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怨念剥离术
夜色渐浓，刘月馨早早就上了床，按时睡她的美容觉。
在她的鼾声趋于稳定的时候，房间的密码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程博涵无声无息地走进卧室，看了一眼熟睡的刘月馨，又看向了睡在旁边的徐梦筱。
她身上的气息比下午要凝实了一些，显然是刘月馨对母亲的攻击，对她造成了不小的刺激。
“你现在想杀她了吗？”程博涵问道。
徐梦筱盯着他看了好一阵，还是摇头。
“这你都没动杀心？”
程博涵皱起眉头。
通过数据采集和警方那查到的信息，他已经了解了基本情况。
在他的预想里，死者黑化复仇转化为恶灵，他再出手除掉恶灵，这样两全其美，三个人都能开心。
然而徐梦筱却不为所动。
又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刘月馨，程博涵微微皱起了眉。
灵魂的行为是和生前的性格有关的，如果生前不是一个容易伤害人的性格，在目睹了恶行之后也不会立刻恶灵化。
但由于只剩下执念，思维能力大幅下降，它们心中诞生的负面情绪会不断积累，直到形成质变。
而以刘月馨的作死频率，估计不到一个月就能完成转变。
如果想要斩杀恶灵获取怨力的话，他只要等到时机成熟，就可以……
“唉。”
想到一半，程博涵便叹了一口气。
虽然解决怨灵能吸收的因果怨力更多，但这种养小鬼来变强的方法他做不出来。
否则就跟他的父母没有区别了。
“看来这怨灵铲今晚是用不上了。”
程博涵有些遗憾，看向徐梦筱，准备询问她的情况。
就在这时，刘月馨突然“嘤咛”一声，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铛！”
怨灵铲最终还是用上了。
刘月馨睡得很香，梦到了粉红色的太阳。
徐梦筱瞪大了眼睛，疑惑地看着程博涵。
程博涵面不改色，问道：“你的执念和你的妈妈有关吗？”
徐梦筱点头。
程博涵：“你想见她？”
徐梦筱点头。
程博涵：“你想让她不再为你的事情烦恼？”
徐梦筱快速地点头。
“看来就是这个了。”
思维特别快，说明说到了点子上。
如果能够解决这个执念，徐梦筱就能获得往生。
但因为她死前是跟刘月馨在一起的，是个类似于地缚灵一样的存在，想要让她和母亲见面，那就必须带上刘月馨。
可如果真这么做，场面恐怕会闹得很不愉快。
“这样肯定不行。”
程博涵想了想，忽然想起来自己白天拿到怨灵铲的时候，体内的阴气可以可以和怨气中和。
而在解决了林恩案之后，他获得了阴气释放的能力，或许……他可以去试着转移一下？
想到这，程博涵伸出了手，对着徐梦筱受伤的头部。
后者歪着头看他，不理解他的用意。
随着一股吸力的涌出，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与刘月馨剥离，朝着外面飘去。
她下意识的反抗，但却感觉吸引着她的气息相当温暖，能够缓解她身为幽灵的痛楚，所以她不由自主地就停止了抗拒，贴到了程博涵的身上。
“嘶——”
程博涵打了个哆嗦。
他成功了。
徐梦筱贴在了他的背上，哪怕他的体温已经低于常人，但还是感到了一阵寒意。
好在有护体阴气的中和，他很快就适应了下来，并给雷广智打去了电话。
“雷队，帮我约一下嫌犯张志伟，我有点事要找他。”
“大晚上的，你见犯人干什么？”
“我今天不是让你打听一个案子嘛，我打算把它给结了。”
“你要结案？”
雷广智有些意外。
这案子足足准备了半年，警方给嫌疑人做了很多次思想工作，但犯人就是咬定是反击。
他还能把这个案子给解决了？
程博涵：“对。”
雷广智猜测：“你该不会要带着死人来吧？”
程博涵：“我对活人不感兴趣。”
“额……”
雷广智无语了一阵，说道：“好吧，我帮你安排，待会你到了就来办公室找我。”
“嗯。”
程博涵挂断电话，到楼下打了辆出租车。
抵达雷广智办公室的时候，那里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在等着。
还没等程博涵发问，雷广智便起身道：“程先生，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局长傅仁龙。”
“你好。”
程博涵转头打量着他。
国字脸，头发花白，但腰杆依旧笔挺，给人的感觉不怒自威。
傅仁龙对他笑了笑，看向他的身后：“这位姑娘就是徐梦筱？”
“你也能看到？”
程博涵眼前一亮。
没想到警局里居然还能遇到他的同类人。
“啊？”
雷广智顺着局长的目光看去，那里却空空如也，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人老了，见过的东西还是多一些的。”
傅仁龙笑了笑，问道：“听说你在搞网络直播？”
“赚钱嘛，总是得生活的。
做生意又不会做，也就靠直直播才能够维持生活的样子。”
程博涵耸了耸肩。
青年期的水深火热，导致了他的低学历。
再加上进过精神病院的履历，让他未来找工作很成问题。
这两年他吃李家的用李家的，不还债他心里过意不去。
“探灵直播应该没有违法吧？”他问道。
“当然没有。”
局长笑了笑，说道：“相反，如今诡异将近，一下子把消息放出去，可能会在民众之中引发惶恐。
所以事情得一点一点来，先让他们看看真实的诡异事件，逐渐适应，等到不得不披露的时候，他们才会更好接受一些。”
“你们是怎么知道诡异复苏的事情的？”程博涵好奇道。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世界还是有不少奇人的，他们为世界和平做出了不少的贡献，并预言了这场劫难。
而我们这些负责维持治安的，也在积极地响应上级号召。
我看你的口才和能力都挺好的，对灵异事件也感兴趣，不如加入我们特殊事件调查组，怎么样？”
局长不吝其烦地解释，顺势对他发出了邀请。
“特殊事件调查组？进编制吗？”程博涵皱起眉头。
“是的，有编制，有薪水，同时还有对应的权力。”局长笑眯眯道。
“这听起来还挺诱人的。”
程博涵摸了摸下巴，然后笑道：“但是我拒绝。”
“拒绝？为什么？”
雷广智微微一愣。
有了身份做什么事情都方便，这为什么要拒绝。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局长平静地问道。
“干你们这行得服从命令，我可不希望莫名其妙死在自己人手里。”程博涵说道。
他无法相信别人，更懒得在权力的泥潭之中勾心斗角。
所以就算待遇再好，他也不可能加入组织。
局长的面色变得凝重了起来，并思索了好一阵，才问道：“那么，先以合作的方式怎么样？”
“怎么合作？”
程博涵反问。
“就从直播开始吧，如果你在直播的时候游刃有余，可以适当的讲解一下，给大众提供经验。
我们也会根据事件的难度，来支付你相应的报酬。”局长回答。
“怨灵本身只能被阴阳眼或是有因果牵连的人看到，设备是没法捕捉到的，我恐怕很难解决这个问题。”程博涵说道。
“嗯……”
局长思索了一阵，好像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苦笑道：“我回头再给你问问吧。”
“那我可以去见犯人了吗？”程博涵感觉差不多了。
“雷警官，你带他去吧。”局长点头道。
“是。”
雷广智站了起来，给程博涵使了个眼色。
程博涵跟着他离开办公室，但他背后的徐梦筱却回过头看着局长，眼神若有所思。