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酒吧
洛克街区23号，制定完阶段性目标的艾尔，看向了墙壁上的挂钟，上面显示刚过凌晨零点不久。
正值夜深，是调查的好时候。
换上一身斗篷，艾尔走出房间，朝着他先前进入小镇时，看到的唯一一家还开着的酒吧走去。
夜晚正是酒吧生意的高峰期，整个小镇都死气沉沉缺乏生气，唯有洛克街酒吧灯火通明。
艾尔还未进入，就嗅到了浓郁的麦芽酒香，听到了醉汉们吵吵嚷嚷的声音。
兜帽遮脸，灵性萦绕周身，艾尔用‘终’灵性将自身的存在感降低后，像是普通酒客般，在吧台的边缘位置找了个座位坐下。
“一杯麦芽啤酒，谢谢。”
艾尔将5枚便士放在桌上，阴郁沉稳的气质与周围的热闹仿佛两个世界。
一杯装着金黄色液体的大木杯很快上来。
看了眼冒着白沫的酒液，艾尔没有去碰，他并不喜欢酒吧，也不喜欢喝酒。
伸手，将啤酒推给正在擦拭杯子的酒吧调酒师。
艾尔微扬脑袋，慵懒磁性的声音随之响起。
“这杯酒是我请你的，作为报答，你可以陪我聊聊这座小镇吗？”
调酒师刚想说这里不提供陪聊服务，就看到了兜帽下藏着的绝美脸庞，擦拭杯子的动作倏然顿住。
世界对漂亮的人总会温柔以待。
“当然可以，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他微笑来到艾尔对面，语气有些谄媚：“您一看就是一位有故事的人，想要知道些什么？”
艾尔也不客气，直接了当问道：“现在整个韦德镇还开着的酒馆，就只有你们一家吗？”
“是的。”调酒师闻言笑道：“教会的老爷们担心，压抑的环境可能会引人们的骚乱，所以就让我们继续营业，给他们一个发泄牢骚的地方。”
我想也是。
作为一个不喝酒的人，艾尔对于酒吧是否营业并不关心，不过酒吧本身，就是最容易获得情报的地方之一。
对于被困在这里、无法工作的居民而言，喝酒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娱乐项目，而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们很乐意分享自己的见闻。
虽然这些传闻水分很大，但也可能藏着真相。
对没有调查方向的艾尔而言，这些传闻说不定就能帮他找到真红教派的邪教徒。
“你们这里最近有什么奇怪的传言吗？我是指行为诡异的人，又或者离奇的都市传说。”艾尔询问道。
调酒师闻言想了想后，这才缓缓说道：
“由于那疫病的缘故，韦德镇类似的传言非常多，但大多数都只是醉汉们酒后的妄言。”
“要说比较靠谱的话，我觉得有三个。”
艾尔‘喔’了一声，提起兴趣道：“你认为哪三个比较靠谱？”
“红眼魔女，裂身之梦，还有黑水巷的哭声。”
说到这，调酒师像是在讲恐怖故事般，刻意压低了声音，想要营造出诡谲神秘的氛围。
艾尔配合的露出感兴趣的样子，洗耳恭听。
“红眼魔女，这是最近最火的传闻。”
“据说在疫病出现之处，有不少人在半夜时，看到一个身穿红袍的女人，在疫病最初的爆发区域出没。”
“那个女人有着一双如血般猩红的瞳孔，像是择人而噬的怪物，来去诡异，难以琢磨，就像是传说中的魔女。”
“也正是因为这则传闻，有相当多的人认为，红眼魔女就是引起这场瘟疫的原因。”
“所谓的怪病，其实就是魔女的诅咒！”
拜托，魔女招你惹你了？
不过这则传闻，好像确实挺靠谱的……艾尔清楚记得，真红教派成员的特征之一，就是喜欢穿如血般猩红的教袍。
再加上那个‘红眼魔女’，经常出没于疫病最初的爆发区域。
如果这次疫病是真红教派的杰作，那个‘红眼魔女’，很可能就是真红教派的人。
将第一则传闻记下后，艾尔微微颔首，示意调酒师小哥继续说下去。
“裂身之梦，是最为久远的传闻。”
“这是一个离奇的怪梦，许多人都自称做过，梦中的你会感觉自己被人用刀切分成了头、身体、双手、双腿六个部分。”
“梦中的你在被分尸后，不但不会死去，而且还能清晰感受到其他身体部分，被分别放在了不同的、相距极远的地方。”
“整场怪梦一般会持续半个小时，期间你拥有清晰的意识，却无法动弹，也无法呼救，直到怪梦自己结束。”
调酒师绘声绘色的说着梦的详情，仿佛他也做过类似的噩梦。
听到这个传闻时，艾尔第一时间联想到了鬼压床，前世学名为‘睡眠瘫痪症’的一种常见睡眠障碍。
可这无法解释为什么有许多镇民都声称自己都有过一样的怪梦，同样的经历。
对于这则传闻，艾尔有些摸不着头脑，慵懒挑了挑眉，示意调酒师继续讲下去。
他平静的样子，让想要吓到眼前这个漂亮少女的调酒师微微泄气，但还是讲述起最后一则传闻。
“最后的传闻，是黑水巷的哭声。”
“这是最新的传闻，黑水巷原本的居民都已经搬走了，但据说在三天前，有人晚上路过被封闭的黑水巷时，从那里听到了一个女孩的哭声。”
“那哭声…非常渗人，像是压抑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就连哭嚎间隙的呼吸，都像是破旧的鼓风机般沙哑干涩。”
“在这件事发生的第二天，丰饶教会就派人前往调查。”
“一个经常来喝酒的神职者说，他们在黑水巷的一个地下室里，发现了许多带血的纱布，墙上还留有许多指甲留下的抓痕。”
女孩的哭声？
听到这个词语，艾尔微微一顿，他想到了当初在哥德尔市时，真红教派在别墅地下圈养的女孩们。
真红教派的邪教徒喜欢食人，那个哭嚎的女孩，会不会也是他们圈养的食物呢？
总结汇聚一下刚刚听到的三个传闻，艾尔决定先将‘黑水巷的哭声’，作为主要的调查方向。
因为‘红眼魔女’的出没区域，在隔离区里，他现在无法进入。
而那个‘裂身之梦’，他则完全没有头绪。
“除了这些，还有其他有趣的传闻吗？”艾尔继续问道。
调酒师说了声‘当然’，又讲起了最近的一些其他传闻，只可惜……那些传闻都是一些假的东西。
觉得不会再有收获后，艾尔看了眼钟表，已经是凌晨一点，便从座位上坐起，将1镑钞票推给调酒师。
“这是给你的小费，感谢你提供的故事。”
见艾尔转身离开，调酒师出言挽留。
被拒绝后，他只得站在柜台后，呆呆看着那消失在门口的美丽背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