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大佬:我的梦境能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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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探索

01

易殊虽然是冰洋案的主要嫌疑人之一,但诸大本身就是一个社会舆论洼地,接连发生伤亡案件,对于诸大这所百年老校的毁誉程度可想而知。

A市领导们对此相当重视,经慎重研究决定,就此事将召开新闻发布会,正确引导舆论导向。与此同时,D实验室要加紧展开对于梦课题的深入探索,早日将梦境疗法成熟化,慢慢推向市场。等这个项目真正造福人民心理健康事业的时候,那些乌七八糟的社会舆论自然也就平息了。

因此,易殊成了这个项目能否尽快取得突破进展的关键人物。

穆勒羲作为梦课题小组的负责人,正式邀请易殊,从一个D实验员,过渡到“被实验人”的角色转变。

此项目事关重大,每一个环节都不容出现纰漏,施行“责任到人”负责制。

易殊本人自然也不敢耽搁,请了三天假来彻底调整心情。

穆勒羲直接批准,觉得给社会舆论一个发酵、降温的过程也好。

那几天里,易殊关闭了所有社交平台,几乎将自己和外界隔绝,感受了一下普通人平凡而静谧的生活。在家里煮饭烧菜、侍弄花卉、读书写字,甚至在阳台晒了半天太阳。

三天后,她满血复活,精神饱满来到诸大综合实验楼。

D实验室就在实验楼顶层。

到达那一层有一道电子隔离门,需要指纹和瞳孔同时验证才能进去。连接这里的是一条除尘通道,会对人进行彻底除尘和消毒相关工作。之后进入换衣间,男女分开,脱下来的一切都被放置在私人物品柜,进行统一管理。最后,身着银色特殊材质的实验服,才能正式进入实验室。

实验室内的隔离门通过指纹开启。

一进去,外间是一个庞大的电子信息处理工程,有各种高精尖电子设备。还有指挥操作平台,以及信息搜集整理处。

这里可以同时容纳五六十人协同工作。但那是极少数的特殊情况下,一般只有十几人轮班。实验人员单独管理,有他们自己的一套完备的管理机制。

内间是独立的试验台。里面有多台高精尖的测试设备,以及数据采集仪器。

梦课题研究项目的各项前沿工作,都是在这里集中系统地进行实验研究。

易殊进来后,和遇到的同事点头致意。这算是他们正常地打招呼。

穆勒羲正在指挥中心,和实验负责人详细沟通实验细节。接下来,易殊就要在他们的协助下,正式接受“梦境成真”实验了。

这其实并不是第一次实验。

两年前,在任倧主导之下,曾对所有D实验员进行过异能筛查实验。数据表明,个别人自身拥有这种异能。易殊就是其中之一,并且是最有实验价值的一位。

但当时,这个项目马上就被任倧叫停,没有几个人知道真正的原因,并被一直保守秘密到今天。

易殊之前并不知道自身是能力者,因而尚不能自主进入梦界,必须借助实验仪器地干预,才能成功潜入梦界,自然尚无法自主达成所谓的梦境成真效果。

穆勒羲知道,这需要能力者自身地意识觉醒,实验的目的就在于此。之后,几乎每一阶段都可能发生质地飞跃。不可否认,有朝一日,易殊的梦境成真能力,可以发挥到何种恐怖的程度。

易殊跟随穆勒羲和另一位实验员来到实验仪器前。她需要躺在这个类似子弹仓一样的仪器里面,头部戴上特质的帽子,上面连接着很多数据传输线,另一端连着信息处理工程。

所有数据采集就是这样完成的。

之后,所有数据会传输到外间的信息处理中心,有工作人员解码相关数据,并进行整合,可谓细节内容繁杂,要求精度非常变态。

目前世界上,只有少数几个国家可以掌握这项技术。而想要真正在梦课题研究上有所突破,每前进一步都难如登天,更别说实际的研究成果了。

易殊躺在子弹仓里。各项准备工作就绪。穆勒羲发号施令,实验正式开始。

她试图进入梦界。这个过程中,电脑上对于大脑活动的各项监测数值会成几何倍数的波动,看的人眼花缭乱。实验员是根据实时反应的柱状图,来初步判定,易殊的各项主要数值是否稳定性。只有当数值达到一定峰值时,如果易殊迟迟无法进入梦界,才需要另一台设备介入干预,帮助她进入梦界。

当时数据在峰值上下波动很大,穆勒羲一直没有下令设备干预。他想反复确认,很希望易殊能够突破这第一道生死门,毕竟之后对她的自我考验还有很多。

实际上,当数据能够稳定控制在峰值上下的时候,人体的大脑像是有一根极其敏感的神经针一般,要刚好搭上扣,才会瞬间进入梦界。之后,大脑会自动记忆,如收到固定神经元讯息会自动链接一般,非常容易在现实和梦界之间自如切换。

这个感觉,必须依靠易殊自身去摸索。

与此同时,这个过程伴随着非常危险的情况。如果,试图进入梦界的人,其神经异常脆弱,很可能在持续徘徊于峰值过程中,如玻璃针受力不均般折断,后果不堪设想。

看易殊迟迟不能自主进入梦界,穆勒羲心急如焚。犹豫再三,他终究下令,设备干预。

旁边一个“吸盘”仪器“卡顿”地滑动到子弹仓下方,仪器自主链接插口,设备就此启动。

实验正式进入第二阶段。

子弹仓头部有蓝光频闪,紧接着,子弹仓剧烈震颤起来。

电脑屏幕显示,一束极速运转的光粒子,像机械手一样,在她脑神经上做着精准的“手术”干预,由此将易殊带入到梦界。

这一切的经过,在易殊感受来,却是另一幅完全不同的景象。

易殊躺进子弹仓,开始自主意识进入梦界。

此时,她出现在一片茫茫雪原上,但一直悬在半空,不明所以,很像降落伞无法迫降一样。

四下寂静无声,但她却一直处于风中摇曳的状态。飘忽不定的感觉,比晕船还要痛苦。

穆勒羲下令设备干预的一霎那,易殊才缓缓且顺利落地。

茫茫雪原,一望无垠,她只感觉在慢慢视盲,完全辨别不出方向。

02

数分钟后,易殊因被切断设备连接,而回到现实世界。

穆勒羲此次暂停实验,是想和她沟通下一步的任务,难度成几何倍数增长。

易殊从子弹仓出来,不停眨眼睛。

穆勒羲并无惊讶,一言未发。

易殊只得自己问:“我为什么感觉有点累呢?眼睛也干巴巴的,好难受!”

穆勒羲似乎早有预料,从上衣口袋拿出一瓶类似眼药水的东西递给她:“你还在适应阶段。这一次,我希望你能够自主进入梦界,不可能每次都给予你设备干预。你能做到吧?”

“保证完成任务!”易殊仔细回味那种进入梦界的感觉后,斩钉截铁道。

穆勒羲往出走,直奔信息处理中心。

易殊紧随其后。

“你们一直以来的实验进度太慢了,必须要有紧迫感!”穆勒羲停在一台电脑设备前,让工作人员调出一个视频。

视频中,有个遍体鳞伤的女人,面部和胸前布满血渍,反手被绳子吊在钢架悬梁上。她始终耷拉着脑袋,像是已经昏迷不醒。

那里像是一个废弃库房,周围堆放着一些木箱、圆桶之类的杂物。里面光线暗淡,四面的小窗户都被从外面用铁板封闭,头顶那盏昏黄的灯泡是唯一的光源。屋里没有发现其他人。

视频播放完,穆勒羲对易殊说:“一会儿你去那里,把我们的人给救出来。”

易殊惊叹道:“啊?!我怎么去那里?”

穆勒羲一脸严肃看着她:“梦境成真能力,可以很轻易地完成这个任务,你不用害怕。我们会实时监测,保障你的人身安全问题。”

易殊似懂非懂:“可是,那是哪里啊?”

“你不需要知道那些。你只要记住周围的环境,想象自己置身其中,就可以实现。记住需要被你解救人的样子,你就可以见到她。一切正如一场梦境,你只需要记牢自己的任务,其他一去便知。”

“可是……我怎么回来呢?怎么带她走呢?”

“发挥你的想象力!梦境里,你可以主宰一切。好了,废话不多说,赶紧上设备!”

“你确定,这次不再设备干预了?”易殊内心忐忑。

“对!我们需要采集你的相关数据,用于深入研究梦境成真能力。祝你好运!”

来到设备实验间,易殊再次躺进子弹仓。

仓门关闭之前,穆勒羲最后嘱咐她一句:“专注于进入梦界的临界点,那里是你进入梦界的唯一出入口。发挥你的想象力,圆满完成你的任务,其他不用多虑。”

他话音刚落,仓门随之关闭。设备同时启动,易殊进入状态。

她再次来到那片茫茫雪原上,飘忽在半空,无规则摇曳。

不知道为什么,她完全忘了穆勒羲叮嘱她的什么临界点,此刻她只想落地,把自己想象成跳伞,正一点点安全着陆。

一切还算顺利,虽然实际操作中,略微受到一点情绪干扰,但总归还是缓慢靠近了地面。

突然,莫名刮起一阵妖风,她感觉完全失控了!

视野不停360度旋转,简直完全懵掉了!

这时候,她才猛然想起那个什么临界点,慌乱中试图努力感受神经针搭扣的过程,就像她在用听诊器开保险箱一样。

这时候,妖风骤停,她的视野慢慢清晰,脚下竟然出现山峰的雏形……马上着陆了。

她屏息凝神,想象着,她在熟练地操纵伞降……最终,她落在一处小山包。

她才发现,她真的没有背类似降落伞的任何装备。

一切都是想象。

梦境里,她确实主宰了一切。

她第一次自主进入了梦界。

在设备实验间,穆勒羲和一位实验员一直在密切关注易殊的状态。

子弹仓曾发生剧烈抖动,穆勒羲一度以为实验要失败了,这时候,子弹仓慢慢恢复稳定,仪器上显示,相关数据稳定趋于峰值。他长舒一口气,确定易殊已成功进入到梦界。

03

易殊脚下是个山峰,并未发现类似库房的建筑物,一时茫然无措。

突然,起风了。

风雪骤降。

她视线被迫模糊,不得不闭上眼。

此时,她脑海里浮现出视频里的场景:在一个废旧库房里,四处堆放着木箱和圆桶这类杂物。屋内光线暗淡。顺着唯一的一束昏黄的光线,找到灯下的悬梁,吊着一位重伤昏迷、浑身是血的女人。

此刻,她已置身其中。

那个女人就在她眼前。

她慌张地看着那个女人,蹑手蹑脚凑上去,试图轻声唤醒那个女人。

女人肿胀的双眼艰难地,轻微动了下,似乎是看了易殊一眼。

她还活着。

易殊得救她。

怎么救?

得解开绳子。她闭上眼,像是梦中操控手术刀一般,绳子真的被她解开了。

女人被她救下来了。

女人不算重,但易殊也很难凭一己之力把她搬运出去。

来不及思索,易殊已经听见不远处传来类似波斯语交谈的声音,语速急缓不定,像是被发现了。

紧接着,身后不远处也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她慌乱地搀扶着女人,紧张地闭上双眼,想象着,出口就在眼前……她迈出一步。

她们来到了一处庭院。

四面高墙林立,密不透风,似乎根本出不去。

更可怕,面前正有几只恶犬死死盯着她们,马上就要扑咬上来!

身后是枪声!是杂乱的脚步声!

她们已经无处可去。

难道就要这么死在这里了吗?

这时候,她耳边仿佛响起穆勒羲地嘱托:在梦界,发挥你的想象力,你就是主宰者。

她也记不得当时有没有闭眼了,只感觉情景一下子就变了。

再去看的时候,她们已经置身于另一处仓库。四周是正在被改装的重卡。二楼都是简易的房间。一个角落竟然摆放着肩扛式火箭弹的发射筒……

易殊惊恐得浑身颤抖,自言自语道:“这又是哪里?”

面前不远处有一个光源,那是一个台灯。台灯摆在一个棕褐色桌子上,旁边一把木椅上坐着一个人。由于光线昏暗,那个人并不容易辨别,但仔细看的话,却很像是穆勒羲。他正在喝着一杯冒热气的热咖啡。

那个人的身后,有饮水机、立式空调这样的家用电器。这里仿佛更像是一个秘密据点。

“我们该走了!”

那人一开口说话,易殊才确定他就是穆勒羲,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这是哪里?”

“这你不用管。我带你们离开。”

穆勒羲的人把刚被救下的女人带到外面一辆越野车上,扬长而去。

易殊跟在穆勒羲身后往出走,停在另一辆越野车前。

她被人从身后给罩上了黑头套,眼前瞬间麻黑一片:“你们这是干什么?”

穆勒羲说:“放心!我们只是送你回家。”

“有必要这样吗?我们不是同一阵营的人?”她被塞进这辆车的后座,左右是“押解”她的人。

车子启动,飞速狂奔,在拐了几次急弯之后,终于开始了笔直前进。

这是易殊人生第一次经历类似大片一样的疯狂。

她甚至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什么,如梦似幻。

在她努力回忆刚刚所经历的那些荒唐事时,车子突然一个急刹,她差点飞出去的感觉,索性被左右两个人死死按住。

紧接着,她的黑头套被左边的人给取下,出现了一瞬间的盲视。右边的人利索下了车,并把她给拉扯下来。那个人又上了车,关上车门。

副驾车窗降下来,穆勒羲的磁性嗓音说:“睡个好觉!晚安!”

目送车子走后,易殊才发现,这里是她家外的那条街道。

正值黄昏,她感觉身体疲惫,确实是个睡觉的好时机。

04

第二天一早,易殊被通知到D报道。

一进入D,所有同事向她投来“祝贺”的目光。因为她此次圆满完成代号为“H”的秘密任务,D由此成了A市的重点科研实验室,同事们也顺利完成梦境成真相关数据地采集工作,这记头功非易殊莫属。

负责信息处理的计算机人员何颖,以数据代码的形式,见证了易殊执行此次秘密任务的全过程,对她更是钦佩有加。

何颖过来和易殊耳语:“大家都在传,你要升!”

易殊不以为然道:“不可能。只是一次任务而已。大家都非常敬业啊,我这点算什么。”

这时候,实验室主任金鹰走了过来:“易殊啊,今天还要上个实验,虽然是模拟,但数据采集很重要,你可要认真对待。”

“好的,金主任。”

易殊和何颖道别,跟随金主任去了设备实验间。

易殊躺进子弹仓。

金鹰一声令下,实验正式开始。

易殊很轻易地进入到了梦界……

今天,穆勒羲没有露面,他另有事情。

午后,他按照易殊所说的地址,找到了江的酒吧。

当他看到那个没有任何标牌的黄色灯箱时,眉头紧锁。

他推门进去,直奔吧台。看到江,他们只是互相看了彼此一眼,没有任何交流。

穆勒羲点了杯酒。因为他是第一次露面,且又是独自来的,酒吧里其他的客人都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看他,看得他浑身不舒服,又皱起了眉头。

喝完,他又要了一杯。“他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江没有抬眼:“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穆勒羲琢磨了一下,尴尬笑道:“这地方确实不容易找,连个标牌都没有,挺奇怪啊。”

江不想惹麻烦,平日阅人无数,已经嗅到了穆勒羲身上不同寻常的气息:“这里只招待熟儿人,很少有人私自进来,并且坐下来喝酒。”

看江的眼神,穆勒羲再次皱起了眉头:“为什么,这酒有什么问题吗?”

“酒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现在人的心理。”

穆勒羲感觉挺有趣:“心理?有什么问题?什么样算有问题?”

这个时间,来酒吧喝酒的人三三两两,都在奇怪地盯着穆勒羲看,让他感觉心里憋着一团火,莫名其妙的火。

“喝完赶紧走吧!我请客。”

穆勒羲更好奇了,第一次见到不欢迎客人的酒吧:“是任倧告诉我的。”

他们四目相对了好一会儿。

江继续面无表情地擦拭酒杯:“可能你认识任倧,但也不是这里的熟儿客。你没看见大家并不怎么欢迎你吗?”

穆勒羲想要继续深入调查,不想惹是生非:“也许,我无意冒犯你们这里的规矩。但我个人觉得,真诚,可以交个朋友。”

江并不傻,也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是怎么认识任倧的?”

“我们是老朋友,”江的眼神,似乎是要拆穿他的谎言一般,“但我们并不方便来往,私交甚好。”

江似乎猜到些什么:“你们之间有交易?”

穆勒羲很开心,觉得江是聪明人:“所以,他只是告诉了我这个地方。”

江觉得,他的话没说完:“但我和任倧之间并无任何交易。”

从穆勒羲的表情不难看出,他对这个结果不算满意。他的直觉告诉他,这里一定有问题,而且是不能深究下去的问题。听人劝,吃饱饭,他决定见好就收,先离开。出了酒吧,他给同事电话,叫人先盯着这里,二十四小时轮班。

经过一天的努力实验,易殊的工作告一段落。何颖陪她到楼下咖啡厅喝杯咖啡。

“我之前见你,在这里和一个男的聊了很久。”何颖突然问。

易殊回忆了一下,大概说的就是谷怪吧。那时候,冰洋还好好的。她不敢多想,怕情难自已,触景生情。

“那是诸心院的病房主任,谷怪。”

“我知道他。”何颖一直从事信息处理工作,对诸大很多事情都了如指掌。

“他也是诸大毕业的。”

“我知道。而且,谷知筑教授是他父亲。”

易殊有所预料,但当确认这件事情的时候,内心还是触动很大。“何颖,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可以说说看。”

“我想知道关于谷怪的更多事情。”

“为什么?”

“因为,他很奇怪吧。”

“我是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出于自身安全吧。我不太喜欢和看不透的人来往。”

“好。”何颖答应她这件事情,是有自己的打算。

时间不早了。她们就此道别。

易殊去停车场取车,看到对面小超市门口有个人在注视着她,那个人很像是余示。当她认真看回去的时候,那个人便起身走掉了。

易殊对此感觉不是很好,急忙上车,直接回家。

刚到小区外,易殊看到谷怪等在那里。几天前,他刚刚在此救过她一命。没有电话联系,而是等在这里,想必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事情要说吧,她这样想。

车子缓缓停在谷怪身旁,她降下车窗:“等我呢?”

谷怪说:“找你有点事情。”

“为什么不给我电话?你知道我几点回来。”

“我刚好过来有点事情办。”

“上去坐坐?”

“还是走一走吧!”

易殊明白:“你的车呢?”

谷怪让身,给她看身后的临时停车位。

“不容易。这里一般都找不到临时车位。”

“赶巧。有个车刚好走。”

“运气不错。我先把车停进去,一会儿出来。”

说完,易殊开车进了小区,把车停在楼下的停车位,又走回到小区外,和谷怪碰面。

见谷怪贼眉鼠眼的,她过去问:“你干嘛呢?”

谷怪示意,随便走走。他们边走边说。

谷怪:“我刚刚好像看见一个人。”

易殊四下张望:“谁啊?这里满街都是人。”

“穆勒羲。我不确定。”

易殊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不简单:“那你找我究竟是什么事情?”

“你好像被人盯上了。”

“盯我?谁啊?”易殊心里是怕的,自从余示盗取了她的梦境,似乎知道她梦里那个发笑脸谱的秘密。

“只知道是个非法组织,还没查清楚。”

“这事儿和穆勒羲有关系吗?”易殊不明白,穆勒羲是在调查冰洋案的嫌疑人,还是另有他意。

“这个穆勒羲不简单,你自己要提防。”

“你是知道些什么吗?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是我的私事。我只是提醒你一下。”

“那我怎么确定,你不是和他们一伙的?”易殊之所以让何颖帮忙调查谷怪,就是觉得他很神秘,没办法相信他。

“你说过,谷知筑曾是你的导师,对不对?”

易殊就想说这些:“他是你父亲。”

“没错。几年前,他离奇死亡。”

易殊知道这件事情,当时是谷知筑主导D实验室,就在梦境成真能力被发现后,他却疯了,被送进精神病院,不久就死在里面。当时对外公布的是,谷知筑吞食大量精神类药物,但并没有任何详细的说明。大家一致认为,是因为他D实验室特殊的身份,很多细节不方便公开。

“你是在暗中调查此事?”

“对。在这个过程中,我竟然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什么秘密?”易殊也很好奇。

“你知道的越少越好。本身你现在就处于危险当中。”

“既然如此,再多知道一些,又能怎样。”易殊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弄明白这其中的因果联系。

“会死人的!你还要知道吗?”

古怪一句话,吓得易殊哑口无言。

突然,一辆摩托车迎面疾驰而来。车上坐着两名黑衣男子,后面那位尤其形迹可疑。谷怪提早提防,随时准备将易殊推开。

几乎是擦肩而过的刹那,后面那位黑衣男子亮出一把匕首,佯攻易殊,谷怪不得不把她推到马路牙子上面,而他自己手臂上被划了一刀。

摩托车没有继续纠缠,扬长而去。

易殊急忙起身,慌乱中冲上来,焦急地询问谷怪的伤势。

“前面有一家私人诊所,我们先去简单处理一下吧!”

“我没事。还是先送你回家吧。来者不善,他们的目标很明确,说不定还有其他同伙。”

“管不了那么多了!你的伤势要紧!我怕刀子上有毒。”

谷怪手捂伤口,感觉钻心地疼:“应该没有。”

“听我的,还是先去看一下,不远,就在前面。完事儿,你再送我回去。”

谷怪想,一直在这里纠结这件事情,意义也不大,干脆随了她。

他们一直向前,不时环顾四周。眼看诊所就在眼前了,突然又有两辆摩托车迎面而来。他们本想掉头返回,却发现身后也有两辆摩托车追来。他们全都是一身黑衣,看来是和之前那伙人一起的。

前后被包夹,目前唯一的逃路是穿过面前分岔路的一个桥洞,里面是一个村落。

别无选择,他们仓惶奔去桥洞。

那些人在后面疾驰追来。

这村落入夜后十分荒凉,路灯昏黄,有些已经不亮了。路面时有坑洼,一不小心难免被绊倒。

只听易殊“啊——!”地一声尖叫,随之她坐在了地上。

谷怪回身查看,发现她好像崴脚了,一时站不起来。

身后的摩托车声音已经逼近,没有太多时间思索对策,只能暂时把易殊藏匿在路边的杂物堆旁,他去引开这些人。

谷怪拼命奔跑,眼看着他们上钩追他而来,他开始寻找有利地势,伺机将这些人逐个解决。

第一辆摩托车,被他藏在暗影下,突然丢出的破旧竹筐砸中,摩托车瞬间失控,冲向了一旁的菜地,车上的两个人暂时被困在泥地里。

其后的摩托车,也被他巧用废木桩给折腾到路旁的水渠里面。

眼看就要脱险,谷怪突然发现,他跑进了一条死胡同,原本打算绕过去,接上易殊逃离这里,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化为乌有。

那些人也陆续追上来了,把他彻底堵死在这个胡同里。

到了跟前,他们停下来,慢慢从黑暗里走到月光下,露出狰狞的脸,从腰间抽出伸缩棒,凭空一甩,誓要将谷怪打倒于此。

谷怪这时候也想明白了,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将易殊和他分开,把他干掉,他们掳走易殊。可惜,为时已晚,恐怕易殊已经被他们抓到,而他自己能否脱身还是一回事儿。

那些人已经压上来,脚下生风,看得出是练家子,搞不好就是职业杀手,谷怪这次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但他并不会轻言放弃,先是以退为进,试图观察他们的路数。

他们不愿拖时间,疾走如飞杀过来!阵型整齐,成箭头状,令谷怪一时间无从下手,转眼就到了尽头,已无退路。

他们看准时机,手里的铁杆纵向劈下来。他只得抬胳膊去挡,立刻手臂感到碎骨一般的疼痛。没等他舒缓半刻,又是横扫打在他肋骨,痛得他撕心裂肺,承受不住,单膝跪地。

他意识到,如果不赶快反击,恐怕就只有束手就擒了。

他顺势倒地,一个侧踢横扫,扫倒一人,其他人就势避闪,他得以有机会翻身跃起。

他开始反击,连续踢腿,横扫千军,但都被他们的铁杆挡住。

此刻,倒地那人迅速跃起,手中的铁杆直接劈向他脑袋。他躲闪及时,被劈了空。

其他人又压上来,先后出击。他左手臂去挡,又是碎骨般钻心的痛;右手便改抓,一把握住那根铁杆,与之较劲。身后那人再次挥棒砍来,他急忙后踢。不想左边那人随之扫腿,他避闪不及,重摔倒地。

一顿乱棍打来,逼得他只得不停翻滚,并伺机跃起。

他意识到,这些人配合默契,一起攻之毫无破解之法,必须分而破之,决定借墙壁之力跃到他们后方,开始往回跑,边跑边打。

这样的确避免了被围攻,但过于消耗体力,几个回合之后便气喘吁吁,不得不停下来。

那些人见他不好对付,也没人敢轻举妄动,纷纷大喘气地休息,就此对峙起来。

谷怪思索片刻,觉得破敌之策在于近身搏斗,粘着他们,以寸拳迅速制服。

他们见谷怪逐渐镇定下来,知道不能给他喘息之机,决定速战速决。

几番较量下来,他们纷纷被打倒在地。

这时候,身后传来邪恶之声:“再不束手就擒,这个女人就完了!”

谷怪别无他法,只能放弃抵抗。

“不要管我!快跑!”易殊像是受了伤,一脸狰狞道。

“不必了。他们就是来抓你的。”

易殊这才意识到,谷怪之前地推测没错。

但那些人丧心病狂,突然从背后袭击谷怪,对他一顿拳打脚踢,很快就招架不住了,蜷缩在地,口吐鲜血。

“你们不就是要带我走嘛!打他干嘛?可以走了吗?”易殊看着谷怪痛苦的样子,眼泪夺眶而出,近乎咆哮道。

他们终于决定走了。把谷怪独自丢在这里。

但谷怪并没有放弃,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死死攥住了从他身旁走过的某人的脚腕。

紧接着,那些人又是围上来一顿毒打。

易殊看在眼里,撕心裂肺地疼,拼尽全力地咆哮,额头青筋暴起,让她第一次感受到无能为力时候的绝望。

这在她倔强的人生里还从未遇到过。

更没想过,此生会有一个人愿意为了她奋不顾身。

她无论如何不愿意亲历永别的这一幕。

她崩溃到昏厥。

她仿佛在另一个世界看到了无比美好的一幕。

那是传说中,人在濒死前最后一幕吗?

她仿佛感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她躺在心爱的人怀抱中,温暖而满足地睡去……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她发现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浑身疼痛,眼睛肿的很难睁开。

这是哪里?

为什么是这样的?

难道……

是梦境成真!

她忍着剧痛缓缓起身,四下寻找谷怪的身影。

但四下空无一人。

她绝望!悲痛欲绝!

因为梦境里,她没有救走谷怪的意识……

她崩溃到声音嘶哑,身体地剧痛,让她反倒在床,并不小心从床尾跌落下去。

她愣了一下,喜极而泣。

她落在了谷怪的身上。谷怪还活着,虽然遍体鳞伤。

她顾不得许多,干脆趴在他胸口,难掩激动的心情。

“好重……”谷怪慢慢苏醒过来,嗅到熟悉的香波味,也感受到一律发丝触碰着他的脖颈,胸前如受重压。

但他是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