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掉了就别吃了,脏
涤烦轩。
李聿珩两条腿无处安放,歪七扭八的挂在靠椅和椅把手上,陆珽目光一顿,歪头不去看他。
“我说承哥,你出来能不能不要这么苦大仇深的,你媳妇跟人跑了咋的?”李聿珩看不下去了。
裴令承长长地叹了口气,没心情和他贫嘴。
派去监视沈哲彦的人暴露了,现在失踪找不到人了。
估计已经遇到不测了。
“怎么了?难不成是大皇子和三皇子那边有什么动作?”陆珽问道。
裴令承道:“都不是。”
“那你叹个什么劲。”
陆珽拿起一小枝葡萄,剥了皮递给李聿珩,问:“你跟孟栀怎么样了?”
提到孟栀,李聿珩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十分晦气地摆了摆手,把陆珽递过来的葡萄也拍掉了。
“别说了,我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看中谁不好,竟然看中了一个妾室上位的女儿。”李聿珩说着,眼角瞥到在地上滚了几圈的葡萄,也没多想,捡起来擦了擦就往嘴里丢,陆珽阻止不及,“掉地上了就别吃了,多脏。”
李聿珩浑不在意,“没过三秒,小问题。话说你吃葡萄怎么还剥皮?真娇气。”
陆珽剥皮的动作滞了一下,嗯了一声,“习惯了。承哥,你媳妇怎么回事?上次在公主府见她,神志看起来似乎没问题啊。”
说到这个,李聿珩来了兴趣,“是啊,治好了?”
这是家事,尽管陆珽和李聿珩是自己的至交,裴令承也不打算细说,可不想让孟薇在两人面前落下不好的印象,只能点头承认。
“你找到沈问章了?”陆珽问。
“找到了,但是还没到京城,保守起见,让他再给薇薇看一下。”
李聿珩和陆珽点点头,“确实应该看看,玩一落下什么后遗症就不好了。”
“嗯。”
几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期间李聿珩脸皮超厚的吃下了陆珽剥的各种水果。
“你怎么光扒不吃?真是浪费。”
陆珽道:“看公文看累了,做点解压的事。”
“这驸马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养外室,还有了个孩子!”
“什么?陈兄,你快跟我详细说说!”
“那天公主卫浩浩荡荡地去青祁路抓人,我看的一清二楚。”那人压低声音,“我跟你说,你千万别跟其他人说。”
“嗯嗯,你说。”
“你猜他和那个外室的儿子多大了?”那人挤眉弄眼:“十五岁了!就比长阳郡主小两岁!”
隔壁厢房的谈话声透过墙面传进来。
李聿珩摇扇的动作停住,心里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长公主的驸马养外室?
这可是大事啊。
下一秒,裴令承和陆珽就看到李聿珩毫无形象的趴在墙上偷听。
“……”
墙那边的对话还在继续。
“你说这长公主能放过驸马么?”
“会不会放过驸马我不知道,但是那个外室和她的儿子肯定不好过。”
叩叩叩——
有人敲门。
“你果然在这!”
裴令承打开门,一条厚实的臂膀勾住他的脖子。
“……”
秦晟笑嘻嘻的往里探头:“你们都在啊。”
看到李聿珩撅着个大腚偷听的样子,扬了扬眉:“李大公子还有偷听的癖好呢?”
李聿珩不在乎秦晟的打趣,毕竟秦晟跟他们的行事作风都半斤八两,要不是秦晟大他们一轮,搞不好也能玩到一块。
裴令承侧身让出一条路让秦晟进来。
“偷听什么呢?”秦晟忍不住问。
隔壁已经没有声音,房门一开一关的声音,应该是离开了。
李聿珩十分可惜地回到位置上,发现自己的位子被秦晟坐了,毫不客气地赶人:“你坐地板去,别坐我位置。”
“你这小孩,懂不懂尊老爱幼?”秦晟屁股没挪动半分,心安理得地坐着,并且把陆珽剥好的水果吃了。
陆珽眼皮跳了跳,“秦将军过来就是为了聊天?”
秦晟摇头,又往嘴里丢了一瓣橘子,李聿珩见状,赶紧把剥好的水果一把圈住,说:“想吃自己剥!”
“你这自私的家伙。”秦晟含糊不清的说,“我来感谢你们的。”
“你逗我呢?你过来抢了我的位置,还吃了我的水果。别以为你是承哥媳妇的舅舅我就不会赶你出去!”李聿珩一脸荒谬的神情。
裴令承和陆珽看着秦晟,明显也不大相信他这个说法。
“这几天忙着查云游堂案子的幕后凶手,没时间当面谢你们。昨天终于查完了,想着来涤烦轩放松放松就碰到你们了,你说巧不巧?”秦晟拿起一只苹果喀吧喀吧的啃起来了。
“我秦晟平生最不喜欢欠人情,但现在欠了你们一个天大的人情。你们以后有什么事,能帮的,我绝对两肋插刀。”
武将最不喜那些弯弯绕绕的,有什么时都是当面直说的。
三人都知道他不是在客套,点了点头,也不推拒。
“话说小李刚才在偷听什么呢?这么猥琐?”秦晟问。
“……”李聿珩咬牙切实,“你才小李,本公子风度翩翩怎么猥琐了?”
秦晟叫自己小辈的都是小什么的习惯了,一时改不了口,想了想小李这个称呼跟喊店小二似的,讪笑了一下。
愉快地改口:“小珩。”
虽然换汤不换药,但这个听起来到底不那么随意了,李聿珩勉强接受。
倒是陆珽,眸色暗了暗,眉间有些许不悦。
李聿珩把刚才听到的眉飞色舞地讲给三人听,裴令承秦晟听得瞳孔几欲地震,陆珽面色有些诧异但很快也想明白了,裴令承静静听着,心里记挂孟薇,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爹那边没收到驸马的消息,现在应该在公主府的地牢里。”李聿珩煞有其事地分析。
秦晟只觉得震惊,不想掺和皇家的事,想着这个八卦回去说给媳妇听,今晚能聊的晚一些了。
陆珽:“长公主当年不想和亲才纳了驸马,依照长公主眼里容不下任何沙子的性子,驸马不死也要剥层皮。”
“沈哲彦一个无权无势的,死了就死了,有谁在乎。”李聿珩随口道。
闻言,裴令承探出头往外看,街上车水马龙,吆喝声不绝于耳,但有几人低着头谨慎相望。
“那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