师终于是妥协了，走过来端起神龛，看了眼里面的精灵，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
他带着丹尼尔和罗夏来到学院学员专用的祷告厅，将其摆在大厅侧边的桌子上。
“严格来说，教会并不提倡向精灵许愿，但既然你都扯到我姑妈那层关系，我也没话说。”
他对丹尼尔说道，“但你必须在机械女神的面前，向精灵许愿，我会坚决制止你某些可能会亵渎神灵和造成较大影响的愿望。”
“不不不。”丹尼尔否定了他的说法，“不是我，是我们。”
旁观的罗夏愣了一会儿，“我也许愿？”
丹尼尔搓了搓手，“嘿，哥们，试一试，很灵的。”
那灰袍牧师冷笑着，“丹尼尔，我有必要提醒你，向精灵祷告的代价，往往就包含在祂为你实现的愿望里。”
丹尼尔却是不怕，“吓唬我啊，我要是许愿让我叔叔复活，那代价倒是会让我害怕，但我就去个痘痘而已！”
“面对精灵，贪婪才会要命。”
“这种浅层次的愿望，属于是精灵的福利，后遗症最多是拉次肚子或者多吃几碗饭之类的。”
“咱们山门庇护所接触了那么多精灵，怎么会不了解……”
丹尼尔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个灰袍牧师打断了，他冷冷地看着丹尼尔，“这些事你不应该拿出来到处讲，只会带来灾祸！”
并不是每个地区教会都可以那么轻易拿精灵来转化成机械女神的神使。
原因只不过是山门庇护所附近的精灵确实比其他地方的多。
会有这么多精灵的原因，是因为精灵据说是七大邪神以前教会的牧师变的。
而山门庇护所里就藏着七大邪神的神庙，这是极其犯教会忌讳的。
这些信息，罗夏从老烟杆那里早就得知了。
丹尼尔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那个灰袍牧师警惕地看了眼罗夏，也没有再抓着这个话题不放。
那么既然是这样说，罗夏也就不客气了。
他也不贪，再度跟丹尼尔确认‘让自己的皮肤变好’这种程度的许愿，确定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代价？
丹尼尔拍着胸脯表示不会，哪怕有代价也是小到不值得一提。
对于这一点，那个灰袍牧师也认可，甚至被丹尼尔说动一起许愿。
他显然比丹尼尔懂得多，还是跟罗夏讲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向精灵许愿要心诚，就好像我们向机械女神祷告一样心诚，你不能许愿皮肤变好的时候，心里想的却是皮肤变好后如何招女人喜欢。”
“脑海中只能有皮肤变好这个念头，一丝一毫的杂质都不能有。”
“贪婪是一切灾难的根源。”
心无杂念，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很难。
特别是越说不能乱想的时候，很多人平时脑袋空空，反倒是会因为这样的限制开始杂念丛生。
心诚，是牧师修行的必要课业之一，包含在虔诚的体系里。
心不诚，愿望变质，那就不是浅浅许愿一下蹭精灵的福利了，那是真的要付出大代价来实现愿望了。
罗夏有一种被好哥们邀请去吃河豚的刺激感，感觉稍不注意就要死翘翘请全村吃饭的节奏。
“等等！”丹尼尔突然在大家要一起许愿时叫停，疑惑地看着灰袍牧师，“这只精灵原本的神力是什么属性的？”
灰袍牧师翻了个白眼，“谁在乎它什么属性啊，反正最后都要被转化为机械女神的神使，难不成你还觉得你能遇到专门拥有给人美白肌肤神力的精灵不成？”
“真要有那种精灵，你看贵族小姐们不得疯了？还有我们教会的修女们，会让这种精灵拿去转化？”
“呵，谁舍得啊？”
丹尼尔点了点头，“倒也是哈。”
这一番话倒是让罗夏有些感慨，不，菲欧娜舍得，而她舍得这么一只可以帮她永葆青春的精灵，只是为了让自己面对自由军团有一份掌握主动权的筹码。
这朋友，真的太仗义了啊~
三人很快就开始了许愿，精灵飞舞在神龛里举着蒲公英一样的魔杖，对着他们三人连连点了三下。
咻咻咻~
三道蒲公英大小的光团带着尾焰飞向三人，顷刻间就没入额头。
罗夏只觉得陡然间浑身冰凉凉的好舒服，指尖已经习惯的厚实老茧陡然消失，手指头摩挲了一下，竟有种牛奶般的细腻光滑。
他眨了眨眼，有些错愕地抬起手看了眼。
“好家伙！”
他没忍住叫出了家乡话。
这还是他的手吗？
唔，应该是的，一模一样的关节和肌肉大小，一模一样的指纹和掌纹，唯一有变化的就是原本粗糙的皮肤竟变得光滑白皙。
但又不是女性化的那种白皙，肤质里隐隐包裹着的有力手臂肌肉筋骨，让它看起来显得格外健康。
“哇靠！”丹尼尔叫了出声，不敢置信地拍着那个灰袍牧师，“你快看，我这个哥们变得贼特么帅！”
帅得好像开了美颜一样。
罗夏微微一笑，露出了整齐洁白的牙齿，“我出身荒野，流浪者习惯经历风雨，平时看起来是糙了点。”
灰袍牧师都嫉妒了，有些酸酸地说道，“我们三人里就你最赚！”
“请客！”丹尼尔也嫉妒了，“罗夏，你要请我们两个吃顿好的！”
这哥们在荒野里晒得黑黑的，颜值就已经帅得跟他差不多了，这下次白白帅帅的可真特么让人嫉妒啊。
罗夏笑着答应，走到神台旁从仪式道具里翻找出一个带有镜子的盘子照了起来，哇哦，还真的是。
哪怕是前世，他都从来没有这么白过，特别是青少年时期留下的痘印，这时候竟然也都消失不见了。
不远处，那灰袍牧师却是面色一变，看向丹尼尔小声说道，“你带来的这个人不简单。”
丹尼尔嘿嘿一笑，“我看得上眼的朋友，当然不简单了。”
“不……”灰袍牧师的目光里满是探究，“他怎么会知道那里有个能当镜子照的东西？”
“止席盘这个仪式道具，最少也是70分钟那种等级的仪式才会接触到的。”
他看向丹尼尔，“你人生中经历过几次70分钟等级的仪式？”
丹尼尔翻了个白眼，“你咒我呢，除非我父母没了教会为他们举办葬礼祈神仪式，否则我哪里有机会去接触！”
灰袍牧师摊手示意着罗夏，好似在说，喏，他就知道。
这……
丹尼尔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