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这女人装得还挺像
QC，也就是产品质量检验实验室，这是按照规定国内所有药厂必须设立的部门。姚泽这药厂的QC和研发部是同一部门，当然对外还是宣称自己有独立QC的。
里面大部分都是刚毕业没多久的女生，大多来自青山东郊附近的一家医药职业学院，也有两三个是来自重点本科大学。
负责和姚泽交接的张雪莲就是其中一个。
……
“你来了。”
“来了来了。”
“最近都没给我发过微信，我还当你把我忘了。”
“没呢没呢，忘谁也忘不了您老人家，现在工资可全靠您给我们发。”
“呵呵知道就好。”
张雪莲发出毫无灵魂的鄙视笑声，说道：
“QC负责报表的人上周辞职，要培训新来的做报表还得一段时间。我的实验最近到了紧要关头，也没那个闲工夫培养新人。所以我寻思着与其浪费大量人力去做报表，倒不如直接在系统上简化操作，直接采集数据生成报表。”
说话时候，张雪莲脸上冷冰冰的。
这女人虽然年纪和姚泽同岁，但她现在是厂子里的顶梁柱之一，来自全国出名的首都医大，还是那种在国内医学杂志上发表过论文的高材生，在生物学和药学上造诣颇深。
自从副总来了以后开始考试，QC老大烦不胜烦提桶跑路，张雪莲就承担起安排QC校验以及新产品研发的工作。在她主持下公司已经和国内数个实验室签下合作协议，拉来不少投资，现在隐隐有成为公司有史以来最年轻部门经理的趋势。
除此之外，张雪莲身高只有一米五五、身材瘦弱，但长相颇为明媚，一头能给海飞丝打广告的乌黑柔顺及腰长发尤为吸引人。
在车间里有好几个想追她的小子，可惜都在她那常年生人勿进的冷淡表情下折戟而归。
“你是？”
姚泽和张雪莲在QC办公室里说着话，旁边来视察的搅屎棍QA副总却在好奇打量江阑。
“王……王总好，我是江阑，泽哥的徒弟，新来的。”江阑有些手足无措的模样，从未听过的怯懦嗓音让姚泽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这女人的表现很紧张，完全不符合在姚泽面前表现出的骚气十足的印象。
似乎在面对上位者时候，她就像刚踏上社会的大学生一样会感到害怕。
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张雪莲没搭理另外两人，她眼里只有姚泽：“新功能多久能开发出来？”
她问的是多久能开发出来，而不是能不能开发出来，显然对姚泽很有信心。
“这得看我最近忙不忙……你那是啥眼神，我是真的很忙。”
姚泽摸了摸后脑勺敷衍道，说实话他能干但不想干，毕竟这种是属于他的本职工作以外的活，干了也没额外工资。理论上姚泽进厂时候的定岗是“能源管理员”，但能者多劳兼职越来越多，现在已经快变成万能螺丝钉了。
他又歪头看江阑，发现江阑正在疲于应付副总。
这副总是搞内耗出身的，对人心把握很有一套，这时候已经发现江阑似乎在怕他，趁机开始洗脑：“来了公司就好好工作，你现在年纪还轻，正是需要学习新知识的时候，21世纪只有人才最重要，学会了技能走到哪都能吃饭……”
而江阑低着头一言不发。
姚泽乐见其成，让你想杀我，吃瘪了吧？这副总可是比唐僧还啰嗦，脱稿讲话能讲七八个小时的。不过副总显然还不知道外面那辆七八十万的宝马X系是江阑的，否则肯定马上就明白人家根本不需要学什么技能，甚至可能连班都不用上。
这时候张雪莲发现姚泽和她说话时频频走神看向一旁江阑，心下恼怒，抬起手捏住姚泽下巴，蹭地给他纠正到面朝自己的方向。
姚泽愣，然后斜眼。
卧槽，你在调戏我？
“……”
张雪莲一双水汪汪大眼睛就直勾勾盯着姚泽，“你干我给你发钱。我现在很急，非常急。”
这我真没看出来。
“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咱日后再说行吗。”姚泽一直在考虑怎么应对这次副总骚扰事件，没心情讨论别的。
“行。”
张雪莲面无表情说道，“什么时候日。”
姚泽当即败退，得，您老爱调戏就调戏吧：“成成成，给我两个星期，我加班给你整出来。”
重点在于强调“加班”二字。
“3天。”
“3天个屁，哪有你这么讨价还价的。大姐你是不知道这玩意多难弄，你看着就是一个普通按钮，对我来说得编程、做表、提取数据、来回调试、验证可行性，一个星期都算是少的。”
“真不行？”
“真不行。”
“5天搞出来，不能再拖。研发部的月壤实验刚到要紧关头，我确实抽不出人来整这些东西。”张雪莲口气松动，虽然嗓音中听不出什么感情，但姚泽和她同事一年，知道她能说出这种话肯定是真的着急。
姚泽刚准备点头，却又皱眉看向旁边。
“这样，我那边正好缺个秘书，你跟着我学习学习管理经验，看看领导的思维方式和你们有什么不同，以后有机会我提拔提拔你，你觉得怎么样？”副总居然在忽悠江阑当秘书。
显然，他是惦记上了江阑的美色。
好家伙，你这是不知道什么叫厕所打地铺离shi不远啊，人家那可是杀手，杀手。
“我，我能不能考虑一下？”
江阑似乎有些招架不住这副总的官威。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你难道就想跟着网管打一辈子的工？”副总咄咄逼人。
“……也……也行吧？”
我去，你真答应啊。
姚泽啧啧，你是没毕业大学生吗，喝鸡汤还能喝出味道来……哦，理论上她的明面身份确实是大学生。不过，这是虚与委蛇还是真的想去？你暗杀的目标不是我吗，去给人家当小秘没问题吧？
还是说你打算曲线救国，当了大领导小秘后再用顶头上司的名义约我吃饭，然后下毒刺杀？
姚泽还在吃瓜，却见一直低着头的江阑抬起头来，用求助的眼神偷偷看向姚泽，模样楚楚可怜，就差把救命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姚泽：？？？
看我干啥，拿出你在我面前发骚的气势来，把这个老牛吃嫩草的X教授骚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