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其实我是个高中生】
“你还挺乐观的。”
莫余松了口气，“我倒是不打算继续参加了，我就是唱着玩的，将来不会进入这一行，主要是我太内向了。”
刚才气氛都到这里了，他还以为，顾琢会怨气满满的，一路上说些有的、没的。
他其实不是很喜欢这些负能量满满的东西。
来参加节目，只是他对于自己的一个自我突破，没有那么重要，也不想当别人的垃圾桶。
但好在，人家看起来挺大度、乐观的。
“那是！潜规则嘛，各行各业都有，我现在也没有能力去改变，那就只能适应了。”
顾琢搭着话，“你唱歌挺好听的，不做这一行挺可惜的，不过我记得你不是工商学院的，我建议你可以往物流管理、电子商务这方面走走，我挺看好未来的互联网发展，到时候便于民、利于民的事儿肯定会……”
他瞧得出来，莫余并不是那么愿意继续把话题停留在音乐这方面。
那就只能说说，对方所熟悉的领域了。
还是那套理论。
互联网这三个字，概括范围太大。
如果真的能在短时间内发展起来，绝对会对其他实体行业造成极大的打击和影响。
但同样的，这也是个发展的机会。
先入局，绝对是有赚头的。
“来，加个通讯录先，咱们也算是在同一个战壕打过仗的战友了，以后常联系。”顾琢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机加了人家的号码，还给备注上。
“说起来，你知道哎站吗？”
走在路上，莫余僵硬的扯着话题，他并不擅长聊天。
“哎站？哔站吧，那个弹幕网对吧，我记得有很多番剧和鬼畜视频。”顾琢回着，“我在上边还有个账号，发布了两个唱歌的视频。”
“不是，就是哎站，哎站跟哔站都是弹幕视频网，唉……算了都一样吧。”莫余无奈的说道，“那这么说，你还是一个阿婆主。”
“阿婆，哦，up主，算是吧。”
顾琢思考着，“我没有特意的去做视频，只是把直播时候的唱歌录像给截取下来，然后发到网上而已。”
这算是半个视频创作者吧。
“哦对，你是做主播的。”莫余想起来了，“这一行好做吗？我朋友也打算做主播，但他想做游戏主播。”
“主播？算了吧，这工作不像是上班，工作时间长了就有钱赚。”
顾琢说着自己的工作情况，“不管你是播几个小时，还是十几个小时，没有礼物就没有收入。”
“就算你有观众都不行，几十个观众、几百个观众在那里坐着，一点礼物不给送，那你不管是唱歌还是打游戏，都是一分钱都赚不到。”
“正经人谁给主播刷礼物啊，这收入还不如去发传单。”
明明在父亲那边，他把直播夸得好像是一只猫坐在摄像头前都能赚钱。
可到了跟别人说时，他却是换了个态度。
“是嘛，那我回头劝一劝他。”莫余回着，虽然两人今天刚认识，但也算是一起上过‘战场’的战友了。
再加上，人家的性格确实不错。
莫余对于这个同龄人，还是蛮有好感的。
两人闲谈着，来到一家面馆，点了两碗牛肉面坐下。
“刚才听你说哎站、哔站之类的，感觉你对这些挺熟悉的。”顾琢拿起两双筷子，用纸巾擦完递过去，娴熟的带着话题，“你看起来比较喜欢……二次元？”
“这个评价有点像是标签一样贴过来了，感觉有点丢人。”莫余有些不好意思，“算是吧，我对这些事情比较感兴趣，而且很经常关注一些动漫、轻小说之类的作品，你有关注吗？”
‘二次元’在国内，算是一个小众文化，目前了解的人不是很多。
在老一辈的人眼里，喜欢‘二次元’的人多数都被定义为‘玩物丧志’的一群人。
不管是漫画还是轻小说，还是音乐、游戏，与二次元文化有关的内容，几乎都是偏于娱乐的。
而在年轻群体里，喜欢‘二次元’的人也经常被等同于‘宅’、‘孤僻’、‘猥琐’、‘自闭’，甚至是‘心理不正常。’
现在国内的年轻群体里，有喜欢玩游戏的，喜欢追星的，特别是韩流……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所追求的，至少是一种真实存在的东西，或者是把娱乐当成一种工具。
可喜欢二次元的人，在正常人的眼里怎么看都很怪异。
他们会喜欢上一个不存在的虚拟人物，他们会为了这个虚拟人物过生日、买周边、买徽章，会哭泣、会难过、会兴奋。
一群人特意花时间聚集起来，居然是为了讨论这个不存在的人物的人设。
他根本不存在，但是喜欢的人却还是能根据一些番剧的细节中去推断、分析出他的性格。
甚至一些人还会模仿，这些人在动漫中的性格表现，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一些很中二的台词，有点像是神经病。
除此之外，二次元也常和一些颜色话题搭上边，特别是漫展，经常会有人摆摊售卖一些同人作品，且是一些在取向上比较超前的内容，所以对于二次元，大周国内不管是中老年群体还是年轻群体，都没有太大的好感。
有些人纵使是喜欢，也会隐藏起自己的兴趣爱好，避免被别人排斥、孤立。
“有关注一些，但是不多，更多是这个圈子的发展之类的事情。”
顾琢擦完筷子，又开始拿起汤勺擦拭，回道：
“我们学校关注这个的，都是一些小团体，经常在班里被孤立，但以后说不准，至少这几年发展得挺快的。”
“我自己的话，像是夏目友人帐、棋魂、黑之契约者、家庭教师什么的，我都有看，偶尔还会跟朋友去逛一逛漫展，买一些手办。”
“但是上了初三以后，我就没什么时间去看了，也很少会去买这些东西，因为太贵了而且没什么作用，消费不起。”
提起感兴趣的内容，莫余没有那么拘束了，“啊，这些番剧，除了夏目友人帐我都没有看过。”
“但是我听说过，都是很经典的作品。”
“感觉你的辈分比我高啊，我入坑以后看的都是一些新番，像是恶魔奶爸、青之驱魔师、灼眼的夏娜之类的，漫展也没有去过。”
他甚至突然有些恭敬起来了。
对面是个阿婆主，而且追番的时间比自己早得多。
“辈分吗？哈哈哈哈。”
顾琢尴尬的笑着，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都没有告诉对方自己的年龄。
“其实啊，我只是一个高中生。”
他把汤勺递过去。
“……”
莫余目光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