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期待】
“……那两首歌都是你唱的？！”
顾琢花了几天时间，把两个视频制作出来，上传后，当然不会忘了转发给这条路上，对他帮助甚多的两人。
一个是莫余，曾经一起参加节目的战友，而且在视频的制作上给了不少建议。
一个是李游，雪中送炭的录音老师。
他把视频的链接都通过扣扣转发给了两人。
大半夜的，李游就回了一条消息。
倒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评价了视频做得不错，很有MV的感觉，毕竟这两首歌都是人家录的。
而莫余就相对惊讶得多，大早上，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了。
“很专业吧，我当初听到录制出来的作品，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顾琢本来正赶着早市，接到莫余的电话，先走出了菜市场，找了个空地，“效果简直就跟唱片一样，但我在唱功上的很多缺点也暴露出来了。”
“专业的录音棚录歌，真的跟我在家自己录歌差别很大。”
“不过……你这一大早起来就听我的歌？”
他看了一眼时间，才八点多。
自己是昨晚把‘父亲’这首歌的视频制作完成，上传之后，才把两个视频一起发给莫余。
现在一大早，他就打电话给自己，大概是一醒来就看了视频。
“大早上？不，我一个晚上没睡，昨晚听完你的歌，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透过电话，莫余的声音中带着疲惫，“要不是怕吵到你，我早就打电话过去了。”
一个晚上没睡？
顾琢忍不住有些问道，“你不会哭了吧？”
他的语气中，甚至隐含期待。
顾琢很想看到，听到，有人能在倾听自己的作品的时候，有所感触。
而不是说，平平淡淡的，看完之后都没有在记忆里占据多少内容，几天时间就忘了个一干二净。
不过自己这首歌，真的有那么大的魔力吗？
当初在录音棚的时候，把李游老师唱哭，他已经觉得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那是自己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你的作品里有感情。’
但现在是录音下来的作品，难道也有那么大的魔力吗？
“额……”
莫余回着，“哭倒是不至于，但确实挺有感触的。”
“仔细想想，我其实被父母照顾得很好，很多事情都是他们在帮我支撑着。”
“甚至之前，其实我是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觉得他们就应该让着我，但其实……并不是每个家庭的孩子都能够得到这样的照顾吧。”
特别是他这个应届大学生见到小了自己几岁，还是在读高中的年纪的顾琢就一个人到外地去参加节目，而且还自己找住处，趁着闲暇时间找兼职补贴费用之后……
“其实吧。”
他的语气变得有些尴尬，“过几天是我母亲的生日，但我压根就没有在意这件事情，明明他们一直都很重视我的生日。”
“但从我大，嗯……应该是大三吧，大三开始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让我有些焦头烂额的，以至于开始忽略了他们的生日。”
“他们也安慰过我，说不用在意这种过生日的形式，让我照顾好自己就好，我也就顺着他们的话过下去了，然后一直过到现在……”
莫余现在当然想起来了。
昨晚听完顾琢发过来的这首‘父亲’之后，他立刻就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想起了很多自己本应该做好，但是没有做好的事情，而过生日只是其中很小的一件。
还有很多事情，他说不出口。
远在禅城，
一间单人公寓内，
莫余躺在沙发上，拿着手机，面无表情。
至少以现在跟顾琢的关系，他说不出口，像是跟父母发脾气，偶尔还……还当着他们的面骂他们，骂他们为什么要乱动自己的东西、为什么要贬低自己、为什么不相信自己能在外地发展……
自己的语气很不好，也用了很多不好的词汇。
可在昨晚，莫余听到那首歌后，脑海里忍不住回忆起很多争吵的画面，自己在争吵中说过的话。
很多的话其实就是头脑一热，脱口而出，说完自己立刻就后悔了。
但就是没有道歉，就是没有……
莫余只是回想着那一幕幕，只是回想着父母的脸庞，他们看自己的神态，他整个脸就涨得通红，羞的，愧的！
不应该啊，不应该的。
“那……有机会就弥补吧。”
手机内，顾琢的声音响起来了，语气有些认真。
不知道怎么的，莫余听着这个声音，有点不知所措了。
从昨晚看到顾琢发过来的视频后，他只看了一次的视频。
他不像是以往一般，听到一首认为好听的歌曲后，就打开单曲循环多听几次。
莫余只听了一次，也只敢听一次。
而只是一次，便印象深刻。
莫余从沙发上站起身，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着。
顾琢现在的声音里，让他有一种昨晚听歌时的感觉。
“你……”
莫余开口，“你这首歌很好。”
刚才询问的话到嘴边，他却改口了。
莫余忽的想起来，与顾琢也认识有一段时间了。
虽然实际见面的时间只有两天，但作为网友的时间也有将近两个月了。
而这两个月的时间，他似乎很少说过关于家里的事情。
“你这首歌还是原创吗？”
莫余又问道，语气有些小心翼翼。
打电话前，他没意识到问题。
现在听着电话里的声音，他忽的意识到原创的话，对方又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态去创作这首歌的呢？
“算是吧。”
顾琢的声音继续从手机里响起，“我是原唱。”
“至于创作方面的话，承担了一部分吧。”
“其实稻香那首歌也一样，我是作为原创的一部分，另外的两位老师不愿意露脸，所以主要版权都是在我这里。”
莫余踱步的动作停下了，站在那里。
“你这首歌很好听。”
他说着，“你唱得也很好。”
莫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本来听完这首歌，失眠一个晚上，他内心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跟顾琢说，像是‘这首歌很特别’、‘你最好怎么去推广’、‘暑假了，快乐男声快要播出了……’
这些工作上的事情。
但此时此刻，他不知道是否该把这些话题说出来。
“谢谢。”
顾琢谦虚的回应了自己的夸奖。
但从电话里头传出来的声音，似乎没有刚才接起电话时，那种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