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灭门惨案
果然现在的衙役都是废物，五十人的保护竟被一个人冲破了，说出来那都是耻辱。
“老爹，我现在已经被架起来了，现在我不说也不行呀，遇到问题我就躲那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这些年好不容易积累的名气，岂不是一朝沦丧，而且还有反噬的风险。”
两人说话间，也很快来到了人群后方。人群中有人看见了王远父子，很快自主的让出一条道路。
“小青天来了，大家都让让路。”
“小青天呀！你快给判一下案吧，这老头太可怜了呀，全家可都被害死了。”
……
听到又有人死，王远不由的感到眉头紧锁，今年怎么死的人那么多？
王远刚进入人群，便看见县衙里的人都到齐了，就连很久不见的县令都出现了。
“学生见过县令。”
县令是一个身穿绿袍，肥肥胖胖的中年人，留着打理整整齐齐的胡子，看着就一副贪官的样子。
“嗯，你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之所以在县衙外的广场判案，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一旦进入府衙正堂，那么官员的一言一行都会被记录，包括判案的经过。
但是古代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官员升迁，有一项教化百姓，什么是教化百姓？
让治下的百姓安居乐业，不犯错误，这就是成功的教化。
这也就导致了，古代不看你判案的正确率，而是看你境内案子的数量。
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县令会在县衙外的广场上，再建立一个判案之地。
这个地方处理案情，不会有人记录，只要及时处理，那便是一案都没有发生，教化分拉满。
只有敲击闻冤鼓才会升堂，届时就会记录下来，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县衙外的闻冤鼓会遭衙役的封锁？
不过一开始，这县令十分讨厌王远，因为王远能将案子判的所有人都心服口服，让他没办法有什么改动。
而这就让县令感到了，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直接就下令：不许十岁以下的孩子围观。
一开始县令的确自己判了几个，不过后来的一起谋杀案，却让县令遇到了麻烦，无奈又请回了王远。
看看现在的县令就知道，他现在也是摆烂了，无所谓，案子谁判不是判，还能给他多一些休息的时间。
………
听到县令的安排，王远这才打量场中的情景。
只见人群中间的地上，躺着四具尸体，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两个孩子。
跪在地上的有两个人，一个肥头大耳还穿着白色里衣的中年人，一个骨瘦如柴头发花白的老头。
看到这样的场景，王远也是眉头紧锁，这可是灭门惨案，如果处理不好，县令肯定是要记下来的。
县令才干了四年而已，还要待在武宁县至少两年时间，万一被穿了小鞋，那也不好受。
老头的身份，是城西小岳村的一个普通百姓，今年六十多岁，死掉的是他的儿子儿媳和两个孙子。
那个肥头大耳的身份，是城西小岳村的地主，小岳村一半的土地都在他家，双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据老头所说：地主好色成性，多次想要买走老头的儿媳，但老头一家不同意，地主便恼羞成怒，毒害了老头一家人。
不过老头当时因为腹痛，所以并没有吃晚饭，就此逃过一命。
据地主所说：他的确看上过老头儿媳，不过只上门问过一次，被拒绝后，就没再想过了。
两人的供词结束后，场上顿时闹作一团。
“小青天，快判吧。这还用说吗？肯定是这地主撒谎了，这种人渣简直死有余辜。”
“没错竟然看上别人媳妇，拒绝后还要杀人灭口，简直惨无人道。”
“若是这老头没活下来，以地主家的影响力，说不定还真能压下来。”
………
“小青天，老朽活不下去了，为什么昨天我没跟着儿子儿媳一块去了呀。
白发人送黑发人呀，痛煞老朽也，你这该死的地主，老朽要你赔命。”
看着那老头疯疯癫癫，一副恨不得自尽的样子，身后的衙役立马按住了他。
不过对面的地主，却连连摇头说道：“不，我没有杀人，不是我杀的，他家不同意，我就没再问过了。”
王远轻咳一声，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而后问道：
“你们俩人各执一词，我一时也判不了，不过我现在开始向你们提问，你们必须得在十个呼吸内回答。”
“小青天，您问？”
“我说，我什么都说，我真的没杀人。”
“好，我的第一个问题，你的儿子儿媳一家人，是什么时候死的？”
“昨天晚上，吃过晚饭他们都说腹痛难忍，不过因为家里没钱，只当是闹肚子便直接歇下了。
谁知今早醒来，他们便都已没了气息，我是在邻居们的帮助下，这才来县衙报案的。”
王远点了点头，朝后面的仵作问道：“赵仵作，这四人的死因是什么、死亡时间具体是什么时候？”
身后的仵作已经检查完尸体，此事直接就说道。
“这些人皮肤暗沉，口腔和下腔都出现血液，死亡时浑身抽搐，呼吸停止，初步观察应该是砒霜中毒。
死亡时间倒是不错，的确是昨晚死亡，死亡时间应当不满六个时辰。”
王远一点头，朝着县令拱手说道。“县令大人，学生需要传县城药房掌柜、小岳村的村民、岳地主家的仆人。”
“准！”
县城的药房掌柜最先到来。
“各位药房掌柜，这次劳烦诸位过来，是一件事想要向诸位询问。这一个月内，你们店铺可曾售卖过砒霜。”
其中三个掌柜一听就连连摇头，最后一个慢了半步，但还是很快的摇头。
不过王远一眼就瞧出不对，立马就询问。
“这位掌柜的，我看你犹豫了一下，不知是为何呀。隐瞒不报可是形如同伙，你现在要是说出来那也只是罚一些钱罢了。
但你若是隐瞒不报，那可是杀头的罪过，你要为了他们去赴死吗？”
这位犹豫的掌柜，是西城的胡家药房的掌柜，听名字就知道，这是一个家族式的医馆。
“小青天，非是我要有意隐瞒，实在是来的人太多，我实在是记不清了。
不过听到砒霜我就想到了，我们家药房虽说也有砒霜，但大部分都是配合药材使用的，单买的很少。
而这一个月内，来我家买砒霜的，也只有岳地主家的管家，不过他当初说的是用来药耗子的。”
听到这里场上的议论，也变得统一了，杀人者必是地主无疑。
不过王远也没有着急下定论，而是寻找其他的证人一一询问，听完众人所说，王远愈发的有自信。
“诸位父老乡亲且先静一静，小子已查出事情的真凶。杀人者非地主，而是岳家老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