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巫的人选
“这巨熊肉没想到还挺好吃的。”张青砸砸嘴巴道。
口感劲道，味道奇特，没有多少腥臭味反而还带着点香味，再带上盐巴的咸度，出奇的好吃。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最近几天喝兽血喝太多，换个新鲜的口味感觉就特外不同。
“真的吗？”月双眼扑闪着亮光。
张青拿起一片肉干撕下来一点递过去：“尝尝。”
凶兽肉蕴含的能量太多，普通的部落民不好食用太多，但是尝尝味道还是可以的。
月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行，凶兽肉都要留给图腾战士才行，我们吃了没用。”
“没事，就一点点。”
月还是摇头。
但是张青直接往她嘴里塞：“废什么话，这头巨熊是我杀死的，怎么分配我说了算，我说能吃就能吃。”
部落的规矩，谁杀死的凶兽归谁。
因此张青说这话完全没问题。
月没办法只能张嘴，吞下这点巨熊肉。
巨熊肉在两排牙齿的咀嚼下散发出独特的味道。
月两只眼睛渐渐眯成两条缝隙。
“好吃吗？”
月狂点头。
“可惜你不能多吃，不过再过一段时间就没问题了，部落是时候该有一个巫了。”
月身子陡然颤了颤。
抬起头，满脸的错愕。
“今天恶齿部落的事给我提了个醒。”张青没看月，自顾自说道：“图腾火种对付凶兽不存在什么上位对下位的压制，只有哪一方更强哪一方更弱。”
“但在其他图腾火种面前，这个压制关系是存在的。”
“你也看到了，只是一群恶齿部落的图腾战士联手引动图腾之力，散发出他们部落图腾的气息，我们的图腾就吓得直接龟缩起来。”
“可是我...”月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张青斜睨过去。
月低下头，吞吞吐吐道：“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承担起这个重要的职责...”
跟图腾战士不一样，一个部落会有多个图腾战士，但巫只能有一个。
最起码他们这些小部落是这样的。
巫一代接一代，前一任巫死后才会传位给下一任。
也是正因为如此，张青才会提前跟月沟通一下，让月做好准备。
另外个中危险，也需月去斟酌。
小部落的巫未必是一件好差事。
巫的一生会被永远限制在部落内，因为巫是知识和历史的传承者，小部落无法承受巫意外死亡的代价；
巫的一生需要奉献给图腾火种和部落，一切行为都必须以部落的存亡作为出发点。
在部落面临生死存亡的危机关头，巫需要牺牲自己，将自身献祭给图腾火种以延续部落的存在，就像上一任巫自愿投入火塘，以自身为贡品让图腾火种继续燃烧一样。
或者以寿命减少或自身死亡的代价来催动图腾火种的力量。
眼下张青他们的部落看似蒸蒸日上，图腾火种由于不断有凶兽血肉进行献祭渐渐恢复过来，部落拥有的图腾战士数量也在不断增加，实际还在走钢丝中。
赤阳部落的威胁在身后紧迫袭来，前往新家园的道路上又不知道会遭遇多少危险。
就像这次无端端被恶齿部落盯上。
那群恶齿部落的人究竟是如何这么快追踪到他们的，到现在连刀叔都想不通。
谁知道恶齿部落什么时候又会找到他们。
如果来的是六纹、七纹乃至八纹的图腾战士，张青觉得现在勉强也能应付，但如果是九纹以上的图腾战士，或者是一支精锐的狩猎小队...
单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加上刀叔六个图腾战士也无济于事。
一纹图腾战士的力量在眼下这种局面中聊胜于无。
如果最后真有张青预想中的这种情况发生，那时候十有八九需要成为巫的月站出来，自身付出巨大的代价引动图腾火种的力量，以此来对付来犯的敌人。
但无论如何，部落现在需要一位巫，以便在面对其他部落时不至于像今天那样。
“能不能只有试过后才知道。而且你是上一任巫选择的人选，我相信上一任巫的眼光。”
“难道月你会让上一任巫，让部落失望吗？”
月那低垂的头颅豁然抬起来，莹亮的双眸眼神剧烈波动。
她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开，最后用细微如同蚊蝇飞过的声音道：“不会...”
张青知道月这算是已经做下了决定。
他转过身去，留出时间和空间给月自己做心理建设。
这时，他突然发现四周趴着睡觉的小孩正在悄悄看着这边，眼睛盯着那盘巨熊肉闪烁着渴望，喉咙止不住的吞咽口水。
当察觉到张青发现他们时，这些四五岁的小孩就像是受惊的小兽一样，慌张失措地快速低下头，或者扯过兽皮盖住脑袋。
族人们今天与狼群狠狠搏杀了一场，又赶了一天路，还是负重赶路。
那些被杀死的普通野狼对于他们来说是珍贵的食物，自然不可能随意丢弃掉，只能或扛或背的一起带走。
临到傍晚寻找落脚地驻扎时，又突然冒出恶齿部落的人，心惊胆颤了一番。
随后重新搬回到溶洞这边。
到了还不能休息，需要将白昼那些被杀死的普通苍狼剥皮，然后切割成肉条进行晾晒。
这一连番折腾下来，大部分人已经身心俱疲，晚上也不弄缝制兽皮袋、打磨武器等事情了，早早就休息。
现在只有这些好似精力无限的四五岁小孩躺着没有直接睡过去。
张青招招手，把那几个又悄悄投过来目光的小孩唤过来。
几个小孩微微迟疑了下，但年纪幼小如他们的也明白张青在部落的地位，他的命令意味着什么，最后一骨碌地都爬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张青跟前。
“青，我们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的...”
张青笑着抚摸说话的小女孩的脑袋：“我知道。”
这个孩子，是他穿越来的第一天，围绕在他身边哭泣的那四个小孩其中一个。
前身的记忆翻涌，张青了解到这个小女孩的身世。
这个小女孩是藜藿的孙女，她的父母跟虎的父母一样，曾经都是部落狩猎队的成员，也都死在了凶兽狩猎上。
张青对于这样的孩子十分照顾。
毕竟他们的父母都是为了部落的存续，才会以普通部落民，而非图腾战士的身份去狩猎凶兽。
“想吃肉吗？”张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