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时间能力的部分秘密
上午去车间巡检的时候，姚泽一直在注意道路两旁的培养大罐。和模拟中说的一样，他在路过某个车间废弃大培养罐的时候，上百公斤的大罐突然倾覆，但被姚泽眼明脚快躲了过去。
不过，这次意外并没有模拟中说的那么危险，因为这玩意倒下来还真未必能砸死人，或许江阑现在根本没想杀他？
姚泽在思索时候，他身后的江阑见状却微微点头，似乎确认了什么。
中午时分，姚泽上了江阑的宝马车，去请她吃牛排自助。
在现实里他还是第一次上江阑的车，但在模拟里他已经上过好几次，甚至不光上过车，还上过开车的人。
她开她的车，我也开她的车，大家互不打扰，没毛病。
他现在对江阑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一方面他觉得和江阑臭味相投，想要更多地了解她，另一方面，江阑是来暗杀他的敌人，姚泽应该消灭她。同样的，江阑现在也极为纠结，她一方面对姚泽有异乎寻常的好感，另一方面却又不得不想办法刺杀他。
俩人都觉得自己有点精神分裂。
“如果你是铁道工，一辆火车正在沿着轨道开来，轨道有两条分岔，一条上绑着一个人，另外一条绑着五个人，你会不会扳动道岔，让火车朝只有一个人的方向前进？”
吃饭的时候，江阑提出经典问题。
“电车悖论啊。”
姚泽早已想过这问题，回答道：“我什么都不会做，原本电车走的是哪条路，就让它继续走哪条路。原本它会压死一个人，那就让它压死一个人，原本它会压死五个人，那就让它压死五个人。”
“不过。”他补充了一句，“如果两条分岔路一条绑着我妈，一条绑着一百个人，我一定会扳动道岔，让铁路朝那一百个人的方向开。牺牲一人拯救世界是对的，只要牺牲的不是我喜欢的人就行。”
“非常自私……但我也是这么想的。”
江阑连连点头，她越来越觉得和姚泽心有灵犀。
“你……对时间是怎么看的？”犹豫许久后，江阑终于还是决定开口点拨他一下。
“时间？”
姚泽一愣，这事可没在模拟中提到过。
在模拟的描述中，江阑“纠结许久”最后说的是“有些东西，光是听到或者看到就不是什么好事”。
出现变化，是因为今早她发现姚泽手机不是连通师傅那个，还是说姚泽在躲避大罐的时候被她看穿早有准备了？
时间……
姚泽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言者”在开大逃走时，出现的那个十二时辰的图案。
“现在解释时间的理论，被人们最广泛接受的应该是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姚泽斟酌着回答道，“基本上每个国人都知道他的理论。时间与速度息息相关，你跑得越快，时间过得就越慢。甚至在达到光速时，时间对你来说会完全静止。”
“的确如此。”
江阑点头，“不过，他对相对论的解释中，举的一个例子也很脍炙人口。”
“他说，当你和一个美女坐在一起的时候，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当你急着拉shi但厕所却有人在用时，你会觉得时间过得很慢。”
姚泽嗯了一声。
这个确实听过。
“所以说，你有没有想过，真正影响时间流速的，是人类的感觉？”江阑下定决心说出这句话后，姚泽发现她明显放松了不少，似乎过了心里的某个坎。
随后，她语速飞快。
“相对论其实建立在一个很隐蔽的基础上。”
“那就是，光速是人类能观测到的极限速度，超过光速的东西，我们无法观测。”
“正因如此，当一个东西突然以光速朝我们的眼睛飞来时，我们会看不到它反射的光线，导致我们认为它是完全静止、不变的。而当一个东西突然以光速朝我们远离时，我们同样看不到它反射的光线，导致我们认为它瞬间消失。”
“在我们的观测中，时间永恒不变，任何接近光速或者超越光速的现象都会被强制改变成正常时间内、奇妙的特异现象。”
“人择定理？”姚泽好奇问了一句，这似乎是一种把相对论和人择定理结合起来的说法。
人择定理也是很有名的物理理论。
简单点说就是“宇宙之所以是这样子，是因为如果它不是这样子，我们人就不可能在这里观测它”。
“是的。”
江阑点头。
“和我说这个干嘛？”
姚泽有些好奇。
“因为我认为你有天赋。”江阑在自助餐厅里四下看看，仿佛害怕隔墙有耳似的，凑到姚泽耳边小声说道，“接近或者超越光速的现象会被人类的观测扭曲成正常时间内的特异现象。那你猜，如果一个人有能力改变他人眼中对光速的判断，让别人认为光速和他走路速度一样，最后会发生什么？”
姚泽：……
会发生什么……如果在我眼里，光速和走路速度一样……卧槽，那如果有人朝我走过来，在他站到我身边之前我都看不到他身上反射的光线……
时间暂停？瞬移？
“告诉你吧。”
江阑小声道，“在现在的世界不会有任何改变。因为没人能在一瞬间改变世界上所有人的认知。”
姚泽：……
所以你说了一大堆废话？
“但是，在另一个世界，就未必了。”江阑长出一口气，说道，“在另一个，只有极少数人才能观测到的，光速扭曲的世界。在那里，拥有特殊天赋的人可以扭曲光速，扭曲时间，产生各种特异现象，就像拥有超能力一样……我随便说两句，你可以当我是在开玩笑。”
姚泽一脸懵逼。
江阑说的话云里雾里。
这是末光黎明对于时间的看法吗。
如果说他们的超能力都和时间有关的话，言者上次弄出来的那个时间暂停的结界，就是所谓“只有极少数人才能观测到的，光速扭曲的世界”。也就是说，言者很可能只有在这个结界中才能顺利发动超能力。
但是……江馨月她不用啊？
当然，催眠这能力和言者那分身能力比起来弱爆了。
而言者看到姚泽的【振刀】技能后，误认为他是“末日行者”，吓得逃走。似乎他认为末日行者可以在现实中使用和言者类似的分身能力？
“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姚泽犹豫片刻，轻声问。
“也许是因为，我和你一样自私，不想为了拯救世界牺牲我喜欢的人。也许是因为，我希望你能变得更可靠，更能让人可以依赖。有的人明面上似乎能拯救世界……实际上也许一直在期盼有人去拯救她。”
江阑瞅了姚泽一眼，低头继续吃牛排。
……
当天下午3点左右，江阑休班，姚泽自己在实验室里待着琢磨她说过的话时候，手机传来短信提示，小区附近摄像头发现了言者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