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婚丈夫喊错我的名字后,我不想也不再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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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结婚五十周年纪念日,儿孙为我们举办盛大金婚典礼。

几杯酒下肚后,丈夫情绪激动,双目泛泪:“婉婉,愿你我生死白头。”

刚端起酒杯的我,把酒泼向他的脸。

结婚五十年,名字都能喊错的老公,我不想留也不再留。

......

“老太婆,众多师生徒弟坐在台下,你甩手就走让我脸面往哪里搁?无理取闹也得分场合!”

“我不过嘴瓢把你喊成了苏婉,在场谁知道你的名字?有什么关系?”

“还不是怪你把酒都藏起来了,平日不给我喝点,你看一上头这不搞懵了吗。”

关上大门,陆维民红着脖子一顿输出,儿子陆青霖拍背为他爸顺气,责怪地盯着我。

我沉默地换掉嫣红的中式婚服,头上的金钗插在花白的发髻里勒得生痛。

七十有五,我早过了盛装打扮的年纪,是他非要把当年遗憾补上,让儿女打了几对金首饰以显他的深情。

他在典礼仪式上深情款款喊的人,与其说嘴瓢,倒不如是酒后吐真言。

苏婉是他的初恋,也是他在校几十年同事,曾经他光明正大地邀请她到家赏花品茶,他指着介绍我,

【白秀蓉,是我的糟糠之妻。】

【君子有言,纵使金山银山在,不忘初心糟糠情。】

在初恋面前坦荡荡地表达对我的专忠,我信了,越发把整幅心思放在操持家务,相夫教子。

做好后勤保障,让他专心学术研究是我人生的唯一目标。

他很满意,不时承诺等以后有空了,陪我实现走遍千山万水的愿望。

直到去年他返聘结束,在家躺在太师椅上盯着一本从报刊杂志剪下来收藏的册子发呆打盹,我轻轻地为他盖上羊毛毯。

手工收藏集从膝盖上滑下,上面贴着的全是陆维民和苏婉在校任教多年的采访发言和奖章,还有他精心附的诗句。

【人生苦短,得一知己足矣。】

我翻到首页,上面贴着一张十五年前他作为退休职工外出旅游的照片。

夕阳余晖,穿着一身藏蓝色团服的他们在海边携手同行,笑得甜蜜。

反观结婚这么多年了,我和他一张外出旅游的照片都没有。

那时陆维民刚做完心脏支架手术,我咬咬牙忍了。

“妈,别发呆了,赶紧做饭去,好好的宴席被你搞砸了,爸跟咱们都饿着呢。”

二儿子给他父亲测完血压,舒了口气。

我独自捏着生痛的腰腿,做了几十年的饭,累了,“今天不做饭了,想吃就点外卖吧。”

“吃外卖?”

大儿子一听皱起眉头,“您不是不知道,医生说了爸年纪大了身体不好,饮食要少油少盐,您不做饭想要害惨爸?”

大家的目光在指责我。

儿媳妇见我脸色越发凝重,识趣地进厨房炒了几个小菜。

不知谁拿出一瓶精酿,说要弥补今天没喝上的遗憾,几十年该死的条件反射,我喝住他们为陆维民倒酒的动作,

“不准给你爸倒酒!”

陆维民有高血压,医生三令五申禁止再喝酒,大家一边责怪我不煮饭吃外卖,一边选择性地失忆。

其实都不敢忤逆他们父亲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