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肉搏战
“砰！”
“八个！”
“砰！”
“九个！”
常守越来越兴奋，即便身处于枪林弹雨中，他仍然不觉危险。
对面的敌人在他精准的射击下，一个个或是被爆头，或是被子弹射入胸腔。
“砰！”
“十个！团长，我打死了十个鬼子！”
“好样的，真是好样的！”
李云龙大手一挥，一把子弹被他甩了过来。
“接着打！只要能打死鬼子，子弹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是！团长！”
常守接过子弹，收下了其中的二十发放在随身的子弹袋中，随后又把剩余的子弹分发给身边的战友们。
他一个人一次只能打死一名鬼子，不如把子弹分给更多的战友们，这样才能保持阵地火力的连贯性。
“谢啦，小常！”
接到子弹的战友们也很高兴。
虽然常守这还是第一次参加战斗，但他先是弹无虚发的击毙了多名鬼子，又无私的愿意分享子弹。
谁会不喜欢这样强大又无私的战友呢？
常守的表现都被李云龙看在眼里。他默默地在心底做了一个决定：
一定要把常守调到战斗连队！不能浪费这样的人才！
“注意，鬼子上来了！”
“放近了打，别浪费子弹！”
坂田联队不愧是鬼子的精锐联队。进攻受挫后很短的时间就能组织再次进攻，且士兵悍不畏死。
果然，这样的鬼子还是都去死好了！
常守瞄准带头冲锋的小队长。在准星下，对面穿军曹制服、头戴“必胜”头带的鬼子越来越大。
常守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呼吸的节奏。
他在等，等待着团长的命令。
“就是现在，打！”
听到命令，常守扣下了扳机。
子弹出膛，笔直的飞向前方的目标头上，那印有红色“日之丸”的头带。
下一刻，一团血花从鬼子后脑中迸发开来！
李云龙见状，不由得高呼一声：“漂亮！”
领头冲锋的小队长被击毙，鬼子的冲锋势头瞬间一窒。有胆小的鬼子慢下了脚步，而更多的鬼子则是呼喊着口号，胡乱的向前射击。
这就是缺乏前线指挥官的后果了，日军现在只知道一味地向前进攻，可他们的攻击方向，却是新一团兵力最厚重的防守方向。
如果不是八路军缺乏弹药，这波敌人都会死在冲锋的路上。可现在……
李云龙见鬼子已经扑到了眼前。他从背上抽出大刀，大喊一声：
“弟兄们！冲啊！”
“冲啊！！！”
无数八路军战士跳出战壕。他们或是用刀、或是用枪上的刺刀，亦或是用铲子，无谓的与敌人拼杀开来。
常守没有冲出去与敌人刺杀，他不会拼刺刀，手头也没有刺刀。
但眼见战友们一个个倒下，他心急如焚之下，顾不上细细瞄准，凭感觉将步枪指向一个刚捅倒一名战士的鬼子。
“砰！”
鬼子应声倒下，死前脸上还带着愤怒的表情，像是在咒骂常守不讲武德，肉搏时居然开枪。
“砰！”
又打死一名鬼子，常守此时有些无奈的放下了枪。
战友们已经和鬼子搅在一起，此时开枪，威力巨大的7.92mm子弹极有可能误伤战友。
他跳出战壕，向一名扑倒了战友的鬼子冲去。
那名战友此时已被鬼子压在身下。他眼见反杀无望，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
兔崽子！老子已经杀了三个了，赚了！
战友的手艰难地摸向腰间的手榴弹。
就在他要拉下手榴弹的引信时，常守扑到了他身前。
常守锁住鬼子的喉咙，用手一卡，令鬼子挣脱不开。他用力地将鬼子向后拖去，令鬼子压在战友身上的力道瞬间一轻。
“去你妈的小鬼子！”
战友挣脱开鬼子的压制，他立马爬起来，侧过身体，用刺刀狠狠地刺向鬼子！
一团血花瞬间溅了他一脸。
抽出刺刀，见常守仍然狠狠地勒住鬼子的脖子，战友连忙拉住常守的胳膊。
“行了小常，他已经死球了！”
常守听到战友的话，这才放下手中的鬼子。他喘着粗气，大声向战友问道：“没事吧？”
“没事，多谢了兄弟！”
两人互相点点头，随后，战友又向着周边的鬼子扑了过去。
常守这时也从地上捡起了鬼子的三八式步枪。他端起枪，看向这把装上刺刀后比小鬼子身高都长的步枪，感觉身体里有无数力量在翻涌。
小鬼子！你爷爷来了！
去死吧！
“杀！”
端起步枪，常守奋力向一个鬼子冲去。
这名鬼子刚在拼杀中被八路军战士劈飞了手中的枪。惊魂未定之下，他刚从地上捡起步枪，下一刻，就感觉背上一凉。
一股刺痛自背部蔓延至胸口。
他回过头，想看清是谁杀的自己，却看到常守红着眼，狰狞的面部犹如鬼神一般，手上的步枪仍在奋力向前突刺。
“杀！”
捅死一名鬼子，常守呼出一口浊气。他奋力从鬼子尸体上抽出刺刀，抬起头，寻找着下一个攻击的目标。
但很快，他发现，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灰色军装的战友。
已经找不到站着的鬼子了，现在活着的鬼子只有躺在地上哀嚎着、即将断气的鬼子。
“快！尽快打扫战场！”
李云龙满脸血污，挥舞着鲜红的大刀，向战士们命令道。
“是！”
说是打扫战场，其实也就是把掉在地上的步枪和大刀片子捡起来。有手快的，还会从鬼子的子弹袋中搜罗子弹。
但时间紧迫，战士们顾不上认真打扫，只是背着一些步枪，很快回到了战壕中。
常守也跟随大部队回到战壕。这时的他才感觉到，战争是如此残酷、如此可怕。
但他不怕，和日本鬼子拼杀，他不怕！
见常守满脸血污，李云龙着急的上前问道：“小常，挂彩了？”
“没有，团长，这都是鬼子的血。”
“好，好！”
李云龙绕着常守转了一圈，仔细看着这个头一次上战场的战士。他能看出，常守此时心里有些恐惧，但更多的，是杀敌之后的爽快！
他伸出手，拍在常守的肩头，一边点头一边说：
“这才是兵！是我老李的兵！等打完仗，我赏你半斤地瓜烧！”
“谢谢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