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花魁……公子?
紫竹苑,是若水峰的灵脉所在,后山长了一片,在整个天玄宗,都独一无二的珍贵紫竹,是老祖闭关以前,留给姜知知的洞府。
也是五百年前,她独守过的婚房,从那以后,也没有再踏入过一步。
纪风华微不可查的挑了挑眉,挺起了胸膛,挑衅地看着姜知知。
“好。”半晌,姜知知眉眼舒展,轻轻吐出一个字。
“大师姐!你疯了?你把紫竹苑给他干什么?那个魏晴儿,仗着是你徒弟身份,趁着你不在,霸占紫竹苑百年,现在你回来了,还得要让出去?”
楼子月越说越激动,粉扑扑的脸皱成一团,杏眼圆睁,怒不可遏,痛心疾首又道,“我看你是凡间待久了,染上凡人的懦弱可欺了!哼!”
“大师姐你说句话啊!我……我也不是骂你,我的意思是,你不应该变成……额……”楼子月跟着姜知知唠叨了一路,却在这一刻,惊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姜知知的脚步停在后山紫竹林外,快速单手掐诀,金色火焰噗呲冒出,一息金元圣火悬浮于掌心,随后毫不犹豫向前轻轻一抛,火苗落地疯长,见风势大,片刻之间,整片紫竹林被大火吞没。
“大师姐,还得是你,这下好了,谁都别想住!劳什子紫竹苑,咱不稀罕!”楼子月双手叉腰,十分解气。
突然,一阵狂风袭来,原本燃烧的火苗像是长了腿,又似一块巨大的布,被天上的一口紫色葫芦尽数吸走。
“爹爹给的这个紫金葫芦真好用!”李心悦御剑立于高空,手中是雷纹紫金葫芦,“这一息金元圣火炼制丹药倒是不错,我替师姐收了!可不能让它烧了这些珍贵的紫竹!”
“你你你……有种你下来!”楼子月挽起袖子,指着李心悦,咬牙切齿,又小声嘀咕了句,“妖界回来的就是烦人,惯会装模作样!”
“干嘛啦!爹爹让我来通知你们,快快下山去!即刻出发!”李心悦说完瘪了瘪嘴,委屈巴巴道,“好心帮你们救火,还凶我!哼!”
李心悦说完,瞪了一眼楼子月,勾唇晃了晃手中的紫金葫芦,向掌门洞府方向去了。
“一个小小金丹,简直…啊啊啊……气煞我也!”楼子月气鼓鼓的,不断拍着胸口,又夸张的掐了掐人中。
“啧,才烧了一半。”姜知知还想再次掐诀唤出金元圣火,掌门之令又再次传来。
不到一刻钟,陆续飞来三次掌门令,一道他们催下山,一道怒斥姜知知烧毁紫竹林之责,一道惩罚令姜知知受雷鞭三下。
同时李心悦去而复返,手持黑色雷鞭,嘴上说着对不住了大师姐,手上雷鞭却狠狠抽下。
姜知知只来得及推开楼子月,肉身去承受这三下,带着雷电之力的三鞭之刑。
楼子月还没反应过来,那头三鞭快速落下,齐齐打在姜知知身上同一处,顿时留下一道深深的红痕,慢慢渗出血来。
姜知知却依旧神色淡然,只轻轻扫了一眼,依然飘在半空的李心悦。
“打的好,姜知知你个毒妇!嘴上说着让晴儿住紫竹苑,背地里却给我们下个迷踪阵,害我走到现在才到这来,险些让你把紫竹苑给烧了!”
纪风华气喘吁吁的赶来,身后跟着一脸怯懦的魏晴儿。
楼子月被姜知知用灵力封住了声音,张牙舞爪,也不知是被眼前状况气的,还是急的,竟然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姜知知忙扶住了她,又暗暗替她检查了一番,确定她没事,只是一时急火攻心罢了。
“楼子月,可是楼长老最疼爱的孙女。你们愣着干什么?在等着楼长老来索命吗?”姜知知话音刚落,怀里的楼子月便被卷走,纪风华率先反应过来,带着楼子月赶往炼药峰。
李心悦和魏晴儿慌忙紧跟其后,毕竟整个宗门,除了老祖,也就性格暴躁的楼长老修为最高,没人敢真的得罪他。
终于清静下来,姜知知换了身衣裳,丝毫不在意身上的伤口,立刻腾空而起,毫不犹豫下山而去。
仙门缥缈,修仙者只需多飞些时日,便可到达凡间。而凡间之人,想要找到仙门,却要莫大的机缘。
姜知知离开凡间到现在,一去一回,已然过去一个月有余。
“不管是找仙界太子也好,找那个害了太子的女人也好,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这个黑奴,谁愿意当谁当去吧!”
如此适合在人间声色犬马的大好机会,谁会浪费在找人上面啊。
“今日闲来无事,勾栏听曲。”
回到凡间第一天,没急着回姜府或者道观,而是大摇大摆的进了全城最有名的青楼——琼华楼。
“哎哟,姜姑娘,真是您啊!贵客,稀客啊!这得有两年多了吧,都没见您来!姑娘家家的,怎地忙成这样……”
姜知知脸上染上一抹红晕,还不是小道士孟迁爱吃醋,光是听曲都不让人来,可惜他命相上就是个福薄之人,死的早……
“今儿个您有福啦!我们楼里,新来了个特别的花魁!那身段,那嗓音!啧啧啧,包您满意!”
“还有新来的小官儿,伶人,弹唱双绝!惹人怜爱的紧呐~”
老鸨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一步步把姜知知引到了上房,靠着江边风景独好,宽阔奢靡,独占半层楼。
花魁娘子,小官儿、伶人相继登场,果然都是秀色可餐,姿态妩媚,吹拉弹唱,无不精通。
这几个男子长相或阴柔,或俊郎帅气,却独独没有孟迁那份,郎艳独绝的气质……
“姜姑娘,奴家好看么?”花魁捻着一杯酒,半倚着身子,贴了上来。
“噗——”姜知知刚喝下的酒,忍不住喷了出来。
这花魁,分明是个男的!
“花魁……公子,厉害,这扮相,比女子还妖娆几分,怪不得老鸨能让你当花魁!”
虽然扮相和声音都像女人,但仔细辨别,还是看得出来,是个男子。
难怪老鸨强调“特别的花魁”,原来竟然是这样,只是……
“敢问花魁叫什么名字?”姜知知放下酒杯,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都退下。
花魁余光一扫,抿嘴笑道,“回姑娘,奴家,香影~姑娘可是常来?”
“很久没来过了。”姜知知如实回答。
“可是家里管的严?”香影又斟了一杯酒,柔声问道。
“算是吧。”姜知知接过喝了一口。
“今日姑娘不必拘束,想做什么都可以。”香影轻笑,“或者让我主动,也可以。”
“我喜欢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姜知知也笑。
“那一会,姑娘可得多出些力了,奴家可是会心疼的。”香影目光缠绵。
姜知知放下酒杯,认真道,“公子放心,我力气大的很。”
“放心吧姑娘,一会准让姑娘神魂颠倒……”
“哦,巧了不是,我也会努力让公子,魂飞天外。若是不行,我还有道具。”
香影闻言一惊,随即妩媚一笑,眼波流转,“想不到姑娘,还挺会玩的~露出来我看看?”
“也好,省些时间。”姜知知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截黑色木棍,啪地一声,拍在桌上。
香影的脸色变了变,“姑……姑娘,你玩这么变态吗?我可不行……”
“他是谁?”姜知知对着香影身后惊呼。
香影回头去看,口中喊着“谁在我后……”,话音未落,姜知知拿起木棍,一棒子敲在他背后脊梁骨中间。
嘭地一声,黑色浓雾喷涌而出。
“啊——”一阵尖啸声,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